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周邊的人一擁而上，靠的最近的林芫反而沒有動作。
“快把人抬到房里去。”老太太看起來非常著急。
林爸卻攔住人，“把人送醫院！”
“對對對，先送醫院再說。”圍觀的反應過來，又想大頭兄弟開車來的，立馬就換方向，要把人往車上抬。
老太太可不同意，拉著林建業的腳，死活不肯松，“不行！你們要幫他們搶人啊！”
“老太太。”同村人說，“人都暈了，要把人送到醫院去啊，你把人放家里有什么用呢？這里誰會看病嗎？”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送到醫院去，被他們帶走還有得回來嗎？”
“哎呀，這不耽誤事嘛。”村里人說，“你要是不放心，我跟著去，咱一個大隊的，你總要相信我吧。”
他去也不能放心啊，老太太要自己跟著。
她去了醫院，又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在家，只好都去。
老太太不讓同村人把人搬到林爸車上，還是抬到了同村人的車上。
就這樣，兩輛車一同去了醫院。
路上，林曉裝作不在意的問，“他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情況，忽然暈過去了。”林爸心里著急，卻還安慰林曉，“別太擔心，去醫院檢查了就知道什么問題，有病咱就治。”
青寧市人民醫院，林芫那車都沒開到停車位上，林爸就著急忙慌的要下車。
等林爸林媽都下去了，林曉還坐在位置上。
“你不過去？”
林曉：“我過去干什么，自作多情。”
林芫拉好手剎，“那我過去看看熱鬧，你自己待著。”
等林芫慢悠悠的晃過去，人已經在急診接受救治，林芫在科室外面只碰見了林媽，“爸呢？”
“他去交錢。”
林媽旁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送林建業過來的新北村人，還有一個就是林建業現在的老婆。
她傻愣愣的看著四周，眼里帶著好奇，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趙世民沖著剛進來的林曉笑了一下。
急癥室里，各種檢查儀器上了一遍，可人還是不醒，就在附近看著的老太太急的直抓布兜。
林芫弄昏的人，她不來能醒么。
這不，等她在外面坐定，里面的人就醒了。
“你叫什么？”醫生問他，“記得自己叫什么嗎？哪里不舒服？”
林建業醒來的一瞬間，厲老太太就沖了上去，“大頭，你怎么樣？覺得好點了我們就回去。”
“回什么東西。”林爸拿著繳費單據沖進去，“人都到醫院里了，病肯定要看好的。”
以前沒有這樣的經濟條件，林爸可能還沒有這樣的底氣。
但現在有錢了，他肯定要給林建業看病的，管他什么病，看就是了，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親弟弟，跟那樣一戶人家去糾纏不清。
林爸看厲老太太的眼神，就像看一個人販子。
林建業脫離危險，被轉到精神科接受治療，老太太當然不肯，在醫院里又吵又鬧，林爸直接報警。
警察雖然不了解情況，但一方要把病人留在醫院繼續治療，一方是要帶病人回去，他們的當然支持前者。
“不要堵在走廊上。”路過的護士提醒他們，“這里要走的人多，有事可以到科室外面談，這里留個人陪著就行。”
林媽主動留下來，“阿芫，你跟你爸過去。”林媽小聲關照，“勸著點他，叫他別激動，年紀大了。”
警察領著兩方到外面找了處人少的地方，“說說到底是什么情況。”
林爸先說，“同志，里面那個病人是我親弟弟，十幾年前受刺激跑出去了，一直沒有找到，今天意外找到，我當然要帶他來醫院接受治療。”
兩方是分開了解情況的。
林爸在說的時候，厲老太太也在跟她那邊的警察說，“那是我女婿啊，一直在我家的，今天忽然有兩撥人跑到我家鬧事，把我女婿氣暈了，還要帶他走。”
“這是你女兒？”
“是啊，我女婿不嫌棄我女兒。”厲老太太說，“他覺得我女兒可憐，所以愿意留下來照顧我們。”
警察剛才是到病房看過林建業的。
林建業模樣不差，這兩個人單從外貌上看，怎么樣也不配。
與此同時，林爸那邊的警察再問，“雖然你們長得像，但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他是你親弟弟，你也說了，離家十幾年了。”
警察入職多年，見識頗廣，也見過那種毫無血緣關系，但就是特別相似的人。
“他認識我的，我有他的證件，就在家里，我可以回家拿給你們。”林爸情緒激動，“要是不能證明，可以做DNA鑒定，費用我來出。”
“你別著急，我去找醫生了解一下情況。”
警察找醫生無非就是了解一下林建業的病情，以及他現在是不是正常。
結果醫生說，“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正常，實際上并不是一種正常思維，稍微一繞他就分不清，從他的片子上就能看出來，他的病情比較嚴重。”
“那他這個屬于什么病？”
“初步判斷，應該是精神分裂。”
從辦公室出來，回到剛才了解情況的地方，看到那個老太太還拉著自己的同事問，“你問也問了，什么時候能放我女婿回去啊？”
警察無奈，“什么放不放的，他生病了，得留在這里接受治療。”
“他沒病啊，就是這些人一來，他受了刺激才會這樣的，平常在家他都是好好的，什么活都不耽誤。”
警察讓林爸過去取血樣，先把鑒定做了再說。
“老人家既然說他是女婿，那你得為他想一想啊，剛才我進去問醫生了，他的病情是比較嚴重的，肯定是要住院治療的。”
老太太抹淚抱怨，“都是他們來了才這樣的。”
一直陪在旁邊的趙世民看不下去，湊到警察旁邊說明情況，“大頭到我們村的時候，腦子就不正常，要不然也不會跟趙春結婚，這些年也犯過幾次比較嚴重的病，只是他們家窮，沒有動過上醫院的心思。
大頭這個人，雖然腦子不正常，但是干活挺麻利的，就算犯病也不會傷人，只是會到處跑，把他關一段時間，他自己就慢慢平靜下來了。
所以村里人挺可憐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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