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眼里的迷蒙逐漸淡去,她恢復了清明。
靳司站在她面前,皺著眉打量著她:「沒睡好?」
「沒有。」
祁霧搖搖頭。
靳司的表情明顯是不信:「那你怎么——」
他剛剛喊了她三聲,她像是沉浸在什么回憶當中。
「你看。」
祁霧干脆將手里的平板遞了過去。
靳司接過低頭看了起來。
可是他看了一圈,卻也沒看出什么,橫豎不過是一些娛樂頭條,在他眼里都一樣。
「你喜歡看這些?」
「你看看上面的名字。」
「景岫?」
靳司呢喃著,他點了進去,很快臉色就緩和了下來:「女的啊。」
祁霧有些無言。
她嘆息了一聲,直接說了出來:「是故人啊,靳司。」
「嗯?」
靳司眸光略微凝滯,他詫異的低下頭來:「你說故人?你一直居住在神殿,難不成她是神殿侍女?」
「不是,和你也有關。」
「絕無可能。」
靳司立馬緊張了起來,「我只忠于你一人,其他女人我是一個正眼都不給。」
見他解釋得如此迫切,急得都有一絲焦躁了,祁霧不由得發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忘記了嗎,曾經她女扮男裝混入你軍營之中準備從軍,被你當場揭發趕了出去,她是個記仇的,沒過幾天就找了個機會報復回去,當街偷了你的錢袋子,然后你便和她說有這本事何愁沒出路,非得去當兵。」
祁霧眼里的笑意加深:「后來啊,她還真聽了你的話,神偷白如風就是這般來的。」Z.br
「白如風?就是她?!」
聽著祁霧的闡述,靳司逐漸從記憶的角落里將這一段調了出來。
只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王國中來無影去無蹤的神偷白如風竟是當初被他趕出去的小姑娘。
「是啊。」
「那你怎會知道這件事?」
靳司追問著。
「她告訴我的。」
祁霧遲疑了一秒。
靳司眼眸瞇起,緊緊地盯著她:「你有所隱瞞。」
「那些話你不愛聽,便不說了。」
「你說的,我都聽。」
「好吧。」
祁霧呼出一口郁氣,「反叛之后的那幾年,她曾多次到訪神殿,一來二去,我們便熟悉了。」
她沒說的是,景岫曾想帶她走,但是她拒絕了。
靳司心臟一抽。
祁霧說的簡單隱晦,看似解釋了,但卻隱藏了不少其中的秘辛,他知道后面的她就不愿多說了,也沒有再逼問下去。
「你確定她就是她還記得我們嗎?」
靳司眉目緊蹙。
祁霧搖搖頭:「不記得,但是——」她話鋒一轉,語氣篤定,「她就是景岫,這點不會改變。」
靳司眉心動了動,看著祁霧的神色,再聯想到剛剛的那些熱搜,不禁問道:「你想幫她?」
「她不需要。」
祁霧淡笑著否認了。
靳司哼笑一聲:「確實,能夠有那么大的膽量女扮男裝來從軍,之后還去當了神偷的人,不簡單。」
靳司沒想到,他前一天還在放心景岫是個女人,第
二天就被打臉了。
「——你說常尋喊你去一趟朝起見一下他新簽的藝人?」
頓了一下,他的表情明顯不耐:「他在搞什么,一個新人還需要你去見?」
祁霧披上外套,并沒有生氣,只是促狹的眨眼:「他說那人叫做景岫,是我的粉絲,想見我一面。」
「景岫?」
靳司愣了一拍,之后才猛地反應過來他們昨天才談起過這個人。
「?」
他眼神思索,「她該不會想起來了吧。」
「或許吧。」
祁霧眨眨眼,「靳司,我先走了。」
「好。」
靳司雖然感覺怪怪的,但也沒有攔著祁霧不讓她去,只是一時間想不明白他這股怪異感從何而來。
等祁霧離開了幾分鐘后,他才恍然大悟。
能被祁霧稱得上是故人的人少之又少,這景岫雖然是個女的,但難保她心里沒其他想法啊!
靳司倏地沉下了臉,去給常尋打電話了。
朝起集團。
常尋剛接完靳司一通莫名其妙的警告電話,一臉懵逼的回到工作室時,便看到自己新簽約的藝人跟個祖宗似的翹著腿搭在桌子上。
他黑了臉:「還不把腳趕緊放下來!」
他面前的是一個肌膚冷白,有著黑色短發的年輕少女,她披著機車外套,眼神憊懶無比。
看著常尋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差要上來把她的腳移下去了,景岫才慢吞吞地放了下來。
不過她仍霸占了常尋的辦公桌,一條手臂屈起搭在桌上撐著下頜,懶洋洋地問他:「你該不會騙我吧?祁霧真的會來?」
「騙你我有什么好處。」
常尋翻了個白眼,「她已經在路上了,打車過來至少也需要二十分鐘。」
「打車?」景岫微微坐直了身子,「她怎么還需要打車,你沒給她配司機?」
說罷,她眼神瞬間變得嫌棄無比:「你這后媽經紀人。」
常尋太陽穴疼得突突地跳,他只能不斷在心里告誡自己,這還只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口無遮攔罷了。
為了避免自己在祁霧來之前就被氣死了,常尋干脆走到一旁說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百程還在緊逼,非讓你拿出幾百萬的違約金,看來他們真的是仗著你剛成年,又沒有親戚父母依靠才這么囂張。」
景岫語調無語:「我不過差點讓那老頭斷子絕孫,他這么玩不起?」
常尋更加無語,這換作哪個男人都玩不起吧。
他頭疼地揉了下眉心:「總之,還在我們的掌控范圍之內,就讓他們繼續追加熱度吧,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哦。」
景岫反應平平。
常尋對她這副擺爛的態度愈發見不慣,正想冷著臉訓斥就聽見了一道聲音插了進來——「抱歉,久等了。」
祁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工作室門口,常尋只好將話憋了回去。
可誰知剛剛連自己的黑料都不搭理的景岫,在看到祁霧出現的那一剎那立馬站了起來,動作標準得宛若在站軍姿。
這哪還有一點憊懶的姿態。
常尋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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