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怪就好,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開口,再等等我好嗎?”劉家那些齷蹉她是真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
高衛民看著她那緊張的神情,滿是心疼。
“放心,你不愿說就不說,我不會問的,只要以后我們過的好就成。”他,有目標了。
那就是讓媳婦揚眉吐氣。
先前可能他還想著做官,現在,劉家不是看重錢財嘛,那他就掙到讓他們眼紅的財富。
不得不說,改變男人的通常都是女人。
高衛民的想法大家都不知道。
新媳婦第一天進門敬茶還是挺有看頭的。
大隊長和李嬸二人昨晚商量了一晚上,要是和以前給大兒媳婦一樣叫禮他們心中有些忐忑的。
但給多了的話他們又怕大兒媳婦心里不高興。
確實挺為難。
在小兩口還沒起來的時候大隊長就和李嬸找來大兒媳婦。
李嬸也是大氣的,一來京市的時候她就讓白玖幫著出售了幾件東西。
雖換回來的錢財不多,但對她來說,是一筆大錢。
“老家大的,一會你弟妹就要起床給我們敬茶了,這叫禮我跟你爹商量了一下,給以前那樣的肯定不行。”李嬸說到這故意停了一下。
但她目光一直盯著大兒媳婦,好像想從她眼中看到一點什么一樣。
不過,她還是跟以往一樣,好似半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李嬸又來氣了。
這個大兒媳婦什么都好,就是太實成。
什么都不樂意掐尖要強。
一直都平平,除了男人和孩子外,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有口吃的就滿足。
太不爭氣了。
見她沒反應后,李嬸嘆了口氣。
“娘知道委屈了你,但爹娘也不是偏心的,這一份就當家里給你的補償,以前家里窮,想補貼給你都沒處補。”
說著,李嬸就拿出一個大大的紅包出來。
里邊裝著五百塊錢。
這個錢,她給的情愿。
“娘,用不著這樣的,你和爹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咱們是一家人,用不著這么生分的。”王大珍是個知足惜福的。
在娘家她過的是什么日子,來到了婆家過的又是什么日子,她比誰都清楚。
所以這錢,她真不能要。
爹娘對她的好比這錢財更珍貴。
“你娘給的就收著。”大隊長抽著煙,現在他手上的煙可不是自做的煙斗,而是帶屁股的好煙。
他就愛這一手,志軍可沒少給他好東西呢。
“你對這個家的付出我跟你娘都看在眼里,你們手頭上有多少我們也清楚,拿著吧,好孩子。”誰的心不是肉長的。
自家事自家清。
大兒媳婦當初可以說是她娘家做糧賣給了他們,可就算如此,他們更為心疼這孩子。
唉。
“拿著吧。”李嬸把紅包放入她手中,“你也別嫌少,一會給你弟妹的還要多呢。”李嬸打趣一聲。
王大珍看了眼自己男人,見他點頭,她也笑了,“該如此,弟妹她跟我們不一樣。”
這話沒別的意思,是她心里真實的想法。
“行了,有什么不一樣,不都是人,都是咱們家的兒媳婦。”可李嬸聽了這話不樂意了。
她就是不想家里變成這個樣子。
更不想大兒媳婦覺得低人一等。
不得不說,李嬸是個好婆婆。
這邊商量的差不多時,高衛民帶著劉月琳來到了正堂。
看著到齊的人,劉月琳害羞的低下頭。
嘴里弱弱的說道:“爹娘大哥大嫂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說這話的時候她還不忘在高衛民的腰上扭著。
都是這個男人惹的禍,要不然她早就起來了。
要知道,今天四點多她就醒了的,本想起來做準備,沒成想。
狗男人,喂不飽的狼。
當然,高衛民不知道媳婦心里的想法,不然一定告訴她,當了二十幾年的單身漢,現在有了媳婦可不得好好彌補一下自己。
“沒事,沒事,時間還早呢。”李嬸不是沒看到這小兩口的小動作,嘴抽了抽,但不得不開口。
要放村里,她早上工去了,才懶得理會他們。
敬茶沒那么多講究,茶水王大珍早就準備好,就等新婦過來。
“爹請喝茶。”
“乖,以后好好和衛民過日子。”
“娘請喝茶。”
“好,娘喝,甜的呢。”
“大哥請喝茶。”
“好。”
“大嫂請喝茶。”
“哎,喝,喝,喝。”
看著自家人那緊張的樣子,高衛民很不厚道的樂了一聲。
就這一聲,直接讓所有人破防。
“你個龜兒子,笑個屁啊。”大隊長沒好氣瞪罵一聲。
李嬸就直接多了,抬腿,脫鞋,“把你能的,在家那么久,也沒見你給我和你爹倒杯水。”說完,鞋子就脫手而出。
正中面門。
高衛宗也很不認同弟弟的笑聲,瞪著他。
他嘴笨,平日里除了家里人話很少。
更別提這個新進家門的弟妹了,他更不知道該說什么。
一旁的劉月琳被王大珍拉到一旁,對她搖搖頭,讓她別管。
看著家里這‘和諧’的一幕,劉月琳心里松動許多,更是羨慕高衛民,有著這樣溫馨的家人。
“娘。”高衛民被打后那種熟悉感鋪面而來,“不能留點面子嗎?”
爹娘就是爹娘,一秒讓他破功。
他還想再裝裝呢。
“哼,你有什么面子?”李嬸很是生氣的指著他,“要不是看在你媳婦面上,今個你就趟著吧。”
得,還是那個會下死手的親娘。
經過高衛民這么一攪合,氣氛變得更輕松。
“這是爹娘給你的見禮,拿著。”正事還沒辦完呢,李嬸懶得理會這驢兒子,欠抽。
“這是我和你大哥的。”王大珍也拿出一個紅包來。
不過這個紅包是她昨晚上準備的,今天娘給的她自己收了起來。
“謝謝爹娘,謝謝大哥大嫂。”
這一遭后,劉月琳算徹底融入到這個大家庭中來。
她也給大家準備了見面禮,兩個孩子更是不比老人輕。
“小嬸嬸你真好看。”高大光是個不怕生的。
可能這些天也是跟著哥哥姐姐見過世面吧,那笑意差點把人融化了去。
“謝謝大光,你也很好看。”劉月琳上手摸了摸他的小臉。
真滑。
大生比弟弟要靦腆一些,當然,也是在不熟的人面前。
要在村里,他只怕比大光更能說,更能哄人。
要不然他怎么會成為爺奶的心頭寶。
有時候做錯事他害怕娘教訓他,都在爺奶那邊渡過。
早飯是劉月琳和王大珍一起準備的。
簡簡單單。
可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事情讓劉月琳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家人,什么是家庭。
劉月琳感受到了家人的接納,面對這一份真心,她無以回報,能做的就是真心換真心。
于是她把自己娘家那邊的情況跟家里通了個氣。
也算是揭底吧。
高衛民沒阻止她,反而用心疼的眼神看著她。
“好孩子,這些都過去了,那邊既然對你不好那以后就少回去,或者不回去,咱們家雖比不得你娘家,但一定不會讓你餓肚子的。”李嬸心疼啊。
別看她嘴硬的很,可心也軟。
要不然也不會對自己大兒媳婦如親閨女一樣的疼。
“嗯,都聽娘的。”劉月琳確實被感動了。
不過,心里還是挺難受。
當然,她這樣說也是有底氣的。
娘家雖對她不好,但她手里的東西能自保不是嘛。
退一萬步,婆家真因為娘家無依就對她不好,那她也能早做準備不是。
主要她見多了這樣的世事。
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如此對自己,還說著安慰的話。
可當她聽了大嫂的事后,劉月琳算是徹底放心下來。
窮點無事,人好就成。
她,這次算是走運嫁給了他,嫁入這個家。
新婚嘛,肯定是小兩口要好好度過。
李嬸不打算在家里礙眼,帶著大兒媳婦和孫子就去找彭嬸了。
京市她不熟,怎么也得多熟悉熟悉不是。
大隊長也約了白父,打算出去轉轉。
高衛宗也早早被安排好,他要去張老那邊幫忙。
沒錯,高衛宗被張老爺子找苦力了。
都干好幾天了。
沒辦法,現在福濟堂成為自家的,很多事情都得處理,他實在是忙不開。
對用外人,他心里有陰影,所以只能找熟人。
家里一下了空了出來,劉月琳還有些不習慣呢。
“爹娘這是干什么?”劉月琳茫然道。
高衛民看著她這傻樣,再一次發笑。
可他不知道,得罪誰都好過得罪自己媳婦。
“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嗎?”劉月琳也被他氣著了,明白了先前婆婆為何會動手。
“媳婦,我錯了。”
劉月琳可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他敢嘲笑自己,那就讓他體會一下嘲笑自己的后果。
“你哪里錯了?”
“我不該笑你,我錯了媳婦,真錯了。”感覺力道越來越重,高衛民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啊。
他,就不該嘴賤。
小夫妻倆玩著玩著方向就偏了。
高衛民最終以武力手段鎮壓住自己媳婦入被窩,這才免于一難。
床上,二人說著心里話。
這一次,劉月琳算是徹底敞開心扉了。
要不然怎么說這個年代的人其實都很單純呢。
“以后我無娘家可依靠,你會對我好嗎?”嫁了人,心里想法多少都是有些改變的。
“會,我發誓,如果今后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就讓我不得好死。”
一開始二人可能因為某些外在原因走到一起。
可相處久了后,他是打心眼里被這個女人征服,喜歡她鮮衣怒馬,喜歡她處處不饒人,喜歡她處事不驚,遇事不退的樣子。
她入了他的眼,住進他的心。
他整顆心都在為她而跳動,只不過她不相信,他這才沒說。
“小月,我知道你我相處時間不長,你對我也不信任,但是你放心,我高衛民此生有你足矣。”
高衛民緊緊抱住她,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也知道她在擔心什么。
哪怕他們間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可他感覺的出來,她對自己有著隔閡。
有著一種認命的距離感。
這,不是他想要的。
“你個傻子。”說不觸動那是假,她又如何不期盼自己有一份真摯的感情呢。
誰不想有個愛她,疼她,一切以她為先的丈夫呢。
她想,她做夢都想要,因為從小她就生活在欺騙之中,對真摯的情感更是向往。
當然,她也不會去強求。
可現在,這份感情擺在她面前,不管如何,她不想失去。
所以在他發誓的時候,她沒有勸阻,更是想讓他說到做到。
緊緊相擁的二人兩顆心也慢慢靠近。
“高大哥你來的正好,師父說想把這些藥柜全都拆掉,快過來幫我。”大張差點沒被那些柜子給壓扁,一個人拆了一早上了,可連一半都沒干完。
“你怎么不等我來了再做,這柜子用的料好,重的很。”高衛宗不多說,直接上前幫他從柜子下邊出來。
“我也不想啊。”大張一臉的委屈。
現在,大張拜了張老為師,成為記名弟子,跟著學習炮制藥材方面的事情。
沒辦法,他就這方面天賦好,學醫,他連字都認的不多。
只能干些體力活。
正好炮制藥材這活適合他,于是張老收他為徒,也算是報答他對自己兒子的相助之情。
“你不知道,師父今個一大早過來臉拉的老長了,也不知道誰得罪了他。”大張一臉的酸苦。
他不知道誰得罪了師父,可最終他成為了那么出氣桶,你說冤不冤。
高衛宗是個話少的,聽著,笑笑就不再開口。
“還好你來了,要不然今天我就被些柜子給折磨死。”大張一臉的痛苦。
但也看的出來,他是高興的。
正是因為這樣,他覺得師父沒把他當外人。
讓他對這里有著一份別樣的認同感。
高衛宗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受折磨這事他熟啊。
在家的時候,他可沒少受他爹折磨呢。
“少說話,多干活。”這樣折磨會輕,他有經驗。
白玖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大堂里被清理一空。
“這干嘛呢?”她原本是想來找師父說點事,到家一問,他來了藥房。
沒成想,一進來就看到如此場景。
大張指了指里頭,他可不敢說話。
師父正生氣著呢。
白玖無奈。
后院,張老在桌上擺弄著一些藥材,嘴里罵罵咧咧。
要不是他是個讀書人,只怕什么臟話都出來了。
“師父,你這是干嘛?”白玖進來就聽見師父一個人在那里嘀咕著,聽不清楚。
張老看了她一眼,然后嘆氣一聲后就坐了下來。
“你過來看看。”他指著桌上的東西道。
白玖走上前來,一看,明白了。
怪不得師父生氣。
隨便碰著一個醫者看到如此情況都會生氣。
“這都是以前留下來的?”桌上全都是一些珍貴的藥材。
雖說不是很值錢,但珍貴啊,這東西可不是近處有的,都是從外地拉回來的。
本來路上就容易出事,好不容易到了京市,可那些人又沒保存好,更是十不存一。
誰見了不生氣。
補昨天的,對不住,忘了在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