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秦謹：“秦家祖輩開當鋪，奶奶跟著爺爺學了點辨認的本領，農閑的時候經常帶著我四處轉，最多的一次離家半個月，不過我第一次自己收就看走眼賠了。窮得和奶奶喝了兩個月的稀粥。這會兒家里還有一套書，你要不要看？”
李嶠一笑，原來秦謹愛往外跑是打小養成的習慣。“我沒興趣，以后別收了，流落在外的古董應該很多都是陪葬品吧？不吉利。”
秦謹也不打算收了，離鄉背井，很多出手的東西確實不干凈，被抓到他吃不了兜著走。
到時候他一進去，別人提起她，便會鄙夷她有個蹲號子的男人。
她得多傷心？
兩人一路聊著進城。
百貨商場里面的成衣價格昂貴，一件最便宜的都要三塊六，貴至十來塊的都有。
李嶠舍不得買：“這些衣裳好像有點厚，往后天氣熱也不好穿，放到明年樣式會過，還是不買吧。”
“來都來了，空著手回家奶奶又得嘮叨。”
李嶠：“要不等到京都再買，那邊的衣裳洋氣。”
秦謹頗覺有理，陪李嶠逛至護膚品區，她拿起眼影盤看。
秦謹道：“這是啥？”
李嶠：“涂眼皮的，可以使眼睛看起來有立體感。”
“原來城里姑娘眼皮上黃的藍的就是這玩意兒啊？我還以為她們是唱戲的。”
李嶠差點笑出眼淚。
“姑娘，你買不買？”營業員有些不耐。
“打擾了，不好意思啊。”李嶠放下眼影準備離開。
秦謹指著夏裝區的紅裙子：“提前買兩身夏裝，你穿那個肯定好看。”
李嶠更喜歡邊上的暗色碎花，紅色的娃娃領太幼稚，暗色的方領露肉，配上發箍，年代感十足。
她過去兩個都試了一下。
秦謹從旁觀察：“都好看。”他問營業員：“多少錢？”
“紅的三塊九毛八，深顏色的兩塊二。”
秦謹爽快的付錢。
李嶠想阻止的都來不及，扯塊布畫個圖，找村里的裁縫做一做不好啦？六塊多夠一家子好吃好喝一個月了。
兩人離開百貨商場，路過街邊的糕點鋪，秦謹買了一小包山楂糖，李嶠想吃，他以爛牙為由不同意。
“你買糖分村里人，這么點哪夠？”
秦謹笑笑：“不是給村里人。”
到刑警隊，秦謹將山楂糖放門衛桌子上：“范叔，認識我不？麻煩你找一下檢驗科的郇大夫，就說馮家村的李嶠找他。”
“認識，秦二流子嘛，經常來。”大叔剝了一顆山楂糖放嘴里，屁顛的去找人。
李嶠恍然，原來是為門衛準備的糖，他竟然了解一個門衛的喜好，真細心。
不消片刻，郇東來了，淡淡一笑：“好久不見。是不是考慮好想來這兒工作？”
李嶠搖頭，雙手奉上羊肚菌：“家里摘的菌菇，曬干了送你燉湯喝。”
“無功不受祿。”郇東拒絕道。
李嶠：“好吧！之前因為你幫了我們家阿謹，心里頭一直惦記著感謝。今天特地過來還有件事想告訴你，我已經被京都大學提前錄取了。”
郇東默默伸手拿過羊肚菌：“我想了想，家里是缺你這點菌菇的，謝謝啊。”京都大學？那里的學生得尊重。他不帶喘氣的接著道：“秦謹這下子榜了個大學生，以后可不能干壞事給媳婦抹黑啊。”
秦謹：“.”
李嶠憋笑：“你忙嗎？我方才過來看見那邊有個茶攤，要不過去坐坐？”
“成。”
三人坐到茶攤，話頭便被秦謹接了過去，他很會找話題，先從郇東的工作切入。
郇東聊到案子，打開話匣。
秦謹時不時接一下，討好似的承諾，如果有需要找的人，他可以請他的兄弟們留意。
郇東靈光一閃似的道：“還真有。”他高冷的態度漸漸轉變，像朋友一樣和他秦謹聊。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郇東看看手表：“得上工了，有空去我家喝兩杯。”他說著，從兜里掏出筆和本子，寫下自己的地址。
“哎，你忙。”秦謹起身送了送。
郇東走后。
李嶠提議私下淘些資料和，秦謹答應，但這次沒有上次順利，他們剛走到私下交易點附近，便聽有人喊快跑，她和秦謹只得佯裝路過離開。
“咱們看電影嗎？”秦謹道。
“好呀。”
兩人又進影院看了一場電影，這才不緊不慢的回家。
自行車進村后，李嶠遠遠便見董臘梅的身影，叉腰張牙舞爪，像是罵人。
而秦老太太低頭一言不發。
單薄的身形更顯可憐。
李嶠率先忍不了，老人家年紀一大把，哪里做錯了要被如此指責？不等秦謹停車便放開嗓子：“毒后娘！老巫婆！膽敢跑我家里欺負人。”
董臘梅轉頭一個哆嗦，死老太婆不是說秦謹和李嶠進城了嗎？
咋這么快回來？
秦謹等著李嶠下車，車把一松，任由車子倒下，邁開長腿朝董臘梅奔來。
董臘梅無處躲藏，嚇得六神無主：“阿，阿謹，我，我沒干啥啊，就是想看看嶠嶠的通知書，你奶奶不同意”
秦謹掄起拳頭。
大家被這一幕震得愣神。
秦老太太及時發話：“不能揍。”
秦謹的拳頭挨著董臘梅一寸時，收住：“滾！”
董臘梅夾著尾巴走，擔心慢一步會吃虧。
李嶠卻不讓離開：“你來我們家干嘛的？”
董臘梅解釋：“聽金花說你拿到了京都大學的通知書，我過來看看。你奶奶不同意我一生氣問她憑啥攥著你的通知書，她借口通知書鎖柜子里頭了，鑰匙在阿謹那，這不是明顯誆我呢，她屋里的鑰匙咋能在阿謹身上。”
董臘梅話里話外指責秦老太太說謊。
李嶠：“奶奶說的不錯。還有你不識字看個啥？”
董臘梅眼眸一閃：“我，想拿回家給蔡合川的媽看看，她四處說你又開始吹牛，我這心里頭不是個滋味。”
秦老太太：“阿謹，拿出來給她看看。”
秦謹不樂意，但他奶奶發話了，他還是進屋開箱拿出通知書。
大紅的封面，燙金的大字，別個不認識，但大學兩個字她認識。
她激動的伸手要拿。
秦謹往后一縮：“行了吧。”
“我得帶回家讓村里人也看看。”董臘梅弱弱的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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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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