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鶴年稍微一聯想,就知道貴人說的是何遠。
跟那件事有關,又同時認識貴人,最近卻不出現在眼前的,就只有何遠。
牧鶴年說:“我很是愧疚。”
“愧疚倒也不必。”林芫說,“不管你如何懇求,殺業是他自己犯下的,說到底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林芫總結性發言,“我早就說過,他腦子不好。”太像人。
“不知道我有沒有辦法,去彌補何先生的損失。”牧鶴年說。
林芫:“那當然有。”
“還請貴人明示。”
“你給他照常計工資。”這就是林芫的辦法。
牧鶴年很不解,轉頭往四周看了一圈,見附近沒什么人,低聲說道:“貴人,咱們心知肚明,何先生根本不是人。
錢在他手上,想必也沒什么作用。我聽向先生說過,相比于錢,他們其實更需要天材地寶,不如您指一個門類,我替何先生去搜羅。”
林芫看著牧鶴年,沉默了一分鐘,“你就給他錢就行。”
牧鶴年看著走遠的林芫,愣神片刻后才恍然大悟,誰的天材地寶能多過貴人,當初救治自己的丹藥,保命的樹葉,還有看似平平無奇的水。
再想到自己別墅里那滿滿一冰箱的食材,顯然不像是何先生自己的口味。
牧鶴年拿出手機,就要給林芫轉賬。
何先生的工資肯定正常累計,但給貴人的也不能少。
林芫還沒走到家,就看到轉賬信息,林芫沒收,無緣無故的錢她懶得收,反正現在也不差錢。
牧鶴年在夏陵村接連住了好些天,天天午飯跟商老板在一張飯桌上吃飯,難免會提到商業上的事,湊巧,商老板公司最近想接觸的公司,剛好有牧鶴年的朋友開的。
牧鶴年順手給他牽了線。
他這一順手,商老板賺了好幾百萬,如果項目推進順利,還能接著賺。
商老板很高興,現在他媽和他老婆都對他刮目相看,覺得他每天早起去幫忙真是幫對了。
他媽甚至連著兩天早起給他準備早飯。
當然,也只有兩天了,多一天都不能堅持。
商老太太說:“你要理解媽,媽年紀大了,反正之前沒給你做早飯你也沒餓死,你就還是回到之前吧,別指望媽做早飯了。”
商老板有什么辦法呢,他能讓他媽寶貝兩天,已經很開心了。
“多虧了林老板和小林老板。”商少錦端著椰汁,作敬酒狀,“要是沒有你們提供的平臺,我也沒辦法跟牧董說上話,更不可能這么簡單就把生意談下來。”
林爸趕緊擺手,“都是你自己努力,跟我們可沒關系。”
“有關系!”商少錦說,“要是沒有小林老板,及時將我拉回正途,我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岔路。”
他說的內容,和林爸所想的內容完全沒關系。
反正自這天之后,林爸總是一有機會就提,做賭徒永遠不會贏,能及時回頭就很好。
商老板還以為他家有什么賭鬼朋友,所以才會有這種感悟,每次林爸說的時候,他還特別認真的附和。
轉眼到了四月十三號這天。
這天是芽芽山驗收學員成績的日子。
大門還是早早敞開,紀陽帶著小陳坐在菊花廳后面的準備間。
“以你現在的修為,已經能夠申請加入協會了。不必跟著這些新入門的弟子上課。”紀陽說,“你的課程還是跟之前一樣,理論課跟上一批學員,其他的課程我們一對一教你。”
“謝謝師父。”小陳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但她這師父還是非常淡定的在吸溜茶葉水。
紀陽看她一直朝門外看,放下茶杯說:“你不用管外面的情況,還有些時間,把升仙咒拿出來看看吧。”
“哦,好。”
小陳是整個芽芽山學升仙咒學的最快的人,有些內容某些人研究幾十年研究不明白,但是小陳只把原文念一遍就會。
這就叫天賦使然吧。
所以心眼那么小的掌門,才愿意把升仙咒復印一部分內容給她。
不過,站在小陳的立場,她也很奇怪,明明這么簡單的東西,為什么那么些人就是學不會。
就像她正在學的這個控火術。
紙上的原文是:匯聚自身靈力于指尖,將靈力與外界火靈氣結合。
她的師父、師叔和掌門到現在還沒有學會控火術。
只有二師伯,能夠在指尖控出個比打火機火苗稍微大點的火團。
這位二師伯,就是當初在門口說她什么東西,讓她趕緊走的人,小陳也是真正進入門派之后才知道,自己師父紀陽比那人晚入門,自己該叫他二師伯。
據上輩們說,這位二師伯是師門上代中最有天賦的人,所以才能夠成功學會控火術。
在沒有看到這頁之前,她還以為是多難的東西。
匯聚靈力于指尖,不就是把周身靈力往手指頭上轉移么,她閉眼冥思就能看清自己體內運轉的靈脈,和靈脈當中游走的靈力。
只需適當催動,靈力就會按照她的意思往手上轉移。
至于后面一句,將靈力與外界火靈氣結合,火靈氣大概就是紅色的光點。
小陳正想嘗試,用指尖去接觸紅色光點,卻沒想到她師父忽然說著話朝她走過來,“到這里就難學了吧?別灰心,我讓你二師伯教……”
他話還沒說完,伸出去的手剛好按到小陳肩膀上,巨大的火團忽然在他眼前燃起。
變故來的突然,他的眉毛和前半段頭發全被火燎了。
剛粉刷過的白色天花板,瞬間被烤黃。
這么大的火團,也把小陳嚇了一跳,一時之間忘記收回靈力,好在她修為本就薄弱,體內靈力耗空,火團自然就消失了。
小陳這下徹底明白了,原來自己體內的靈力是火的燃料,外面游走的火靈氣是點火器。
“我頭發!”紀陽還沒來得及為自己難受,就看自己的寶貝徒弟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他趕緊伸手去抱。
正在這個時候,有弟子一路喊著話跑進來,“不好了師父,外面只來了四個人。”
等他說完,人也走到門口了,看著房間里他師父怪異的造型,還有平躺在地上的他師父的寶貝。
貌似房間里的情況更不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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