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跟師父聊過后,白玖想退出的心思也越發明確。
特別是她再次回去時所發生的事。
她怎么也沒想到,再次見到劉玉豐會在基地批判大會上。
而批判他的人居然是他的導師,白玖覺得自己要瘋了。
“這出什么事了?”因為她才回來,許多事情還不了解,于是開口問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人。
他們年輕一輩的可以說都算半個師兄弟的關系。
都是張老所教授的弟子。
胡麗麗比白玖先一天回來,不過最近基地有些不太平,所以她被自己的老師禁錮著,沒讓她出來浪。
所以錯過了和白玖二人之間八卦。
導致白玖一臉懵逼的一進基地就參加這次的會議。
“你不知道?”坐白玖身邊的也是一位年輕人,他那眼神好像發現什么山頂洞人一樣。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的科研項目結束了吧?”開口之人是屬于中醫學科的馬世才。
他也是跟自己家里長輩進的基地。
像這樣的情況太正常,中醫的傳承多數都是以家族或是師承。
自學成才的也有,但想進到這里,那可就要點本事。
像他們這些年輕一輩的,自己是無法踏入這基地大門的。
“我請假回家了一趟。”白玖解釋一聲。
馬世才聽后點了點頭。
“你不在也好,說來這次的事情還跟你有點關系呢。”馬世才搖搖頭,一聲嘆息。
這話直接把白玖搞懵了。
關她什么事?
她都躲家里了還能惹事?
看著她不知情的樣子,馬世才立馬跟她解釋起來。
原來,西科那邊研究出了問題。
不管怎么研究,都是跟面世了的配方大同小異,不光如此,結果還有些不如人意。
王教授因為劉玉豐出走對中科這邊心生怨氣。
沒碰著還好,要是有中科這邊的人跟他碰了面,那指定是要被說教一頓。
因為他身份愿意,他們這些年輕一輩還真不好反駁。
長此以往下來,中科這邊怨聲載道。
不少人關系都不比王教授差,哪受得了這種冤枉氣。
一來二去的,居然發展成了老一輩的斗氣。
兩邊都是護短的,這仗就這樣干了起來。
加上中科這邊研究成功,早早遞交了成果,中科的人還真不怕西科那邊。
吵架的時候,中科永遠都只說一句話:“我們研究成果比你們早,比你們好。”
氣的那邊的人慢慢把怨氣轉移到了王教授身上。
王教授這些年下來,一直受別人的追捧,早忘了自己只不過是個凡人而已。
于是沒地撒氣的他直接叫來了劉玉豐,開了這個批斗大會。
說不好聽點,就是光明正大的推卸責任。
而劉玉豐呢也是個死腦筋,居然同意王教授開這個批判大會,把自己釘在恥辱柱上。
看著雙眼無神,不負以往光明的劉玉豐,大家都為他感到惋惜。
不得不說,有個好老師得珍惜。
事情了解清楚后,白玖嘴抽的厲害,“上面領導不管嗎?”她不相信西科那邊的領導不知道其中的具體原因。
說句不好聽,當初立這個項目的是王教授,劉玉豐不過是個工具人。
因為當初提議用古方配出平替這個建議的就是劉玉豐,她只不過是在劉玉豐放棄的時候撿了起來而已。
如果沒有他,她可能還不會那么快行動。
“呵,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時,一位看上去帶著書香氣質的一位美人湊了過來。
她就坐在白玖身后,剛才她和馬世才的話她全都聽在耳中。
“快說說,有什么內情。”馬世才這人吧,看著挺沉穩的,居然還帶著八卦之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事其實也簡單,西科那邊的成果出來了,聽說不怎么如意,還不如平常世面上的,不過好像又帶著一絲借鑒,上面給叫停了,實驗失敗總得有個說法不是。”
杜錦看了看臺上站著的人,心中為那個暗嘆一聲倒霉。
碰到個這樣玩意的導師。
話不用太明說,大家都不傻。
“要真讓他成功了,那以后誰還敢做實驗,立項目?”馬世才有些戚戚道。
他其實有些羨慕白玖和胡麗麗的,他還想著等自己再學一學,到時候也去試一試。
要是像西科那邊一樣,不接受失敗的話,那他還能去申請嗎?
失敗怎么辦?
“誰說不是。”這時,又一道男聲加入進來。
“劉玉豐也真是倒霉,碰到這么一個導師。”大家都在為劉玉豐惋惜。
“其實上張老課的時候,劉玉豐真的很認真,學的很好,比我都強,真不知道為何他選了西科。”后來出聲的男人一臉的惋惜。
白玖很是認同他這話,“確實,他其實想轉科的,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沒動靜了。”白玖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一時間,四人都沉默了。
而舞臺之上,西科那邊的領導也差不多到到齊了,不過中科這邊沒人過來。
也不知道為什么。
主席臺上,中科一邊全員缺席,這場情也讓下邊的醫者們發出了疑問。
竊竊私語著。
西科那邊的人臉色都不是很好,大家誰也沒開口。
王教授拿著話筒走向臺前。
“今天耽擱大家一些時間,最近有關于我們西科研究項目的議論之事,今日我們在此向大家解釋一聲。”
王教授臉上帶著微笑,可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笑不達眼底。
“我不知道為什么有人拿中西相比,還要比個強弱,在此,我代表西科同志們向大家說聲抱歉,讓你們失望了,我們西科永遠都不會敗,因為我們永遠都走在世界的前端。”
不得不說,王教授這話真讓人生氣呢。
“我們西科的同志刻苦鉆研,刻苦鉆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以治愈世上被病魔折磨的病人們,愿他們早日康復。”
“為此心愿,我們再苦再累都甘愿,可有些人就是見不得我們好,一直以摧垮我們的信念,對我們的科研之路搞破壞。”
王教授不知不覺中,越說越激昂,“雖不知那些人抱著什么樣的目的,但我想說,我們都是藍國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祖國的醫學探路。”
“你搞破壞的時候想一想,你是否是藍國人,是否真的愿意讓藍國的醫學不再進步。”
不知為何,王教授在臺上說著說著目光開始投向白玖這一方。
“醫術是用來解除人類痛苦的,救死扶傷的,而不是拿來炫耀,一點點成果就鬧的天下皆知,要知道,醫學是無盡頭的,而不是你一點點成功就到達終點的。”
這下子不用猜了,白玖對上了王教授的目光。
她要是再不懂他的指桑罵槐,那她就是傻包。
“所以,同志們,咱們一定要謹記,一點點的成功并不是你醫學之路的終點,也不要被外在的繁華迷了雙眼。”
王教授收回目光,開始走向劉玉豐。
“今天,我們之所以開這個會,就是因為有的人經不住誘惑,背叛了自己當初的誓言。”
說到這,王教授眼中的目光很是受傷,他盯著劉玉豐。
這個學生可以說是他的驕傲,可正是如此,他的背叛才讓他覺得如此氣憤。
劉玉豐被自己老師盯著,他對視上他的目光,苦笑后再次低下頭去。
他,活該,他,不該相信他的。
上次他和白玖談過后他就說服了家里,打算去拜張老為師,從頭學起。
家里都同意了,因為一些別的原因,家里人答應他轉科,但不能和王教授這么關系鬧僵。
可正是這樣的顧及讓他現在站在這里。
也不知道爺爺他們知道后會不會后悔讓自己來見導師?
不過,就當還他的教導之情吧,以后,相見是陌路。
“劉玉豐,你認不認罪。”王教授直對劉玉豐發難。
劉玉豐低著頭,不知在思索什么,沒立刻回答他。
雖然他答應了背這次的鍋,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跟了多年的導師居然會如此對自己。
半點不給自己活路。
“劉玉豐,知不知罪。”王教授再一次發出吶喊。
劉玉豐抬起來了,笑看向眾人,“老師說我有罪那就有罪,我聽老師的。”
看著臺上的人,下邊有許多人不忍,想為劉玉豐辯解一聲。
可都被自己身邊的人攔了下來。
沒看到上面坐著的幾位大佬嗎?
那些人都沒出聲,你鬧什么鬧。
此事還不明白嗎?
為了不丟人給中科,只能找個人來背鍋。
“我說你有罪。”王教授聽到他開口后,心里緊繃著的神經松了下來。
“你用自己的攀比虛榮之心創立項目,但實驗期間常常心不在此。”王教授真是辛苦的很。
他一莊莊一件件的復述著劉玉豐的罪過。
中間還叫來了證人。
那些證人正是和劉玉豐一起參加項目之人。
他們的話,還有誰不信呢。
“為達目地,抄襲他人專利成果偽造成自己的成果,身為你的導師,為此我感到不恥,是我的錯,沒能把你教好。”
“如果為師平日里對你多上心一些,那今日你也不會走到如此地步。”
這個時候他還不忘在這里賣自己,真是,狗。
“我在此立誓,從此以后,我王某人不再收學生。”說完,王教授紅了雙眼。
本來他心里想著的是,他說了這樣的話,不管如何總會出來那么幾個勸他的。
到時候他借坡下驢,為自己拉了一波好感不說,說不定還能入了那位大佬的眼,到時候他不就平步青云了嗎?
可惜,想法很美好。
可能進到這里的人,誰不是人精。
小輩更是有家長陪同,誰會站出來。
再說,你那推鍋的樣子,誰敢拜你為師。
只要不是傻的,不跟你劃清界限都是看在你是個喘氣的。
不然,誰管你個二五崽。
好半響沒人開口,王教授尷尬站在原地,他把目光投向自己交好的一位領導身上。
此領導是后來進來的,他看了看身邊的人后,不得已拿起了話筒。
“王教授不必如此,學生之錯又怎能讓你來背負,我們大家都知道,這些與你無關,你的醫術好,以后還是多給我們祖國培養一些醫者的好。”
領導說完就放下話筒。
可惜,他的話沒得到下面人半點回應。
“那我就聽領導的,以后收學生的時候一定會查清人品再收。”王教授艱難應道。
此事算過去了。
接下來就是對劉玉豐的處置。
正當王教授發表西科那邊的處置結果的時候,關閉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
一大群人擁簌著一位年長者走了進來。
中科的人看到進來的人后,個個都露出了笑容。
因為,張老和任老都來了。
年長者一進來,上邊坐著的眾人全都起立。
“領導你怎么過來了?”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小小的會議居然把這位創建者給驚動了。
“我要是不來,咱們國家好好的一個人才就被你們給毀了。”領導是生氣的。
看著被捆綁著的劉玉豐,他親自上前把人解開。
“同志,對不起,是我沒有管理好基地,讓你受委屈了。”領導看著好好的一個孩子被折磨成這樣,他心疼。
“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領導讓人扶著劉玉豐到一旁坐下。
這下子,下邊坐著的人都激動了。
這位可不是誰都能見到的,他很忙,很忙。
“那他給我抓起來。”來的路上張老就把這次事件告訴了領導。
因為他知道,那怕他出面,這事不一定能解決好,既然如此,就讓能辦此事的人來。
所以他直接請了領導過來。
也是劉玉豐運氣好,領導今天正好有空,要不然,得翻案咯。
“領導,冤枉啊。”王教授見到此人,哪敢放肆,立馬大喊冤枉。
“冤枉。哼。”領導把一大迭的紙張甩到他頭上。
“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些東西你可認識。”領導非常生氣的踹了他一腳,“你就不配為師。”
當初,劉玉豐是不愿參加那個項目的,但王教授用他老師的身份壓著劉玉豐去,當時辦理項目的時候很多事情全都是他出面。
面明上的創建者是劉玉豐,可有些文件的簽署都是王教授。
所以他之前所說的話全都是不成立的。
有些事情,領導也不能太打臉。
處理完王教授后,他就直接給劉玉豐翻案,不光如此,還大夸特夸他,說他是個好苗子,以后一定會成為國之棟梁。
之后領導就帶著中西兩科的領導班子離開。
和劉玉豐交好的幾人連忙上去安慰他,開解他,恭喜他。
白玖也在其中,不過見他情緒還算不錯后,她就離開了。
經此事件后,白玖對離開基地更甚,她沒太多心思花在這些花花腸子上。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多看看書,做做實驗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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