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春還在繼續發功。
“聽說這鹿可是皇上親手獵的，可惜了，樂貴人就沒這好福氣。”
“可不是嘛。”其他嬪妃都沒說話，只有智商和別春一個水平的顧良媛，撇了撇嘴接道。
“平日肚子瞧著也安穩，結果忽然說沒就沒了。”拼死拼活生的皇子，倒白白便宜了別人。
這不是沒福氣是什么？
“哎，顧姐姐是不知道。”
別春一說就上頭，一連又吃了好幾塊肉道，“樂貴人這胎前段時間確實安穩，但臨盆那幾晚，可是鬧的連隔壁都能聽到！”
“聽說她生的時候，不是掐著產婆的脖子哭喊說有貓嗎？”顧宛心最感興趣這些八卦了，最好還是帶點別人倒血霉的那種。
“她臨盆那幾天鬧的也是貓，估摸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魘著了！半夜都能看見那些宮人打著燈到處找，那燈有時都能亮一宿呢！”
別春可以說是和她臭味相投了。
只是平日里自己出身低微，顧宛心又一向眼高于頂，不理睬她。
眼下難得有共同話題，不由興奮，巴不得把肚里的話都往外掏。
“貓？”
曲貴人捂嘴笑了笑，“柔美人不就養了只嗎？那還是皇上專門賞賜的獨一份呢！”
“你不要血口噴人，來福一直都在我的宮里，哪里也沒去過，怎么可能嚇到樂貴人！”柳眠即使病容蒼白，也不減半分顏色，反倒越發有種弱柳扶風的楚楚動人。
曲貴人看的心底酸水直涌，嘴上也是越發不客氣起來，“我這還真不是胡說的，聽說太后娘娘不也喊了妹妹過去問話嗎？”
柳眠臉色瞬間更白了幾分。
她是坊間出身的舞姬，太后原本就不待見她……
“好了。”坐在最前，和榮妃幾乎相對的沈蘭宜忽然出聲。
“太后只是問了話，也沒追究什么。何況這宮中也有其他的野貓，樂貴人先前就被嚇到過一次了。御賜的貓兒嬌貴溫順，不至于這般兇戾嚇人。”
她這話一出，底下的嬪妃頓時安靜下來。
柳眠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只有賀錦妤冷哼了聲，嗆聲道！“賢妃倒是越來越威風，太后娘娘都還只是問話，你就敢直接定奪了！”
“不敢，只是樂貴人為皇家開枝散葉有功，太后娘娘定然不會輕視。既然柔美人現在能好端端坐在這里，那就足以說明結果。”沈蘭宜微微笑了笑。
兩人都是老熟人了，從東宮開始交鋒到現在。她重歸之后，這宮里分派就更明顯了。
從前后宮賀錦妤一人獨大，雖說如今有了個賢妃，但沈家和賀家一樣不比從前。相當一起從一級降到二級，依舊是同樣的水平線。
沈大人重新任官，當的卻不是丞相了。畢竟沈家流放期間，相位早已另有其人。
況且賢妃不能有孕，對于后宮女人而言，帝王的隆寵就和美貌一樣不能長久，只有子嗣才是唯一的傍身之道。
只是眼下一個要過繼到賢妃膝下的二皇子，又讓不少人動搖了。
這是和琳瑯無關的戰場。
她只默默清洗了刀具，想著一件事。
住的離樂貴人最近的隔壁……應該不是別春。
而是，張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