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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13
田二丫趕緊打斷他：“這塊布算賀禮，我們另外掏錢買石頭雕刻的剪刀。”
陳世祖問：“你不再考慮一下，讓我用石雕做賀禮？”
田二丫趕緊搖頭：“怎么能老讓您破費呢！”
“瞧你這出息勁兒，生怕多掏一文錢。”
鄭元升笑道：“我們在起步階段，二丫沒有辦法，也只能斤斤計較，還望你海涵。”
“我不跟她一般見識。”陳世祖哼一聲，對鄭元升拱手：“大舅哥，我們現在去找石匠吧！”
鄭元升說：“你看上去很累，要不先吃點兒東西，睡一覺，咱們明天再去也可以。”
陳世祖搖頭：“沒事，我怕再晚，某人改變主意，還想讓我掏石頭雕刻的錢。”
田二丫自知她是對方口中的某人，摸摸鼻子，嘿嘿傻笑，也不辯解，從桌子下拿出袋子遞給鄭元升：“路上如果饑渴，包里有干糧和水。”
“連喝杯茶的錢也不舍得給。”陳世祖翻個白眼兒，心里卻很理解田二丫。他從重新東山再起做小買賣之后，深刻了解到挑擔子賣東西的艱辛，對每一文錢也看的格外重要，能省下絕對不多花。
鄭元升放下袋子：“想吃什么？我請你。放心，茶點管夠。”
陳世祖拍拍身上的褡褳：“還是不用啦，省著點兒花吧！我這里帶著水和大餅，能夠讓我們撐兩三天。快走吧，爭取早點兒走到那里，就把事情談完。”
鄭元升有些詫異：“外跑生意那么辛苦，還不吃點兒好的？”
“這世道錢難賺呀！想要集腋成裘，苦著點兒自己，多攢下點兒銀子，早日重新開布鋪，讓我陳家重振雄風。”
“言之有理。”鄭元升抄起袋子，“掙到大錢的那一天，我一定請你好好吃一餐。”
“這是必須的，我等著。”
田二丫看他們遠去的背影眨巴眼，陳世祖這個紈绔子弟真是大變樣子，學會省吃儉用，想著讓陳家早點兒恢復往日的輝煌。她也必須加把勁兒了，如果這會能完成到大盛奎和蒙古人的單子，她也能立馬鳥槍變大炮，開啟屬于自己的刀剪鋪。
要說陳世祖的效率就是高。很快，兩米高的剪刀石頭雕像擺放在店鋪門口，兩把內刃朝天豎起，惹得路過的人紛紛圍觀。
田二丫摸著半米長的剪刀鋒刃，嘖嘖贊嘆：“這石頭雕刻的剪刀真不錯，感覺和真的一樣。”
鄭元升看她開心的笑容，不禁覺得在石場白待五天時間。
陳世祖白田二丫一眼：“我找的石匠手藝能差得了？看看這中間的鉚釘都像真的。你什么時候能鍛造出這么大的剪刀？也可以拿來顯擺一番。”
“我可沒有這本事，再者，鍛制那么大的剪刀有什么用？這么一大把石刻的剪刀擺在這里招人注意，吸引生意就足夠啦！”
鄭元利小伙計說了，剪刀雕刻的事情，立馬從店里出來，當看到兩米高的剪刀時很是震驚，旋即惱火：“誰讓你把這么個玩意兒擺在這里，趕緊給挪走。”
鄭元升拱手：“二哥，是我讓人放的。”
挺礙事兒的。還花那么多錢。”
鄭元升和田憋氣。
幾個伙計拿著門板。
晚上，吃飯時，他頂著被打腫的臉出現在餐廳，以為家里人都會對他的傷噓寒問暖，結果發現一群人圍著老三鄭元飛。走近，才發現老三滿臉帶傷，額頭上腫了一個大包，立刻不敢言語。
鄭元飛看到他哼一聲：“老二，你躲的速度真快啊！看我跟蒙古人打起來，也不知道拉一把。”
大家把責怪的眼神看向老二。
鄭老爺拍桌子：“行了。別說了。”
老五元辰突然說：“我的朋友前段時間在進城的大道上看到四哥和四嫂坐著兩匹高頭大馬拉的綠泥轎車，旁邊還有一個穿黑綢馬褂的男人騎馬陪在一旁，后邊還跟著一隊騎馬的隨從。”
老三不耐煩：“肯定是你的朋友看錯了。老四和田二丫穿著粗布衣裳走進縣城里，好多人都看到了。別胡說八道。”
元辰不敢再多言，低頭扒飯。
鄭老爺瞥老三一眼：“老五說他朋友看到的，你又沒有親眼看見，干嘛說他胡說。老五，你的朋友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元辰咽下嘴里的飯：“我那個朋友也和我在學堂念書，考童生之前，還經常請教四哥，他和四哥很熟。而且，他也見過四嫂。他本來想上前打招呼，可是看那陣仗沒敢去。他應該不會認錯人。”
鄭老爺夾菜的手停下：“你朋友真看到老四兩口子從馬車上下來？”
“嗯。他說我四哥和四嫂從馬車上下來，目送陪他們來的人走之后，他們兩個把身上的綢緞衣服脫下來放進包袱里。四嫂還把她頭上的金簪子給摘了。”
一桌人全都停下吃飯的動作。
鄭元利的小眼睛眨巴著：“老四兩口子這是在扮豬吃老虎，他們肯定在北邊發了大財。”
鄭元信斥責：“老二，別亂說。老四是被發配寧古塔，他們怎么可能發了大財回來？”
“老大，你別不相信。”
“貌似不是那種人，他很忠厚，老實誠。”
“老四是，但是那個田二丫狡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