“好孩子,你聽我說。福妃母子居心叵測,多次暗算咱們,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更要命的是,他們還幾次挑撥咱們和皇后娘娘。這也不用我多說了。
因為梁景的緣故,皇后娘娘對咱們已不像原先那樣信任了,我常常為此日夜憂心,想來國舅爺和郡主娘娘也是一樣的。”
“母妃說的對極了,那個梁景都是被薛姮照給唆使的。”姚萬儀對福妃的話深信不疑,“我想起來了,那個薛姮照還在萬春園里跪著呢!”
到此時她才想起薛姮照來。
“都過去這么久了,想來早就已經不在那里了。”賢妃說。
“我叫人去瞧瞧吧!”姚萬儀說。
“不必了皇子妃,看著薛姮照的兩個丫頭早已經到了咱們宮里了。說她被桐安宮的姜姑姑給帶走了。”康廣在一旁說道。
姚萬儀氣得跺腳,恨自己顧了一頭,顧不了另一頭。
她真是讓池素給氣昏頭了,竟然忘了還有薛姮照那個禍害。
“孩子,你也不必為此懊惱,那個姓薛的咱們終究不能把她怎么樣。皇后娘娘上次已經交代了,要我想辦法把她給除了去。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
她如今是太妃娘娘跟前的紅人,有個一閃二錯,又豈能輕來輕去遮掩過去?”賢妃苦笑,“可是皇后娘娘既然吩咐了,我又不能不做。否則豈不是讓梁總管抓住了把柄,說我對皇后娘娘不夠忠心?
可是我思來想去也找不到合適的法子,只能一拖再拖。
如今這池素卻撞了上來,也算是老天爺幫咱們了。”
“母妃的意思是?”姚萬儀還是不大明白,但多少聽懂了點兒意思。
“這池素是福妃宮里的人,原本又與薛姮照交好。她的把柄被咱們拿在了手里,豈不是多了一把鋒利的刀嗎?”賢妃耐心地向姚萬儀解釋,“咱們拿捏住了她,回頭叫她替咱們賣命。成功了固然好,若是不成,也只是葬送她自己而已,斷不會牽扯到咱們的。
就算是福妃他們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外人也不會相信的。不管怎么說,池素自始至終都是她那邊的人。
再說了,他們平日里做下的不光彩的事多了去了,也怕叫人深挖。只能不了了之,哪里還敢再牽扯別人。”
“母妃的意思我明白了,按理說倒是不錯的,可池素這賤人怕是不那么好拿捏。”姚萬儀說,“瞧著她剛才那樣子,已然是豁出去了。我擔心她不一定會替咱們賣命,倒有可能把咱們給出賣了。”
“你可真是個機靈鬼兒,連這都能想得到。”賢妃對姚萬儀從來不吝夸獎,“這池素的確是個骨頭硬的,可是這樣的機會對咱們來說又極其難得。薛姮照狡滑得像泥鰍一樣,皇后又對梁總管深信不疑。如果咱們不能盡快扳回一局的話,后果怕是不堪設想。
如果讓福妃知道了六皇子對池素有意,她一定會加以利用,到時候我們會更加被動。
換句話說,池素現在就是一把刀,端看握在誰的手里。”
“是啊!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了對你們的疑心就更重了,說不定我爹娘也會和你們疏遠的。”姚萬儀說。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爹娘跟賢妃一條心,也是因為自己這個親生女兒嫁給了六皇子。
可如果他們知道了六皇子與別的女子有染,彼此的關系自然也就疏遠了。
“所以說我們一定要把池素給抓住。”賢妃說,“這樣才有機會撬開福妃那邊的鐵板。當初在皇后生辰宴上,你受了驚嚇,失了孩子,不管多少人說是意外我都絕不相信。
我認準了就是福妃一手做下的,為了報復你當初和馬飛燕一起在皇上面前告發皇長孫并非藍凝親生的事。
只可惜無論我怎么說,別人也不相信,連皇后娘娘都不信。”
“母妃,那依您說我們該如何把池素給控制住,讓她乖乖聽話呢?”姚萬儀問。
那次的事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忘,又何況馬飛燕當初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沒得蹊蹺,馬飛燕也是一口咬定就是福妃他們害的。
可也同樣找不到證據。
“如果我們只是一味的恐嚇,怕是沒什么用。要想讓她對咱們不生二心,就得抓住她真正的軟肋。讓她無比忌憚,從此老老實實做咱們的狗。”賢妃胸有成竹道,“她家人不是都被發配了嗎?如果能夠將她家里人都握在手心里,不信她敢不聽話。”
“母妃的意思是……把她的家人都看起來?”姚萬儀又有些似懂非懂了。
“我的意思是把她家人調回京城,就看在眼皮子底下。若是她池素肯乖乖聽話替咱們辦事,就給她家人點兒甜頭。若是不肯,就加倍的折磨。我不信她能扛得住。”
“母妃,這法子必然管用。”姚萬儀說,“福妃對她再好,終究抵不過血脈親情。又何況福妃也只不過是把她當成個下人而已,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你也覺得這辦法可行嗎?只不過要想讓她家人回京!我是沒辦法做到的,頂好是由國舅爺出面。”賢妃說到這里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可是今天這事又不能讓國舅爺他們知道,否則必然是不肯這么做的。
說不定還會疑心我另有所圖,那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姚萬儀見賢妃為難,便忍不住熱血往頭上沖,說道:“母妃放心,由我來跟爹爹說。今天的事絕不叫他們知道就是了,免得節外生枝。
把池家人弄回京城來,池素必然投鼠忌器,不敢再勾引人了。”
“好孩子,你真是心地寬大,能成大事的!”賢妃一把摟住了姚萬儀,“不枉我如此疼你。”
“母妃,我又不是傻子,這里頭的厲害還瞧不出來嗎?比起池素我更恨薛姮照,只可惜便是恨得咬碎了牙,竟然也不能將她怎樣。
母妃想出來的這個好主意,可謂一箭三雕。既拿捏了池素又對付了薛姮照,還在福妃宮里埋下了耳目。的確比殺了那賤婢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