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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飛霜剛把一閃一閃快要消失的業火收回，那頭陸婉等骷髏就再度回到了院中。
霎時間形勢逆轉，明則三人的臉色越發難看。
但，“巧兒她們呢？你剛剛對她們做了什么？”有性子急的骷髏指著明月，大聲質問道。
“我看到你那怪火過去以后，她們就不見了，你把她們弄哪去了？”
也有骷髏顧忌著明月的厲害，柔聲說著和氣話打圓場：“丫頭，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她們都是被那兩人控制了，不是有心想要對付你的，她們也是可憐人啊！”
“是啊，我們還以為她們早就投胎轉世了，沒想到她們居然…唉！”
“多虧了姑娘，是你讓我們知道了真相，不然日后我們怕也是會步了她們的前程。不過姑娘，她們當真是無辜的，你這般厲害，定能讓她們恢復理智吧？”
隨著這骷髏的話落，整個院中都是一靜，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明月的回答。
“恢復理智？”明月雙手環胸，神色淡漠地看著這群天真的骷髏，薄唇掀起一絲冷笑：“你們猜她們為何會變成別人的法器？你們再猜別人會不會讓自己的法器上，存有隨時可能會背主的靈魂？”
既然人家選擇了用這些厲鬼做法器，自然就不會再讓她們擁有自主意識，這是十分淺顯的道理。
不然呢？等著法器反噬主人嗎？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智的接受真相，比如院中的這群骷髏。
有骷髏閃到了明月的跟前，朝明月伸出手來：“你別說那么多有的沒的，先把她們交出來，其余的我們姐妹自會分斷。”
其余的骷髏紛紛跟著附和：
“對，你快把那些姐妹交出來。”
“我們可不是你這邊的，先前幫你也不過是聽婉姐姐吩咐罷了，你快把鶯時姐姐她們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看你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誰知你是不是跟那兩位一樣，都在打著我們的主意。”
“哼，什么替代法，什么轉世投胎，什么能破陣，這世上誰都不可信……”
約莫是見證了江家人的無恥，這群骷髏剛開了一道門的心房，再次緊緊地關閉了起來，甚至都開始懷疑明月的用心。
見此情形，全安眼珠子一轉，立馬計上心來。
“道友竟擁有如此強大的法寶，僅僅打了一個照面的功夫，居然就將我長生門祖上耗費幾百年心力，才制作而成的千鬼幡中的厲鬼全都消滅了，這手段委實是高明，讓我不得不佩服啊。”全安忍著滿臉的疼，猛然抬起頭來，用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明月咬牙道。
雖然他嘴中說著佩服的話，可眼里卻是兇光畢露，充滿了滔天的怨懟和憤怒之色，又透著一股凌厲的殺氣。
“只是施主行事，未免太過于狠絕，竟罔顧那些女子仍有生機，直接就下了死手。實在是有傷天和、有損陰騭啊。”明則雙手合十，滿臉慈悲為懷地搖搖頭，接下了全安的話來。
二人一唱一和，話音剛落，院子里的骷髏們再度躁動了起來，個個都朝著明月圍了上來。
畢竟都是相伴經年的姐妹，即便曾經有過磕磕碰碰，即便那些姐妹都已離開很久，可在她們的心中，她們仍舊是一體的。
可如今，那些姐妹被這女修者給害死了。
此時骷髏們都忘了她們早就死了，也忘了明月一直都在幫她們，她們此時…只想替那些姐妹報仇。
就當眾多骷髏都想動手時，陸婉嘶啞的聲音倏地響起：“聽她解釋。”
骷髏們動作齊刷刷地一頓，全安二人眼中不由得閃過失望之色。
倒是明月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陸婉，沒想到她會說這話。
其實明月又哪里不知他們是在誤導那些骷髏，可那又如何？她又不是沒長嘴，她都已經做好了假裝放業火，實際給自己爭取解釋機會的準備。
不過現在嘛，似乎不用那么麻煩了。
“相信你們也知道，我進入正房行替代法的時候，其實看到過你，”明月指了指陸婉，接著說：“的記憶，當時我就有過猜測，為何每一次行替代法時，都會有和尚和道士跟著前來。最開始的時候……”
最開始的時候，明月以為他們來是起到震懾的作用，以免這些骷髏反抗生亂。
直到后來，她多次注意到那些大師的眼神，面對著那些即將去投胎轉世的女子，那些大師的眼神反而充滿了憐憫以及貪婪，就好像她們不是去進入輪回，而是踏入了另外一個深淵，一個由他們掌控的深淵。
也是這些骷髏當局者迷，或者她們更愿意那是條解脫的道路，所以從未去設想過人性能有如此之惡。
可明月旁觀者清，再加上她見識過太多人性的黑暗面，想事情就更容易往壞處想。
所以在有了最初的猜測過后，她接下來更是多番留意那些大能，然后她果然發現了很多的蹊蹺，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事情也確實如她所料，江家先祖和那些大能，抓住的這些女人想要解脫的心理，用所謂的轉世投胎誆騙了她們，讓她們從一個牢籠去到了另外一個牢籠，不僅徹底失去了自我，還成就了別人的力量。
“既然大能敢用她們做法器，那自然是早就消除了她們的意識，如今的她們早就不是曾經模樣了，留下來的也不過是一身力量罷了。”
說到這，明月眸光閃了閃，看向周圍的骷髏群，視線從一個個幾乎相同的骷髏頭上輪番掃過，忽地感嘆地說：
“而且相比于永遠沒有自我的活在敵人手中，或許對于她們來說，如今她們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解脫吧！”
本來還在躁動的骷髏們，這會兒也是思緒雜亂。
一面她們清楚明月說得是真的，一面又無法接受百年期許的落空。
全安瞪著兩顆泛黃的眼珠，猶不甘心地冷哼一聲，挑撥離間道：“道友真是好口舌，活的都能被你說成死了，你是在為自己的心狠手辣找借口吧？你以為光憑你這一面之詞，就能讓諸位姐姐們相信么？”
為了活命，他居然叫這些骷髏姐姐，還真是臉都不要。
明月扯了扯嘴角，剛想要嘲諷兩句，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