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蜻蜓點水般,只留下剎那間的波瀾,之后便是風過無痕,好似一場鏡花水月。
燒烤區域很大,席夫人還在拉著祁霧說話,其他男人也都忙著烤肉,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也因此.顧桓一瞬間就漲紅的臉龐只有虞祁華看到了。
虞祁華深深地注視著他,相比顧桓的無措慌亂,以及遏制不住的耳后根上彌漫著的熾熱緋紅,她顯得冷靜很多。
除去唇角觸碰時她瞳孔顫栗的縮了一下之外,她對待這件事的接受程度比顧桓高得多。
顧桓好歹也是身居高位的人,雖然這件事帶給他的反應過于劇烈但是在觸及到虞祁華反應平平的神色時,滿腔的悸動不由得冷卻了下去。
“.抱歉。”
他心中難受,連歉意的嗓音都染上了一絲艱澀。
虞祁華的反應,好似已經代表了一些事情的結局
她如此聰明敏銳,不可能察覺不到他這段時間對她的態度。
在顧桓自顧自的傷感難過的時候,虞祁華嫌棄的皺起了眉:“你在別扭什么。”
語畢,她打量的視線劃過顧桓臉上的神情,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顧桓從她那句話中聽出了其他含義,本能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這一出聲,語氣過于急切,連帶著嗓音也抑制不住的大了起來。
草坪上的人霎時看了過來。
祁霧看著顧桓拉著虞祁華的手腕,眉目微挑。
旁邊的席夫人卻看到了希望,自言自語似的呢喃著:“終于要開竅了?”
“怎么。”
虞祁華微微側頭,眸眼平靜的注視著他。
顧桓察覺到周圍的幾道視線都聚集在了他們身上,頓了頓:“我們去那邊說。”
虞祁華從容頷首。
顧桓也沒有松開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拉走了。
遠離了眾人的視線,顧桓這才停了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松開了虞祁華的手腕,想到剛剛她那句話內心就不由得有些發燙:“.你剛剛那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虞祁華重復著他的話,倏爾諷刺地笑了一下,“顧桓,你把我當傻子了?”
聽著她的指責,顧桓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為自己辯駁:“我什么時候把你——”
“你是在追求我吧。”
可惜話還沒說完,便被虞祁華淡然地打斷了。
“額???”
顧桓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愣在了原地。
臉上又不爭氣的爬上了羞赧的薄紅,浸透在臉龐上,讓一向精明沉穩的男人也染上了一絲傻氣。
虞祁華驀地輕笑一聲,慵懶的語調里似是含著縱容:“傻子。”
“你早就知道了?”
顧桓陡然上前一步,逼近她。
“或許吧。”
虞祁華并沒有給他身上的壓迫感嚇退,她淡定的勾了勾唇角,“反正比你說出口之前早。”
顧桓現在處于又驚喜又郁悶的心境下。
驚喜的是,虞祁華知道自己的心意,郁悶的是,她明明知道還如此.
豈不是比她不知道還要更晴天霹靂?
他語氣悶悶地:“你知道,那你還”
他掀起眼眸,眼里含著委屈的情愫。
虞祁華有些無語。
她雙手環在胸前,不冷不淡地啟唇:“要追求的是你,不是我。”
這話讓顧桓恍然大悟。
是啊,明明是他在追求她啊,哪有被追求者反過來讓追求者開竅的道理。
顧桓愈發羞赧了:“我害怕、所以說不出口。”
“害怕什么。”
“怕你拒絕我,怕你一走了之.”
此情此景,顧桓乖乖的將心中的顧慮傾訴。
他眼巴巴地盯著虞祁華,眼里升騰起絲絲縷縷的希望。
誰知虞祁華煞有其事的點頭:“嗯,確實。”
“祁華!”
顧桓當場就急了。
虞祁華睨了他一眼,冷淡地出聲:“我的確要離開了,這是毋容置疑的。”
顧桓眼里希望的光景剎那間便沒落了下去,如同耀眼的星辰失去了光芒,變得晦暗蒙塵。
“.你我都清楚的顧桓,我們都肩負責任。”
虞祁華唇角動了動,“或許你該放下了。”
她陳述的嗓音伴隨著夏夜的涼風襲來,一下子便涼徹了顧桓的身心。
“.我試過了。”
顧桓呢喃著。
上一次離開,他就試著放下,十多年來從未告訴過其他人。
可唯有他知道,午夜夢回時,他夢魘深處,出現的永遠都是虞祁華的身影。
他不但沒能放下,反而讓她扎根于他內心深處。
“這一次,我不會放下了。”
顧桓終于下定了決心,說出這話后,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和認真。
虞祁華愣住。
之后她無奈的搖頭:“這可不是說說而已。”
“我知道。”
顧桓認同的頷首,“所以我會付諸行動。”
虞祁華平靜淡然的眉眼之中泛起一絲疑惑。
顧桓想通了以后心情不錯,尤其是虞祁華既然這么說,就說明她也并非對自己全然無意。
于是對上虞祁華疑惑的眼神,他保留了最后一點神秘,唇邊噙著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虞祁華默然。
幾秒之后,她轉身離去,背影好似還有一絲氣急敗壞的意味。
顧桓品出這個含義之后心頭詫異一秒,然后很快就好笑的追了上去。
在顧桓和虞祁華回來的時候,席夫人觀察了一下兩人的表情和態度,不禁困惑了起來。
這到底是成還是沒成啊?
在他們離開時,席先生也回來了,見他老婆這么百思不得其解,哼了一下:“這么關心,把顧桓喊過來問問不就行了。”
確實可以這樣。
席夫人點點頭,然后催促他:“那你快把人家喊過來。”
席先生一噎,只能當起了工具人。
顧桓還沒把人哄好就被喊了過去,不過看著虞祁華往祁霧那邊走去了,他只能先作罷。
“姐夫?”
席先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你姐有話問你。”
顧桓一轉頭,就對上了他姐八卦的視線,嘴角一抽:“姐,我還沒追到呢。”
席夫人頓時大失所望。
“唉,你這感情上的事什么時候才能讓我不操心一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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