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悶響。
根本不等琳瑯點個經驗收獲,身后小山似轟塌的柴堆,給她狠狠來了個后腦悶。
奶奶的……
身體不受控制地趴倒在地,被埋在柴火底下,徹底昏迷前她還能聽到系統一本正經的聲音。
宿主別擔心,機會可以幫你保存到下次。
琳瑯:……
那還真是謝謝您的好心。
鼻尖縈繞這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而隨后,這股腥甜便伴著苦澀的藥水一同灌進她嘴里,味道十分奇異,仿佛融進她的胃里,血肉相連……
琳瑯被激的打了個哆嗦,意識逐漸清醒過來。
睜開雙眼,便是少年那張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
和先前在北山州一樣,眼下壓著的烏青顯露出憔悴。只不過這次更加虛弱了,似乎一揉就會消散在風里。
但見她醒來,毫不客氣地先責難了一句。
“怎么笨成這樣,蛇毒未清也不知道說,這要是再晚點等發作了,來的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你!”
琳瑯頭上纏著紗布,難得沉默。
只盯著他右腕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肺腑之中滿是腥氣。這就是模擬中的......特殊方法嗎?
秋白見她呆呆地盯著自己不動,下意識拉了拉衣袖掩住傷,沉下嗓音道:“我不懂南夷的毒術,所以以毒攻毒是沖動之下鋌而走險的下下策……希望你能見諒。”
那些人帶著她來的時候,他便慌了。
以往的冷靜淡然都拋卻的一干二凈,又見她手上那道咬痕艷的像是能滴血,還以為是蛇毒發作,干脆就憑借多年經驗用了個險招。
“這哪里能怪大人?”
手上那兩個小紅點已經徹底消下去了,雖然還是能看到淺淺的凹痕,但卻是正常肌膚的顏色。
一個絲毫不通毒術之人要做到這一步,簡直難以想象。
怕是至少給她灌了半肚子的血水,以血作引,她又怎么能怨他呢?
“怎么也不包扎一下。”
說不出什么滋味,她伸手拉過對方衣袖,剛想起身拿一卷紗布,就被對方按住了。
“我沒事的,小傷不打緊的。你好好歇著,等晚些我再送你回去。”
他臉上確實是看不出什么痛意,像是習以為常模樣。
琳瑯心里卻咯噔了一下,忽然想起他身上那些隱秘的毒,又想到那位小夷太妃……
“大人,你之前是在民間。那進宮之后呢?你母親有沒有跟來?”
“沒有。”
秋白倒了碗茶水遞給她,神情依舊一派從容,“我被尋回來的時候,我母親她已經去世了。先帝便把我過繼給了南夷太妃。”
琳瑯喉嚨頓時仿佛卡了一根刺。
后面的經歷即使他沒說,也能明白。畢竟,他這一身毒就是最好的佐證。
“后來有一回我險些死了,她拿我當藥人煉制之事才敗露。先帝大怒將她打入冷宮,替我重新找了母妃,也就是岑太妃。”
說到這兒,秋白眼尾都柔和了些,又拿了藥粉隨意撒到自己傷口上,繼續道。
“她是現今太后的至交,是個通透心明的女子,和母后一樣待我如親子,都是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