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去年，皇帝下旨讓眾皇子回京過年。除了韓王心里有鬼沒有回來，還有越王沒有回京。
越王守在并州，守著雁門關，輕易不得離開。自從他去了并州后，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如今，韓王和匈奴的大軍已經攻打到雁門關。
韓王并不想花費太多的時間和人力在攻打雁門關上。再者，代王已答應跟他合作，那也可以跟越王合作。
他原以為搬出代王，越王就會乖乖地聽話，沒想到越王竟敢拿喬，這把韓王氣的不輕。
韓王開出不少優越條件，但越王遲遲沒有松口，明顯越王想要的更多。
「本王真是小看了老九，原以為他是蠢的，沒想到他是扮豬吃老虎。」在越王這里碰了一鼻子灰，韓王滿臉怒容，「他比老二還貪。」
「屬下也一直以為越王是個莽夫，沒有什么腦子，現在看來他并不是。」楊啟緊蹙著眉頭，臉色也不好看，「沒想到越王會扮豬吃老虎。」看來，只有鄭王是草包，其他幾位王爺都不是省油的燈。
「老九還真是能裝，裝了這么多年，騙過了所有人。」韓王的臉色非常陰狠，「他竟敢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一想到他之前去見越王，越王看到他時輕蔑的眼神，韓王怒不可遏。
「殿下，也有可能是代王讓越王這么做。」楊啟覺得就憑越王，他應該沒有膽子敢跟韓王叫囂，「屬下猜測是代王坐地起價。」
這話說的韓王愣住，接著他獰笑一聲道：「你說的對，應該是老二坐地起價。」
「殿下，為今之計，先答應代王和越王的條件，等到事成之后，我們不承認便是。」
「本王咽不下這口氣。」一向都是韓王威脅別人，沒想到現在他被人威脅。
「等事成之后，代王和越王這對兄弟，任由您處置。」楊啟勸說道，「殿下，小不忍則亂大謀。」
韓王也知曉在這個時候跟代王撕破臉，沒有任何好處。只能先忍著代王坐地起價的行為，等到事成之后，他再好好地找他們算算賬。
「那就暫時答應越王。」
「屬下這就去找越王。」
楊啟的動作很快，少頃便出現在越王府。
越王見楊啟又來了，一點也不意外，直接問道：「這次，你們應該能拿出讓我滿意的條件。」
「越王殿下，韓王殿下誠意很足……」楊啟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雙手遞給越王。
越王接過信，認真地掃了一眼，旋即滿意地笑道：「既然五哥這么有誠意，那我自然會助他一臂之力。你回去告訴五哥，讓他配合我演一場戲，然后讓你們順利通過雁門關。」
「謝越王殿下。」
越王揮了揮手，楊啟恭敬地退了出去。
等楊啟離開后，越王揚起嘴角冷笑了一聲：「五哥還是老樣子，喜歡把所有人都當做是傻子。」
「殿下，這事不告訴代王殿下，好嗎？」常笑心中擔憂，「您就不怕韓王把這事告訴代王殿下嗎？」
越王擺擺手，一臉毫不在意地說道：「五哥只會覺得是二哥讓我這么做的，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不會找二哥說這事。」
「您就這么確定嗎？」
「就算二哥知道了，又能怎么樣。」越王發出一聲嗤笑，「二哥跟五哥合作造反，不也沒有告訴我么。我不告訴他，不也很正常么。」
話是這么說，但……
「您就不怕代王殿下知道后，怪您啊？」
「我把皇位送給他了，你覺得他還怪我么。」
常笑以為越王這么做，是為了爭奪皇位，沒想到并不是這樣，這讓他非常吃驚意外。
「殿下
，您不想要皇位嗎？」
「不想，做皇帝哪有我現在的日子舒服。」越王笑著說，「等二哥坐上皇位，我的日子會更好過，到時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殿下，您沒有跟代王殿下聯系，您怎么知道代王殿下不是誠心想跟韓王合作？」
「換做是你，你愿意冒著殺頭的風險幫韓王嗎？」
常笑搖搖頭說：「不愿意。」
「我哥又不是傻子，我猜他之所以和韓王合作，為的就是趁機搶奪皇位，到時候可以把一切的錯推到老五身上。」越王道，「那我自然是要幫我哥，讓他成功地干掉韓王，坐上皇位。」
常笑聽到這里，這才明白越王打的主意。
「殿下英明。」
越王一臉得意地笑道：「所有人都覺得我蠢，其實我聰明著。利用這次機會，索性直接讓我哥一步登天，省得我哥還要跟老四和老七他們斗。」
「殿下，日后代王殿下知道您這么幫他，一定會非常感動。」
「我幫我哥天經地義。」越王想到前太子被廢后，他哥遲遲沒有被冊封為太子，他心里就氣。「父皇這幾年越來越糊涂，他不愿意給我哥皇位，那我就幫我哥搶皇位。」
「殿下，您真是一個好弟弟。」
「我一直都是我哥的好弟弟。」越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韓王勾結匈奴造反是個好機會，我們得好好籌劃一番。」
「殿下，要不還是跟代王殿下說一聲吧？」
「現在說了，就不是驚喜了。」越王神色嚴肅道，「我想給我哥一個驚喜。」
「奴婢明白了。」
「走，找他們商議事情。」既然要干這么大的事情，那就得縝密點。
兩日后，韓王與匈奴的大軍攻打雁門關。越王率領眾將士頑強抵抗三天三夜，終究抵擋不住匈奴的鐵騎，讓匈奴大軍攻破了雁門關。
韓王與匈奴大軍攻破雁門關后，并沒有立馬攻打京城。
京城可是有十萬禁軍，最重要的是有宋維康和張弓他們鎮守。想要攻破京城，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如果想要攻入京城，必須有人在京城里做內應。所以，得先讓代王在京城里造反，之后他們里應外合的配合，這樣才能順利地拿下京城。
攻破雁門關后，韓王就寫信給代王，讓他近日舉辦造反。
代王收到信后，正準備向皇帝匯報此事的時候，他收到了越王的密信。當他看完越王的信，氣的差點昏了過去。他萬萬沒想到越王會參與到此事中。
越王的信，讓代王又急又怒又感動又無奈又欣喜……
「富忠，去把舅舅叫來。」
富忠見代王臉色凝重，一刻都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前去請宣平侯。
宣平侯一聽代王有急事，匆忙地趕了過來。當他看到越王寫給代王的時候，嚇得身子劇烈地晃動了下，差點整個人摔倒在地。
「殿下，這這這這……」宣平侯整個人在發抖。
「九弟擅作主張，我也是才知道他參與了此事。」代王知道弟弟是為了他好，但弟弟做之前沒有跟他商議，這讓他非常生氣。如今這個局面，讓他完全無措。「舅舅眼下要如何？」
宣平侯此時也是一團亂，他雙腿發軟地跌坐在椅子上。
「殿下，你讓我想想。」
代王的腦子里也是一片混亂，暫時理不清楚頭緒來。
舅甥倆兩人都沒有說話，愁眉苦臉地坐著。
過了一會兒，又或者過了很久，宣平侯長長地嘆了口氣：「唉……殿下，你是怎么想的？」
代王苦笑一聲道：「在收到弟弟的密
信之前，我準備進宮向父皇坦白一切，現在我不知道我該不該進宮。」
宣平侯是知道代王假意跟韓王合作一事的，「越王殿下的膽子真的太大了。」
「我沒想到弟弟會這么膽大妄為，但他也是為了我。」代王對越王這個弟弟又氣又無可奈何。「如果我現在進宮向父皇說明一切，弟弟他會不會被父皇怪罪。」
「殿下，越王殿下可是謀逆，皇上怎么可能不怪罪。」宣平侯滿臉焦急道，「謀逆可是要誅滅九族的，皇上說不定會殺了越王殿下。」
「我向父皇求情，父皇應該不會殺了弟弟。」
「就算皇上不會殺了越王殿下，但會貶越王殿下為庶人，然后一輩子幽禁在宗正寺的大牢里，一生不得見天日。」
「等我日后登基，我會放出弟弟。」
「殿下，眼下是你進宮向皇上坦誠一切，皇上會相信你嗎，畢竟越王殿下是真的勾結韓王，和韓王一起造反。」宣平侯緊皺著眉頭，神色非常凝重，「你可是越王殿下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啊，你要讓皇上怎么相信你沒有參與謀反。」
「我是什么人，父皇還不了解么。父皇不會相信我造反。」
「殿下，皇上是疼愛你，但是在造反這件事情上，所有的帝王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宣平侯神色沉肅道，「尤其是現在皇上病重。皇帝一向多疑，病重的皇帝會更多疑，韓王謀逆已經觸及到皇上逆鱗，如今又加上越王，皇上很難相信你是無辜的。」
代王聽完宣平侯這番話，臉色陰沉如水：「舅舅，你這是讓我跟弟弟一起反嗎？」
「殿下，眼下還有第二條路嗎？」就在方才沉默那一瞬間，宣平侯在心里設想了各種可能。他認真地盤算了一番，如果造反，說不定還有一半的獲勝的可能性。如果不反，代王會被越王殿下連累，被皇上忌憚猜疑，代王永遠都不可能坐上皇位。
「舅舅，我可是父皇最看重的兒子，我沒必要鋌而走險。」
「殿下，如果你是皇上最重視的兒子，那楚王呢。」這幾年，皇帝對楚王越發重任，這讓宣平侯心里很不安，「這幾年，你跟楚王相比，你覺得皇上還最重視你嗎？」
宣平侯這句話讓代王沉默了下來。其實，近年來，他看出來父皇明顯偏向老四，但是他不死心，也不愿意承認。
「殿下，如果皇上真的重視你，今年祭祖和祭祀天地都應該由你代替，你可是長子，結果皇上卻選擇了漢王。表面上讓漢王祭拜，不會讓人誤會，可實際上就是為了楚王。」宣平侯越想越覺得越王殿下鬧這一出并不是壞事，「殿下，只怕皇上早已選擇了楚王，紫宸殿的牌匾后面的密旨上的人是楚王，不是你。」
代王沉默不語，過了半晌，他啞聲開口道：「舅舅，你讓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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