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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拍完最后一場戲后，楊婉兒整個人如同泄了氣般，失魂落魄的坐在一旁，臉色復雜看不清情緒。
楚徽音原本都準備離開了，可是看到楊婉兒這幅樣子，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沉思了片刻后，又調轉了方向。
“你是擔心我把你的事情告訴賀嘉聿嗎？”
楊婉兒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聲音，抬頭看去是楚徽音，臉上的情緒瞬間耷拉了下來。
她怕的其實也并不是這些，而且好像有了對比，她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多。
楊婉兒在圈子里混了這么長時間，雖然知道自己跟賀嘉聿這種人是沒有結果的，但是她還是不愿意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抓緊的機會。
可是一想到，自己擠破腦袋想要擁有的，其實在楚徽音那里根本都不屑于一談。
楊婉兒注意到了這段時間賀嘉聿的視線，其實從未放在過自己身上，無論什么時候自己看過去，永遠都是含情脈脈的在看著楚徽音。
而楚徽音好像永遠都像是沒有看見過般，一直都選擇忽視了賀嘉聿。
好多次自己跟賀嘉聿根本不是一起來的，而是她主動聯系自己今天跟楚徽音有合作的戲份，他才會來。
而楊婉兒每次都是躲在劇組的不遠處，等到賀嘉聿的車快開過來的時候，她在佯裝要搭順風車，營造了自己是跟賀嘉聿一起在的曖昧關系。
現實是什么樣子的，楊婉兒自己心底最清楚了。
她騙的了別人，唯獨騙不了自己。
從第一次在餐廳偶遇楚徽音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楚徽音在賀嘉聿的心底占了不少的位置，因為賀嘉聿會故意演戲給楚徽音看。
至于是什么作用，這一點楊婉兒拍了這么長時間的戲，心底是最清楚不過的。
賀嘉聿只不過是想借著自己來引起楚徽音的注意，想讓她吃醋，想得到她的關注。
這一點，楊婉兒一直都清楚。
包括這次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劇組里，她也是心知肚明，只不過向來不愿意戳破。
“楚徽音，你手段的確高明，我應該是向你好好學習學習。”楊婉兒沒頭沒尾的陰陽怪氣說道。
楚徽音聽完下意識的細眉蹙在了一起，她又怎么會不明白楊婉兒說這句話的意思，只不過不理解她是從哪里得出來的結論。
“為什么這樣說？”
楊婉兒垂著眸子，片刻后，冷冷的笑了兩聲后，說道：“為什么？楚徽音你居然問我為什么？”
楚徽音捫心自問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破壞感情的事情，所以她不理解楊婉兒無厘頭的說出這番話的原因是什么。
楊婉兒苦笑的緩緩說道：“楚徽音，你倘若要是真的不愿意跟賀嘉聿在一起，倒不如讓我取取經，你到底是怎么拿捏住賀嘉聿的？”
拿捏住賀嘉聿？
這句話讓楚徽音整個人愣了愣，不理解的擰住了眉頭，問道：“為什么要這樣說？”
“你問我為什么？楚徽音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在給我裝傻炫耀？”
楚徽音瞇了瞇眸子，微微的搖了搖頭。
楊婉兒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輕輕的說道：“你白天的時候說的沒錯，賀嘉聿的心里的確是沒有位置也容不下我，那是因為你根本不給他騰地方的機會。”
“騰地方的機會？”楚徽音聽得一頭霧水。
楊婉兒頓了頓，繼續說道：“是啊，你在他心里占滿了位置，怎么可能還有我的地方？”
其實，也根本不可能會有自己的位置。
楚徽音聞言仿佛是聽到的了天大般的笑話，冷笑著搖頭：“楊婉兒，我知道你只不過是因為我跟賀嘉聿之前的關系，而對我心生芥蒂，只不過我想告訴你，賀嘉聿心里有誰都不可能有我。”
真的是可笑至極。
但凡楊婉兒隨便說了別的人名，恐怕楚徽音還有所懷疑。
可是她說的是賀嘉聿，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賀嘉聿的心里只有他的白月光，杜曼羅。
怎么可能心里全都是我呢？
楚徽音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簡直是個天方夜譚而已。
楊婉兒見她不信，頓時急了起來，說道：“你以為憑借我的身份，能輕易的進到劇組里嗎？”
“難道不是因為賀嘉聿嗎？”楚徽音疑惑的問道。
“是啊，的確是因為賀嘉聿啊，只不過他讓我進組的唯一目的，只不過是因為你。”楊婉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口滿是惆悵。
楚徽音細眉擰在了一起，不理解的看向了她。
楊婉兒頓了頓說道：“賀嘉聿只不過是想有一個合理的去看你的理由，而我，就是那個擋箭牌。”
不知道為什么，楚徽音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整個人恍惚了一下，愣在了原地。
她突然想到，好像的確是這樣。
如果楊婉兒拍戲的時候，自己在的話，那么賀嘉聿肯定也會在。
如果自己沒拍戲的時候，聽說賀嘉聿也并不是來一趟劇組，哪怕當時楊婉兒也在。
楊婉兒語氣滿是復雜之味，輕嘲了一聲說道：“楚徽音，我有時候還真的挺嫉妒你的，嫉妒到發瘋。”
嫉妒楚徽音能遇到這么愛她的男人，嫉妒那個愛她的男人居然是賀嘉聿，嫉妒楚徽音出道即巔峰。
而自己兢兢業業在演了好幾場戲，到最后還要靠求人才有戲拍，這種懸殊的實力，讓她久而久之不免開始嫉妒了起來。
楚徽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如果楊婉兒說的都是真的，那賀嘉聿之所以這么做的原因，都只不過是為了有個正當理由出現在自己身邊嗎？
所以當初賀嘉聿才用了這個方法，讓楊婉兒進組，并且還需要讓自己排練。
楚徽音腦海里回想起在醫院時，清晨還有余熱的床沿，以及空蕩蕩的掌心，和空氣中殘留的獨特氣味。
都會讓她悵然若失許久，因為楚徽音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他。
仿佛就像是一場夢，楚徽音一時間也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