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那種乖乖讀書的男大學生,喜歡研究古典文學,喜歡音樂的那種。”涂苒道。
丁乃清失笑,“苒姐說得這種,跟我截然相反。”
“哈哈,果然人不可貌相。”涂苒望著窗外飛掠而去的高樓,感嘆。
將涂苒送回到醫療部頂樓的停機坪,丁乃清就啟動巡邏車返回。
米特內廣場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他不能離開太久。
停機坪已經有護士等候在外,領著她乘坐電梯前往營養艙。
路上有很多人將怪異的目光投向涂苒。
因為她現在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一身中性便服已經被血浸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
束起來的馬尾掉下來幾捋,血液凝固在頭發上,將整個腦袋的頭發都黏成一整塊。
臉上什么情況涂苒自己看不見,不過她猜測也好不到哪里去。
殺人分尸現場的抹布恐怕都沒有她臟。
很多人從她身邊走過后,都會竊竊私語,他們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涂苒聽覺靈敏,很容易就聽到。
“臟死了?怎么不在家洗干凈再來,真當我們醫療部是淋浴間了?”說話的是兩名小護士。
“誰能知道呢,她身上那股味道,我隔著這么遠都能聞到,難聞死了。”
“就是,我也聞到了,我都快吐了。”
涂苒無語,她最煩這些嚼舌根的人。
停下腳步,轉身,冷冷瞪向兩人。
“說什么呢?大點聲,我聽不見!”
那兩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喊聲震懾住,一瞬間僵在那里。
涂苒冷冷瞪她們一眼,懶得再和她們浪費時間,轉身往療養艙走。
那兩人見她走了,才緩了一口氣,互相對視一眼,也不敢再說什么。
剛才離那么遠,她們聲音那么小都能被聽到,萬一再被她聽到就不好。
給涂苒帶路的護士不好意思地道:“涂小姐,我會找到那兩個人的護士長說明這件事,她們會受到處罰的,很抱歉給您帶來不好的體驗是。”
涂苒懶得再關心這些事,她只想趕快到營養液里泡一泡,她腿都快抬不起來了。
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為什么營養艙所在的位置這么遠?為什么還不到!
走到路的盡頭,拐最后一個彎的時候,迎面碰到一伙年輕醫生。
他們還有說有笑的。
驟然見到一個血淋淋的人,那伙人嚇了一跳,不約而同朝兩邊散開,中間留下足夠涂苒過去的寬度。
涂苒已經對營養艙望眼欲穿,哪里顧得上看他們,直接從他們身邊穿過。
待涂苒進入療養室,這伙人才聚到一塊兒。
“你們有沒有覺得她的背影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金絲框男生詢問同伴。
“我也覺得有點眼熟。”同伴摸著下巴思索。
“嘖,有點像之前咱們在電梯里遇到的那個拓荒者。”有人記憶起來。
“那個涂苒?站角落里不說話哪個女生?”金絲框悟了,“你這么一說,我感覺挺像的。”
“她怎么成那樣了?”又有一個人道,“就像從血水里撈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