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春柔姐的話,司恬沒應聲。
在和縣發生這種事,簡直太奇怪了。
可以這么說,和縣的老百姓很少有如此猖狂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和縣有碼頭。
碼頭上的混混太多了。
沒準在大街上走著也能遇到個沾親帶故的。
所以平日里,大家都比較和善。
哪怕不和善的,也不敢光天化日下,三個人打一個。
可以這么說,司恬是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話。
別說她沒聽說過,就連董春柔7也沒聽說過。
今天遇到這種事,是真倒霉。
“恬恬,我身體舒服許多,先回家了!臨出門的時候,我告訴我招的那個藥師,說一會兒就回去。”
這都過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再不回去,人家也該著急了。
已經到下班的時間。
“好,那你回去吧,對了,這幾粒藥拿著。”
董春柔也沒客氣。
如果說以前,她或許能客氣客氣。
但自從與雷天相識后,倆人準備結婚,感覺與司恬和景承的關系又近了一層。
畢竟雷天與景承是好兄弟,好哥們。
而且兩人在一起合作跑商船。
司恬將董春柔送走后,回到書房給自家大佬打電話。
電話號碼還沒按完,那邊書房的門開了。
景承手里拎著公文包走進來。
“呀,你今天下班挺早的啊?”
“我剛剛看見董春柔了,怎么穿著陳柳的衣服?”
“她今天特別倒霉。”
聽到大佬的問話,司恬巴拉巴拉將董春柔的遭遇說了出來。
末了,還不忘加句。
“老公,你說春柔姐是不是得罪誰了?我感覺今天的事很奇怪。”
按理說,董春柔應該不會有啥仇人。
她是外地人,來和縣沒幾年。
認識的人也不多,平日里與其走動的除了隔壁的鄰居,也就沒誰了。
怎么會有人看她不順眼,合起伙來打人呢。
聽到妻子的疑惑,景承抬起頭看看對方。
腦海里立刻回想起前兩天,王濤和江城跟他提及的一些事。
“我讓人去查查,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這么嚴重嗎?”
見大佬要去調查這件事,司恬的興致立刻提高了幾分。
“畢竟她和雷天要結婚了,雷天現在替我出去跑商船,人家未婚妻受傷被人欺負,我總不能不理會。”
如果被人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
“也對,那你查查吧,我覺得挺反常的。”
雖然她穿進書中沒幾年,可一直在和縣生活。
對于和縣的人文環境,還是了解一些的。
和縣的碼頭雖然亂,但老百姓們卻鮮少出現這樣的事。
想到這些,司恬忽然覺得和縣還真的是個挺好的地方。
夫妻倆坐在書房里聊了一陣子,便聽到陳柳過來叫二人去吃晚飯。
猛的,司恬抓住景承的胳膊。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不想看見邊家兄弟。”
聽到這話,景承一時沒忍住,竟笑出聲。
直接抬起手刮了下妻子可愛的小鼻梁。
“當初是誰說的?如果能抱上邊家的關系,那我們的麻煩事可就少多了。
至少齊家老大也不會那么明目張膽的欺負人。
怎么,現在還不想見人了?”
見大佬揶揄自己,司恬卻并沒有不好意思。
打好關系那是必然的事,可與她有啥關系。
她只負責成為那個紐帶,畢竟對方是來找自己看病的。
當然也想找自己合作生意。
也僅此而已。
讓她去維護這段關系,或者聊聊天,喝喝酒,話話家常。
這些事她可做不來。
景承見妻子真的為難,也就沒勉強。
實際上,他很了解自己的妻子。
如果不是職業受限,她會一整天關進房間里。
看書,學習,甚至制藥等等。
妻子可以一整天不說話,甚至一整天不理人。
然,卻并沒有覺得孤獨。
一句話概括,精神生活很豐富,就不會太關注現實。
“好,我去和他們聊聊。
對了,這個你看看吧,那天你不是想看嗎?”
原本景承真的不想拿這些事去煩妻子。
可現在徐秋彤都來了,甚至已經承認了李龍的一些惡劣行徑。
那么關于造假面膜的成分資料,便可以拿給妻子看。
“如果秋彤姐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讓我知道此事啊?”
司恬站起身,摟住景承精壯的腰身,隨后將頭埋在對方的胸膛里。
“其實,我的肩膀也可以給你依靠的,你不用那么累。”
事事都為她著想。
“我哪里有那么脆弱啊!”
景承低著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小腦袋,嘴角一直上揚著。
“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苦去煩你呢?
更何況,我覺得你才比較辛苦,天天為那些病人看病,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這還不算,過陣子,還要打理藥膳居。
藥妝廠外加藥膳居。
偶爾還要賣人情,給老熟人的親戚朋友看病。
每次看見妻子忙到深夜都不能休息,景承心中便無比的心疼。
總之,在他看來,妻子更辛苦。
而他做的這些,只是一些小事而已。
“剛好,你趁著這會兒空閑,好好休息休息。”
話落,大手附在對方的腰腹處。
“自己有寶寶了,不知道嗎?
還整日那么辛苦。”
聽到自家大佬的嘮叨,司恬怕對方又說些別的,趕緊舉起手最保證狀。
“我一定好好休息,你去吃飯吧。
對了,讓柳柳姐將飯菜送到書房就行。”
見妻子正常的吃晚飯,景承滿意的點點頭,隨后下樓了。
而司恬見對方下樓,方才坐在椅子上,拿起辦公桌上的文件,慢慢翻看。
對于藥妝面膜,外行人真的什么都看不出來。
可對于發明者而言,資料上的造假面膜的成分,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看到那些成分,司恬已經無法淡定。
對于普通人來說,貼上造假面膜或許沒什么反應。
也就是起到保濕作用。
再多的也沒有了。
可對于那些皮膚敏感,甚至年紀比較小的女孩子來說,這款造假面膜不僅會毀了容貌。
如果長期使用,沒準還能引發其他的病癥。
更何況,買面膜的人,都是沖著面膜的作用功效去的。
有幾個皮膚狀態良好的?
想到這里,司恬站起身,才走到門口,就見房門被推開。
陳柳端著托盤站在門外,滿臉笑容。
“呀,是不是餓了,等不及了?”
陳柳努努嘴,“今天做的全都是你愛吃的,而且都是我做的啊,嘗嘗味道如何。”
自從與魏志強離婚后,陳柳像變了個人似得。
感覺精神世界比以前富足了許多。
學習,生活,帶孩子。
甚至還打算去學開車,考車票。
總之,在冷沖的影響下,陳柳的性格不僅開朗了,甚至比以前還大膽了。
司恬掃了眼托盤里的飯菜,的確是她愛吃的。
可現在一丁點胃口都沒有,根本吃不下。
陳柳也看出司恬不太開心,趕緊將托盤放在辦公桌上,隨后拉著人往書房里走。
并且順手插上門。
“恬恬,你咋了?”
說到這,眸眼一轉,“是不是因為徐秋彤的事?”
徐秋彤都找到和縣了,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與司恬談。
陳柳雖然沒在場,可跟在司恬身邊久了,自然也就了解對方。
“是啊!本來覺得沒什么,現在……”
現在竟覺得喉間梗了一大塊石頭似得,喘氣兒都費勁兒。
“恬恬,無論發生什么事,飯還是要吃的,你不餓,肚子里的孩子也餓啊。”
聽到這話,司恬頓時愣住了。
她懷孕的事,誰都沒告訴。
“柳柳姐,你咋知道的?”
“還我怎么知道的,不只我知道,我媽,奶奶,爺爺,都知道啊。”
但礙于司恬并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所以他們就裝作不知情。
然現在也裝不下去了。
畢竟司恬不好好吃飯,也不好好休息。
“不會吧,我……我也沒孕吐啊!”
甚至一切生活都比較正常。
“你們怎么看出來的啊。”
“我哪有那本事啊,是奶奶看出來的。”
陳老太太生了那么多孩子,對懷孕這件事,了解很透徹。
“奶奶說,雖然現在月份小,根本看不太出來,但依照她的經驗,很肯定你懷孕了。”
一個人懷孕了,哪怕月份小,也多少會有些變化。
陳老太太并不是細心的人。
可唯獨面對司恬的事,她簡直心細如發。
“她說,你走路的時候,身體微微往后仰,幅度不大,估計你自己也沒感受出來。”
別說司恬,就連陳柳也沒看出來恬恬走路的姿勢有什么不對勁兒。
“天啊,姥姥太神奇了。”
還別說,經過陳柳這么一打岔,司恬的心情好多了。
原本就一下午沒吃飯了,此刻,司恬餓的前胸貼后背。
于是,直接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在嘴里。
末了,還朝著陳柳比比大拇指。
“你喜歡就好,我還怕你不喜歡我做的菜呢。”
畢竟陳柳并沒有得到蔡鳳云的真傳。
她不過就是學了點表面本事。
做出的菜,味道尚可。
但也僅僅浮于表面。
更深層次的味道,陳柳做不出。
“柳柳姐,你最近和冷大哥怎么樣了?”
最近冷沖時常外出,因為他要替景承去調查一些情況。
因為忙,回來的時間也逐漸在縮短。
最近的一次回家,還是三天前呢。
“還行,他有給我打電話。”
提到冷沖,陳柳面色紅潤,竟有點不好意思。
“那就行。”
司恬也是怕冷沖話少,冷落了陳柳。
沒想到這三十多歲,眼看著奔四的男人,一旦鐵樹開花,做人還挺體貼的。
“對我兒子也挺好的。”
給孩子買這,買那的。
最重要的是,因為孩子沒有了爸爸,冷沖也在充當這個角色。
因為要忙的事情多,冷沖與孩子的互動一直在減少。
不過每次打電話的時候,冷沖都要和孩子聊幾句。
問問最近都在做什么。
“他們倆?”
司恬怕孩子不喜歡冷沖。
畢竟人家有親爸。
魏志強雖然為人不咋樣,可很疼孩子。
與孩子的關系也融洽。
司恬怕孩子抵抗冷沖。
如此,柳柳姐夾在正中間,多憋屈啊。
“哎呀,恬恬,這你可不用擔心,我們家那個小崽子……”
陳柳扒拉扒拉將自家的小崽子與冷沖之間的互動全都告訴了司恬。
聽到最后,司恬震驚的張大嘴巴。
嗎啊,她不得不承認,冷沖的確有一套。
“其實,我也沒想到我兒子一點不排斥冷沖。”
主要是小孩子都喜歡英雄。
雖然魏志強疼孩子。
可冷沖那是絕對的實力。
男孩子都慕強,遇到比自己強不知道多少倍的男人,自然心歡喜。
“你知道嗎,冷沖讓我兒子坐在他的后背上,他就那么馱著,做了一百多個俯臥撐。”
當時看見的時候,陳柳都傻眼了。
她沒想到冷沖那么強。
做完一百多個俯臥撐,連累的感覺都沒有。
“柳柳姐,只要你們好就行,其實冷大哥真的挺好的,至少比魏志強靠譜。”
無論是原著中,還是現在她穿進書中,與冷沖成為了好朋友。
總之,書里寫的,她接觸過的冷沖,絕對是好男人。
“柳柳姐,如果真的可以,就別耗著了,冷大哥年紀不小了。”
生不生孩子,司恬不干涉。
但冷沖的年紀的確不小了,這么耗下去,對倆人都不是啥好事。
聽到妹妹這么說,陳柳微微點頭。
她其實是有點抗拒再婚的。
就那么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
但眼前,聽到妹妹的話,她忽然覺得冷沖的確很不容易。
畢竟從來沒有逼迫她。
“恬恬,你放心,我會好好考慮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可以,我們就結婚,如果不可以,就不要耽誤人家!”
見柳柳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司恬不再說話,繼續吃飯。
樓下,景承與邊家兄弟一桌。
一邊聊,一邊喝酒。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玄關處的門開了。
冷沖素著臉,手里拎著一個不大的包裹,站在門口脫鞋子。
一回頭,恰好看見邊家兄弟坐在飯桌前。
此刻兩人也正看向自己。
尤其是邊延廷,瞪著眼睛,張著嘴巴。
“冷沖……你怎么會在這里!”
冷沖平靜的看了眼邊延廷和邊延年。
隨后只是無聲的走到飯桌旁,拿起一副新筷子,開始吃飯。
好在飯桌上的飯菜,幾乎沒怎么動。
總之,冷沖沉默的干飯,壓根沒搭理邊延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