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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事,涂苒才朝著游輪三層走去,丁乃清就在三層。
她離開沒多久,一大片巨浪接連拍打過來,甲板上的殘留物全部被卷入海洋。
涂苒到達三層時,戰斗正激烈。
姚貝率領小隊從四五層下來,擊殺愛吸血的兔牙怪。
丁乃清則和趕上來支援的沈云和、姚貝等與一只長著翅膀卻貌似不怎么會飛的鳥怪纏斗。
兩邊戰斗都很激烈,涂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加入哪一支。
姚貝的聲音突然從耳麥里響起。
“這里我們可以對付,你去找帕帕拉和其他幸存者,我擔心船上會有其他基因怪物,你守著他們。”
于是涂苒趁著兩只基因怪物都被糾纏住不能脫身,趕去尋找幸存者。
游輪三層有一個巨大的游泳池,占據了很大的空間,本該清澈的泳池此時已經被血染成紅色,上邊還飄著一些不明泡狀物,像魚的內臟。
涂苒只瞥了一眼,匆匆別過臉去。
繞過泳池,涂苒進入游輪艙內,里面是休閑場所,各種吃喝玩樂設施一應俱全。
音響還在放歌,是當下很火的音樂,沙發上、地上到處都是酒瓶,各種顏色的燈光不停變幻,簡直就是一個蹦迪現場。
如果忽略掉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以及四仰八叉倒地的尸體。
這些尸體都穿著黑色作戰服,身上攜帶著槍械,應該是私人保鏢。
消息上說登上游輪的有一百名保鏢,涂苒視線繞場一周,入目所及全都是保鏢,很多,一時間數不清。
但都死了,死狀慘烈。
涂苒收回目光,跨過他們朝前走,她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混在音樂里,很輕,很碎。
涂苒立即朝著聲音而去,在經過角落里的一個單人沙發后邊,涂苒停下腳步,這里邊有動靜,她小心翼翼靠近沙發,自上而下俯視,看到了一個金色頭發的男性。
金色頭發,資料照片上,帕帕拉就是金發。
這個人正蜷縮在角落里,頭埋在膝蓋里,涂苒看不到他長什么樣。
“抬頭。”涂苒直截了當。
對方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劇烈哆嗦一下,他想要尖叫,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叫,用手掌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驚恐得抬起頭。
他眼淚鼻涕抹了一臉,頭發也亂糟糟的,臉上的表情很扭曲,還有不知哪來的血也亂七八糟得涂在臉上,涂苒一時不敢認他是不是帕帕拉。
涂苒直接問出來,“帕帕拉?”
“……是……我是。”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還在顫抖。
他嚇得不輕。
“其他人呢?”涂苒望向走廊深處。
那里有好幾個房間,房門都緊閉著。
剛才的腳步聲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不……不知道。”帕帕拉顫顫巍巍道。
涂苒抬步往里走。
帕帕拉直接喊住她,“你要去哪?!”
剛喊完,他就意識到自己聲音有點大,驚慌失措地朝四周打量一圈,縮回角落,克制住音量,“你哪……哪也別去,就在這里守著我。”
涂苒掃了他一眼,“你先在這里藏著,我去找其他幸存者。”話落,涂苒抬步就要離開。
這次帕帕拉的反應更加激烈,直接站起來死死拽住她的胳膊。
“不要去!你哪里也不要去!那些人是死是活都沒關系!你就在這里保護我!”
涂苒頭疼。
甩了甩對方的手,沒有甩開。
“那要不你和我一起過去?”
“不!”帕帕拉尖著嗓子,死死掐著涂苒的胳膊。
涂苒皺了皺眉。
這人不會是嚇瘋了吧?
怪不得丁乃清說他神智不太清楚。
有這么個累贅在這里,涂苒哪里都去不了,她只能低頭給姚貝發消息,說明這邊的情況。
“你是說,帕帕拉沒和其他幸存者待在一起?”姚貝那邊呼吸聲很重,他們還在與基因怪物糾纏。
“沒有,我只在休閑室找到了他,不過走廊盡頭有一間房子里有動靜,其他幸存者可能在——”
涂苒話還沒說完,那邊傳來丁乃清的驚呼聲:“苒姐,那不是帕帕拉!我把帕帕拉和其他幸存者都關在最里邊的房間里了!”
涂苒:“!”
下一瞬,長刀直接刺進“帕帕拉”的心臟。
還沒反應過來的“帕帕拉”震驚地望著涂苒。
“你……你……”
“你你你你你個屁!!”
敢騙她!
涂苒快速抽到,朝它的脖子砍去。
“帕帕拉”終于接受自己已經暴露的事實,臉部五官開始融化變形。
再次出現在涂苒眼里的,是一張靚麗的美女的面孔。
涂苒見過這張臉,在摩天大樓的廣告牌上。
是一個還算出名的明星。
好像叫什么什么埃菲爾。
在長刀逼近脖子的剎那,埃菲爾身形一閃,后退兩步,堪堪避開涂苒的攻擊。
涂苒反手掏出后腰的手槍,瞄準她的眉心。
扣動扳機的剎那,埃菲爾雙膝跪地。
涂苒按下扳機的手一頓,這是她第一次碰到基因怪物或者是異種以人類的方式向她示弱。
這并不正常。
一般來說基因怪物接近于獸,異種純粹就是獸,二者并不具備人類的智慧和情感,即便是示弱,也是以動物的方式。
“放過我,我是被逼的。”埃菲爾突然開口。
涂苒握著槍的手一顫,眼前這個基因怪物居然會說話!?
她明明已經發生變異!她剛剛還變出帕帕拉的臉。
到現在為止所有喝下神藥的人類,都會變成基因怪物,雖然擁有了人類無法擁有的異能,但會喪失神智,徹底淪為動物。
而眼前這個人,擁有了異能,卻沒有淪為動物。
這不就是研發神藥的那伙人最開始宣傳的效果嗎?
“求你放過我!”
見涂苒沒反應,埃菲爾跪著往前爬了幾步,想抱涂苒的大腿。
涂苒連忙后退幾步與她拉開距離。
“你別過來,有話就在那里說。”
涂苒并沒有因為她像人類就放松警惕。
埃菲爾也知道自己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很可怕,跪坐在那里沒有繼續上前,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歷。
“我是威爾斯家文娛公司里的藝人,其他幾個發生變異的也是,我們在公司的地位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