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聽到這個名字,靳司的心口微微一悸。
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復蘇了一般。
大將軍喚完他的名字便又繼續轉過頭去看著身后的神殿,他問道:“你知道完整的福祝禮嗎。”
塌上的青年猛地跳了起來。
語氣里難掩震驚和不可思議:“斯燼,你瘋了?!福祝禮不是覲見祭司大人才——”
剩下的話靳司沒能聽到,因為帳篷外陡然傳來的動靜吵醒了他。
他隱約察覺到,他每一次做夢,醒來之后夢境中的事情不僅沒有在腦海中消減記憶,反而愈發深刻。
就像是那些被他遺忘的東西,以夢境的形式一點點的回饋到他的大腦之中。
他回憶著夢中大將軍所談到的‘福祝禮’,該不會就是塞吉口中所說的,向祭司大人祈禱的禮儀吧?
“少爺!!”
婁影出現在帳篷外,急切的喚道。
夢境被打斷,靳司想要獲取更多信息的計劃被打斷,語氣里裹挾著濃濃的不悅:“何事。”
“我們好像找到進入入口的方法了。”
靳司一驚,立馬走出了帳篷。
塞吉雙手合十跪在營地的最前方,身形顫抖虔誠,其余人則不可思議看著面前的景象。
那是一小團風沙,它們被不知道哪里席卷來的風裹挾著停留在他們的營地面前,像是指引一般,風沙的中心指向了一個方向。
靳司心口重重一跳,“馬上收拾東西出發!”
“是!”
77處的成員雖然沒見過如此古怪神奇的景象,但身為77處的成員他們處理的事務都是一些離奇的現象,因此他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在快要出發之前,塞吉神色復雜的和旁邊的翻譯員說了一句話。
靳司知道塞吉是想告訴自己,于是他看了過去。
“......爺,塞吉說您得到了那位神殿祭司的庇佑。”
翻譯員干巴巴的開口。
——難不成這位爺背著他們偷偷在自己的帳篷里向那位神殿祭司祈禱了?!
靳司挑了下眉,眉眼中浮現出意味不明的神色,但旁邊的翻譯員卻能感覺到——這位爺是在愉悅?!
翻譯員不理解,但他大為震撼。
于是一行人就在那團詭異的風沙指引下,又走了一天一夜,他們生怕那團風沙消散,根本不敢停下。
而這一路上,靳司終于看到了那些偷渡客的身影。
他們都埋葬在了這片荒漠之中。
很顯然,這些偷渡客沒有得到神殿祭司的庇佑。
靳司也不客氣,讓手下的人去撿了他們的裝備,并且確認了他們的身份。
直到曦光照耀著地平線,那團一直被風禁錮著的風沙終于悄無聲息的消散在他們面前。
眾人看著面前的沙丘腹地,除了風沙還是風沙,根本沒有什么入口。
靳司沒有失望,他讓手下的成員去勘測附近。
他們這次來帶來了這方面的專家成員以及很多高端精良的設備,為的就是在這個時候發揮作用。
沒過多久,就有一位成員發來了反饋。
“爺,這里的流沙一直流向地下,下面是空的!”
“挖!”
77處的成員動作利索,分工合作配合默契,很快靳司就看到了一條通道入口。
然而,婁影面色沉凝的走了過來。
“少爺,這塊區域流沙太不穩定了,如果我們繼續挖下去很可能我們還沒下去流沙就已經涌入通道之中。”
靳司若有所思的點頭,“現在的通道可以進去嗎。”
“勉強可以。”
“留幾個人在這留守接應,其他人隨我下去。”
靳司很快就下了決定。
“......少爺,真的要下去嗎?”
婁影有些遲疑。
不知為何,他心里對這個地方有一種下意識的敬畏。
尤其是在經歷詭異的風沙引路之后。
“那些人已經死了。”
靳司冷淡地開口,“我們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地方,就沒有道理要放棄。”
而且,他有一種直覺,繼續探尋下去他會發現更多的真相,不僅為了讓這個失落的王國重現人間,還為了他自己。
婁影沒有再問,他應了下來:“是。”
在靳司的帶領下,十多個人拿著各式裝備,在一位老練的倒斗成員的幫助下,進入到了墓道之中。
墓道很寬闊,看得出來墓主人生前的地位并不低。
他們走了一路,并沒有發現什么危險,平靜得有些不可思議。
直到他們來到了墓宮的大門前。
墓宮大門巍峨緊閉,而大門旁邊的三面墻壁卻刻畫著無數的壁畫。
那位倒斗成員很快開口:“這是關于這位墓主人的信息。”
這些壁畫雜亂無章,靳司讓其他成員分散去解讀,然后再拼湊起來。
通過他們的拼湊,逐漸知曉了這個墓主人的情況。
“爺,這些文字是我們的資料庫里沒有的,沒想到那些偷渡客口中的失落王國真的被我們找到了......”
“這位墓主人似乎是這個王國的最后一任國君,不過他只是個傀儡,繼位沒多久王國就覆滅了。”
靳司凝眉,“有沒有說覆滅的原因。”
那位成員搖搖頭,“壁畫到這里就中斷了。”
這個時候,一個成員陡然驚呼:“爺,這是不是就是那位神殿祭司?!”
·身邊一陣風吹過,靳司根本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急切,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那個成員旁邊。
他們面前的壁畫中,這位神殿祭司占據了整個畫面。
這個壁畫色彩鮮明,比起其他墻壁上的壁畫,這幅壁畫刻畫的更加傳神仔細。
祂沒有臉龐,衣飾上也沒有多少寶石點綴,圣潔嚴明。
祂端坐在高臺之上,與靳司夢境中他一直看不清的身影逐漸重合在一起。
“王國的最后一任國君,曾在這位神殿祭司手下學習......咦,這個神殿祭司是男是女?”
旁邊的成員還在解讀著這幅壁畫,突然開了個小差。
他原本只是隨意的發了一句牢騷,卻沒想到得到了靳司篤定的回答:“女的。”
那個成員下意識的就想問你怎么這么確定,結果就看到靳司從這幅壁畫面前離開,走到了那道緊閉的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