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是沒瞧見,當時姑母說那些話的時候樣子有多可怖。」
對趙志這樣短的時間內,竟然就能夠知道自己同護國長公主之間的對話這一點,三皇子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的父皇在護國長公主府里頭也有探子。
沒想到父皇對姑母,似乎也沒他所想的那樣信任有加。不然他怎么會在姑母的府上安插探子?
不對。若是父皇就連姑母都不相信,那對他們這幾個兒子呢?自己這樣倉促之間收買太醫院的太醫,還就都買成功了……這運氣是不是也太好了些?
三皇子有些遲疑的去偷看趙志,發現趙志也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三皇子一個激靈,「撲通」一下就跪下來對趙志哭訴道:「父皇,兒臣不敢瞞著您,兒臣是真害怕了才辦了糊涂事。收買了太醫院的太醫想讓他們替兒臣坐實了姑母就是瘋魔了,才說出那樣的話。兒臣實在是太糊涂了。可,可姑母也太不顧兒臣的顏面了,怎么能用那樣惡毒的話來說兒臣呢?兒臣可是父皇您的親兒子,她不看兒臣的僧面,怎么也不看您的佛面呢?她那樣說,別人嘲笑兒臣的時候,難道就不會嘲笑父皇您么?」
跪爬過去,三皇子抱住趙志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起來就別提多可憐傷心了。
這叫趙志忍不住的就是有些動容,然后嘆息的說道:「你啊,你叫朕可怎么說?你確實是糊涂,怎么就一點也沒察覺出來你姑母手里頭其實有一個神秘莫測的勢力?你若是真敢借了朕的手,讓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去診斷你姑母是瘋魔了。你信不信,最后被診斷出來瘋魔了的那個人會變成你自個?」
三皇子愣住,都忘記哭了,抬頭呆呆的看著趙志。
「這口氣你先憋著。等你查明白了你姑母手里頭的那個勢力,甚至是掌控住了那個勢力,到時候再對外頭說什么,朕都由著你。」
看見自己這個唯一有些本事,還算是得用的兒子,趙志嘆了口氣的丟給他一個小冊子說道:「這是這些年來朕查到的所有線索。你拿去,按著這上頭的接著查,別叫朕失望了。」
說著,趙志也不等三皇子翻看那冊子,就對著他擺擺手:「你去吧,想爭這口氣就自個爭氣些。你可別小看了你姑母,她手下的這勢力若是不除。往后你就是能繼承這天下,怕是也得睜著一只眼睛睡覺,不然,呵呵。」
冷笑了一聲,明顯,趙志對護國長公主竟然一聲不吭的弄出來那么個能叫自己忌憚的勢力很是不滿。
「父皇,您放心。兒臣必當全力以赴,盡快拿下姑母手上的這勢力不可。」知道自己賭對了,三皇子的心里一喜,把那冊子貼身放好之后就告了退。
回府的路上,三皇子坐在馬車里頭就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迫不及待的就翻閱起那小冊子來。
越是翻閱他就越是心驚,沒想到護國長公主手上的,父皇才只是查探了冰山一角的勢力竟然就已經龐大到他都不敢想的地步了。
手里有這樣的勢力,那會不會姑母其實早就知道,進了她府里頭的田福娘其實就是她真正的明珠郡主了?
所以自己對趙果兒的算計,實則她全都看在眼睛里了?所以,她才會壓根就不怕得罪狠了自個?
他想到自己之前竟然那樣莽撞的跑去護國長公主府,若是姑母再心狠手辣一些,興許自己就沒法全身而退了,三皇子不由冒出一身的冷汗。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三皇子府還有些驚魂未定。
結果才回來,就聽到自己貼身的小廝來寶戰戰兢兢的稟告,說是王妃周氏在自己入宮的時候,親自帶著人去了自己的私宅,把洪柔和自己的小兒子趙奕給帶回來。
帶回來了?
三皇子的腦子「轟」一下有什么就炸開了,黑著臉的問:「人被安頓在哪兒了?」
「小主子在王妃的院子里,洪夫人,說是她不敬王妃被打了三十個嘴巴子和三十大板,如今在柴房。王妃吩咐得她抄完了十遍女則才許人替她上藥、送吃喝的進去。」
來寶心里害怕,并不敢看三皇子的小聲答道。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敢說洪柔被抬出來的時候不止是背上血肉模糊的一片,臉上也沒法看了,被王妃身邊的老嬤嬤拿著不平整的竹板子給抽的,全都是血印子。
洪夫人怕是完了,往后哪怕就是命大能夠不死,怕是自家主子也不會再多看她一眼了。
來寶沒說,三皇子一時間倒是沒想到那許多,只是冷笑了一聲的說道:「呵呵,哪里是柔兒不敬王妃。分明就是周氏拿著莫須有的罪名想要柔兒的命啊。」
深吸了一口氣,三皇子換了方向改了去柴房。還沒到門口,他遠遠的就看見柴房門口守著兩個粗壯的婆子。
看見他,那兩個婆子還算是識相,都不等他開口就主動的退到一邊跪伏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王爺,不關奴婢的事,奴婢就只是奉命守在這兒。」
「滾。」
見兩人識相沒有阻攔自己,三皇子也就沒有為難她們,只是呵斥了一聲抬腳就踹開了柴房的門,然后聽見一聲慘叫聲。
三皇子一呆,一個箭步進去一看忍不住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自己方才顧著痛快一腳踹開的門,直接就拍在了洪柔的臉上。讓她本來就看起來紅腫,滿是血痕的臉上更是雪上加霜的又添上了不少看著就尖利細小的碎木屑。正是那些木屑扎的洪柔滿頭滿臉,讓她忍不住的哀嚎慘叫。
「毒婦,毒婦。孤要休了那毒婦。」
實在是沒忍住,三皇子轉身就走,滿腦子里面想著的都是自己要去找周氏算賬的念頭,一時間竟然是忘記了還躺在地上一副悲慘到了極致模樣的洪柔。
等洪柔哀嚎了一陣子,發現除了眼前的光線變的亮了之外,其它全無動靜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三皇子早已經走的沒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