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瑩瑩見林舒然直接承認了,終于知道之前為什么林舒然能夠輕易就買到琉璃手串等物而且還是用低價了,原來她自己就是半個東家,于是笑著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以后買琉璃,是不是價格能再低一些?”
“給你們一折優惠!”林舒然笑著回道,卻見陳佳玉聽后也輕笑出聲,這下子雷瑩瑩不知又要多買多少琉璃飾品了。
“那敢情好!”雷瑩瑩高興地說道,然后又感嘆道,“以前總覺得時間過得慢,可現在然姐姐都要做人家婆婆了,你可是咱們三人里最先做婆婆的,十三個兒子呀,我就想一想都覺得頭疼!”
“舒然妹妹都不頭疼,你跟著頭疼什么,再說許家這些孩子成了婚之后都要出去住的,到時候婆婆和兒媳婦都不在一個院里,也不會有多少是非的!”陳佳玉倒是覺得許家讓兒子們擇府另居挺好的,少了是非和麻煩,各自也都自在。
雷瑩瑩和林舒然都覺得陳佳玉說得很對,雖然林舒然自認為不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但就像十三個兒子有十三種不同性格一樣,以后他們娶得媳婦也會各不相同,就算都是性格溫善之人,住在一起也免不了會有摩擦和矛盾,所以分開居住也是挺好的,她也不喜歡給誰立規矩,大家和睦相處就行。
這時,雷瑩瑩又看向陳佳玉問道:“最近韋英的娘是不是又找你麻煩了?”
“怎么回事?”林舒然最近忙著自家的事情,對于陳佳玉的事情還沒有仔細詢問,她只知道陳佳玉一直住在定遠侯府,韋英幾次要娶她,都被她拒絕了。
陳佳玉倒是無所謂地一笑,說道:“她找的那些麻煩我還沒看在眼里,只要她不傷害我的女兒,我懶得和她一般見識,哼,現在倒是知道她還有一個大兒可以依靠了,以前可是恨不得韋英去死的!”
陳佳玉根本就沒把韋英的親娘袁氏放在眼里,以前的袁氏作為皇后生母和定遠侯夫人時霸道強勢,她都沒怕過,更別說現在她瘋了女兒、瞎了兒子身體又不好,就連韋英也是不認她的,每次都是她厚著臉皮進侯府,仗著老夫人的身份想要重新在侯府掌權,但現在的定遠侯府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定遠侯府,沒有人再聽她的話了。
她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積福才沒有對袁氏太過分,不然以她的手段,袁氏的日子只怕會更難過,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她只想守著自己的女兒過日子,要不是韋英把她看得太緊,她可能帶著女兒早離開了。
“佳玉姐,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和韋英難道就這樣過一輩子?還是說醇親王府的人還在給你找麻煩?”林舒然還以為這次回來能聽到陳佳玉和韋英的喜訊,沒想到兩個人還是沒名沒分地在一起,“我看得出來你和韋英之間是有感情的,而且孩子都有了,不要在意外邊那些流言蜚語,你們該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當著兩位好友的面,陳佳玉也直白相告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韋英會變成趙現那樣,一開始愛得非你不可,然后卻發現他的愛會被消磨掉,會分給其他的女人,而我又會變得嫉妒、心機滿腹,變得失了自己,我不想再經歷一次了,與其這樣,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讓自己深陷其中,我不是他的什么人,他還是可以自由選擇,而我也是自由的。”
林舒然和雷瑩瑩對視一眼,然后同時看向了一臉苦澀的陳佳玉,她們都明白陳佳玉的擔憂是什么,上一次的婚姻把她傷得太深了,所以這一次即便幸福就在眼前,她也不敢伸手抓住。
“佳玉姐,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個勇敢堅強的人,也許我們無法保證一段感情是不是如我們期待的一般能美好到終點,但就像這人世間的百般滋味一樣,你不親自去品嘗,又怎么會知道它是苦是甜呢,大膽再嘗試一次,說不定這次幸福真的在你手里。”林舒然還是出聲鼓勵陳佳玉道,她看得出來韋英對陳佳玉的用情至深,也看出陳佳玉對韋英的感情,她希望陳佳玉能給她自己一個機會,一個擁有幸福的機會。
接著,她又有感而發地說道:“相愛的未必能一世相愛走到最后,沒有感情的開始也未必不會有終老一生的深情,誰都不知道愛情開始的契機是什么,結束的時間又在哪里,有時候遺憾走著走著就遇上了圓滿,反之亦然。我們不能因為世事無常就裹步不前,不能因為害怕被傷害就將一切都拒之門外,人嘛,既要有承擔不幸悲苦的能力,也要有握住幸福美好的勇氣!”
“然姐姐說的太好了,佳玉姐,你還有什么可顧慮的,你都不怕這滿京城人的流言蜚語,都敢帶著孩子堂堂正正地住在定遠侯府,難道還怕和韋英并肩站在一起嗎!大膽一些,還做回以前那個陳佳玉!”雷瑩瑩猛地一拍巴掌說道,林舒然總是能說出令人心悅誠服的話來,反正她是不會說,但她的想法和林舒然是一樣的,都是希望陳佳玉不要錯過韋英,只要自己過得好,管別人做什么。
陳佳玉怔怔地看向規勸自己的兩位好友,林舒然的話同樣打動了她,或者說她一直在心底缺少的那份勇氣,今天被林舒然這番話給填滿了,終于她眼眶微微濕潤起來,然后朝著林舒然和雷瑩瑩笑著點點頭。
林舒然和雷瑩瑩也都笑著松了一口氣,能看到陳佳玉重新獲得追求幸福的勇氣,她們也十分高興,林舒然甚至開玩笑地表示,等到陳佳玉和韋英成婚,她一定讓人打造一份最好的琉璃制品給她做添妝禮。
“娘,娘,找到了——”就在三人歡笑著陳佳玉終于想開的時候,許銘瀚從外面沖了進來,難得見他如此激動,竟不顧客人在場就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