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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恩也不知道對面的女孩信了沒有。
他捏緊手機,語氣夸張道:“我從來沒見過那樣,能載人浮在水面上的巨大泡泡。”
“這是咱們國家新研發出來的高科技嗎?之前怎么都沒聽說過呢?”
“這也太厲害了點吧,不知道其中融合了什么技術,竟然能擋住洪流。
波恩的態度與他之前惱怒兇悍截然不同,溫和中帶點蠱惑。
換做另外一個單純的人,說不定就要跟他共情,侃侃而談了。
畢竟,他一直在夸咱們國家呢。
哪個大夏子民不得意于國家的繁榮昌盛,就是村口不識幾個大字的大爺,都愛端著飯碗討論幾句國家大事。
波恩也是看中了桑桑,看著就是個單純的。
身上一股子干凈剔透的氣息,像是被保護得很好的養在溫室里的花朵。
看她身上穿的紅馬甲,不知道是救援者還是志愿者,說不定就知道點內幕。
鬼知道波恩看到河堤口的那一幕時,有多么的震撼。
震撼過后,便是深深的擔憂和憤怒。
他當時,第一時間就拍了照,留了視頻。
可惜,他的特制手機明明有信號格,偏偏不能將文件發送。
這種情況,他懷疑時大夏搞的反制手段,可惡!!!
舊約圣經上說,創世紀神創造了人類,藍星到處都是罪惡,為了清除罪惡,所以發動了洪水。
大夏的這場洪災,在波恩看來,便是大夏民族的罪有應得。
說不準,這是神對大夏民族的警告。
看到那些不該出現的泡泡后,波恩對這種認知更是深信不疑。
大夏人背著全世界人民群眾,研發出此種手段,居心叵測。
他們是不是想發起第三次世界大戰?
波恩越想越氣人,如果大夏真的是像他們自己所標榜的那么包容和無私,那么在這種技術出面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應該向全世界公布和分享。
“啪…”
手臂上的巨疼,引得波恩回神,“你干什么?”
他忍不住低吼出聲,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自己肯定要掄起拳頭給這個黃皮子女人一拳頭。
雖然是桑桑先動手,她理不直,但氣壯呀,“是你先挑釁的。”
“我沒有。”波恩雖然心里很想,但他敢向上帝保證,自己表面上絕對沒有做,沒有說不合理的事和話。
桑桑堅持,“你有。”
“剛才你的眼神想殺了我。”
波恩:我懷疑,這只是你想跟我動手的借口。
波恩頓時心里發虛,神情凝重。
該不會是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
這么一想,他憤怒的情緒如同被一盆冷水澆滅。
強行揚起微笑,“你誤會了,剛才只是在表達我對大泡泡出現的震撼。”
“對了,還有前段時間網上出現的金剛狼。看到泡泡擋洪水,我覺得那肯定也是真實的。”
說話間,波恩的眼神一直盯著桑桑的面部表情。
或許大夏本土人會知道更多的內幕。
雖然他身體里流著一半的大夏民族的血脈,但他并不覺得自己是大夏人。
在成年以后便迫不及待的投奔了父親的國家。
直到前段時間,才以探親的名義,破費周章才進入大夏的領土。
只是,時隔多年,他與這里的人隔閡很重。
與人交談沒幾句話,對方便露出狐疑的眼神,讓他不敢再說話。
他可是帶著任務來的,結果…來這里半年了,任務一點進展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拍點大夏人民悲苦的生活場面,也算是聊以***。
沒想到啊,他誤打誤撞的跑到通縣來拍洪水,竟然讓他發現了大夏震人眼球的消息。
“你竟然不知道?”桑桑特別驚訝,斬釘截鐵道:“你肯定不是大夏人。”
波恩笑的勉強,背在身后的手緊緊攥起。
到底是他那句話露出馬腳破綻了?
桑桑得意洋洋,“你要是大夏人的話,怎么會覺得看到泡泡震驚呢。”
看著桑桑稀疏平常的模樣,波恩有種自己在大驚小怪的錯覺…個鬼。
難道他不應該感覺到驚詫嗎?這種科幻場景中才能出現的東西,在現實生活中,很正常?
“正常啊。”
不知不覺中,波恩竟然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桑桑:“所以才說你不是大夏人,不然你怎么會認不出泡泡是什么呢。”
桑桑拖長了語調,幽幽道:“那可是小鯉魚泡泡吐出來的彩色泡泡。”
“我心如鐵,堅不可摧。”桑桑大喊小鯉魚歷險記里的口號。
“都堅不可摧了,擋一擋洪水,很奇怪嗎?”
波恩傻眼,“不,不奇怪嗎?”
桑桑:“你肯定沒看過小鯉魚歷險記的動畫片。”
“你竟然不認識泡泡誒….”桑桑大驚小怪的下了結論,“你肯定不是大夏人。”
桑桑隨手朝一個從旁經過的小男孩招了招手,問道:“小鯉魚歷險記看過沒有?”
小男孩眼睛一亮,立馬擺出造型,“我心如鐵,堅不可摧。”
“看我的彩色泡泡,金光泡泡,防身泡泡….還有傻的冒泡。”
波恩:…..
“哼,我已經通知警察叔叔來抓你了。”
波恩暗道不好,就準備跑,卻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人給壓制在地。
就在那一瞬間,他眼中閃過狠戾,手指頭快速在手機上噠噠噠的操作。
在最后一刻,竟讓他將手機里拍攝的視頻和照片發送成功。
在同一時刻,他的身份和位置也被網安檢測捕捉到。
這種傳輸方式,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愿意使用。
在十來分鐘前,波恩絕對想不到自己會以這種荒謬的理由暴露身份。
見鬼的什么小鯉魚歷險記….就因為他沒有看過大夏的動畫片,就不是大夏人了?
就,離譜~
白冗余聽到消息,馬上放下手里的事情趕了過來。
他后怕的將桑桑從頭到腳都觀察了一遍,“沒受傷吧。”
誰想到,災民安置點竟混進了女干細。
白冗余去了解過了,那個叫波恩的,他在大夏的履歷表都清清白白,親屬關系也正常。
他的親生母親就是通縣的人,除了中間幾年去了他父親的國家讀大學。
沒想到他竟然被策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