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常尋一直覺得靳司這個冷酷無情的東西是不配情愛的,但看在祁霧的面子上,他還是能幫則幫。
就當作是為了讓祁霧早日認清靳司的真面目,然后跑的遠遠的,獨自美麗!
靳司:“......”
他沒有說話,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手機屏幕上。
但手機屏幕里卻傳來了一道陌生的男聲。
“許多地方都有投幣祈福的儀式,人們不會去探究它的起源,因為大多人向往美好。所以,我也很愿意參與進去。”
男聲溫潤清朗,并不會讓人產生不耐的意思。
祁霧安靜的看著他,半晌她別過了頭,語氣卻充斥著篤定:“你會投進去。”
他的愿望會實現。
她很期待,自囚的籠中鳥從牢籠中走出的那一天。
一定,比她自戕的那個火夜更加絢爛。
談宋不由得笑了一下,“謝謝,你也會的。”
祁霧卻沒有回答他。
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太過于順應水流,并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時機并不是輕易能夠把握住的東西,你明白嗎。”
談宋怔了一下。
他并不木訥,因此很快就明白過來祁霧這句話里藏著的深層含義。
“我、我明白。”
他不禁有些羞赧。
談宋也嘗試著走出這個迷宮,但每當他想跨出去的時候,那些夸贊的、期盼的目光都將他一步步逼退回了起點,導致形成了一個怪圈。
歸根到底,是他沒有走出舒適圈的勇氣。
“我......”
談宋深呼吸一口氣,臉上的猶疑和躊躇都被祁霧看在眼里。
她打斷了談宋的話,“現在,該你走出去了。”
在第一個選手示范之后,有些選手便產生了退縮之意,而想要挑戰的選手已經站了出去。
在祁霧的眼神下,談宋緩緩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他的出現,讓旁邊的人不由得停下了動作。
就連外圍旁觀的宋戚,也怔怔的看著他。
“談宋......他主動站出來的?”
在宋戚眼中,談宋一直都是不爭不搶的,再加上性格的問題,要不是他的才華實在耀眼,恐怕這人只會泯滅于人群中。
此時,站在人群中央,被所有人注視著的談宋再度感受到了那久違的緊繃感。
他像是走在懸空的獨木橋上,底下便是萬丈深淵,而這座橋已經搖搖欲墜。
談宋額上不由得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尤其是他遲遲沒有動作,外圍的選手們已經開始小聲交談了起來。
那些此起彼伏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他不由得回頭看向了身后祁霧所在的方向。
祁霧的眼睛依舊平靜、坦然。
但是她只要站在那,談宋就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平靜。
他似乎看到了祁霧嘴唇輕啟,說了三個字——‘走出去’。
那是一座困不住他的牢籠,但是他卻始終不肯跨出那一步。
談宋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只知道他的大腦暫時被抽離,而身體的本能替他做出了決定。
當‘咚’的一聲猛然響起時,他的思緒回歸,錯愕地看著那個裝載著他心中渴望的玻璃瓶晃蕩著掉入了靈龜口中。
下一秒,他的身邊響起了各種驚呼聲。
“進了!真的進了!!”
那一剎那,談宋仿佛夢回到了五年前他剛出道的那一個夜晚。
各種喝彩聲、尖叫聲、閃爍著五顏六色燈牌的應援,人們臉上激動興奮的吶喊,都是因為他。
于是,他便喜歡上了舞臺上萬眾矚目的感覺。
在選手們驚訝的、傾佩的目光下,談宋回到了祁霧的身邊,他眼里還殘留著濃濃的喜悅。
似乎是因為喜極而泣,染紅了他的眼眶。
“我想起來了,那種感覺。”
他臉上重新洋溢起鮮活的氣息,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由衷的對祁霧表達了感謝。
“謝謝你,祁霧。你不僅給了我靈感,還讓我明白了——”
祁霧歪著頭,安靜的凝視著他:“但這一切,還是得看你自己不是嗎?”
談宋內心澎湃,溫潤的臉龐染上熱切:“祁霧,你真是我的人生啟明星!”
與此同時,中央控制臺。
‘嘟嘟嘟......’
電話猛然掛斷的聲音喚回了常尋的思緒。
他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被靳司掛斷的電話,忍不住嘀咕一聲:“怎么了這是,又發瘋。”
他并沒有將靳司突然掛斷電話的舉動放在心上,畢竟在常尋看來,這只不過是靳司這個蛇精病的日常。
這個時候,曲漫走了過來。
“你還不走?”
她話語里的嫌棄和趕人之意十分明顯。
但是常尋直接無視了。
他指著面前的轉播畫面說道:“那個人,是談宋?他怎么和祁霧一起組隊了。”
曲漫看了一眼,也沒有瞞著常尋。
“談宋是唐老師安排進來的,她對于這個學生的惋惜你也知道,她希望談宋能在這個節目有所改變。”
隨后看著畫面中,談宋像個小迷弟似的跟在祁霧身后,臉上流露的生氣是他們前所未見的,曲漫臉上不由得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現在看來,奇跡發生了。”
話音落下,曲漫低頭去看,便看到常尋一臉憂愁的看著祁霧的畫面,嘴里還在念叨著:“哎呦這傻姑娘,該不會墊底吧?”
曲漫翻了個白眼,“你口中的傻姑娘,可是積分榜首!”
“真的假的?老宋這么給我面子?!”
常尋一臉訝異。
“呵呵。”曲漫忍不住諷刺的笑了起來,“你哪來的臉,老宋可不會管你,這是祁霧自己得來的。”
之后,曲漫便將積分榜調了出來,甩到了常尋面前。
常尋看著高居榜首,并且高了第二名二十多分的祁霧,陷入了沉思。
他神情呆滯的呢喃著:“......慘了。”
他原本以為按照祁霧的情況,能挺過不踢人的前三期就已經很不錯了,但現在事實卻打了他的臉。
曲漫皺著眉湊了過來:“什么慘了?”
常尋還在思考如何找理由跟靳司說這件事,曲漫這冷不丁的一句話他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