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你說她臉皮怎么這么厚,見到長得好看的就撲上去。咱們村的臉面都讓她丟光了!”
“就是就是,連帶著咱村閨女的名聲都不好聽,要我說就應該把她趕出村子。”
“你可別惹事兒,聽說她爹也是個地痞無賴,就是村東頭那個……”
“噓,小聲點,回頭再讓人聽見。那個人可不能招惹,賠不起!”
“我呸,要我說鄧老太也太不把她那三兒子當回事兒了,給她挑了這么個媳婦,以后日子可難過嘍!”
“可不咋滴!聽說不是親生的,是鄧老太爺跟別的女人生的。”
“真的假的?我看這事兒……”
蘇沫沫剛剛恢復意識只覺得渾身冰冷的厲害,耳朵里嗡嗡作響,像是有一萬只蚊子在嗡嗡的叫。
好像聽到了什么,卻又聽不真切。
蘇沫沫捂著快要爆掉的腦袋,努力的睜開眼就發現四周圍了好些人,大家正沖著她指指點點。
蘇沫沫有些懵,自己明明因為放長假太高興,就通了個宵看種田小說放松放松,怎么一覺醒來就躺在這里了?
哪個王八蛋的惡作劇,若是被自己查出來,揍死他。
蘇沫沫有些嫌棄的想爬起來,結果臭水溝的淤泥有些滑沒用上勁兒,反而陷得更深了。
剛要再爬一次,就被人擰著后衣領拉起來,差點兒勒斷氣。
蘇沫沫這想都沒想一巴掌甩過去,只見身后那張稚氣未脫白皙消瘦的俊臉上立馬出現了五條紅里帶黑的杠杠。
“小畜生,你干什么?”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一個干癟的老太婆撲到蘇沫沫的面前。
指著蘇沫沫一陣哭天喊地:”大家快來評評理啊,這個丑丫頭自從到了我們家,那是好吃好喝的供著。結果她自己偷人不成被人踹進泥坑里,反倒打我們家三兒,可憐我三兒的小臉都腫了。這還有沒有天理啦!我可憐的三兒,我命苦的兒啊!”
被唾沫星子噴了一臉的蘇沫沫大腦一片空白,壓根沒時間搭理老太婆的上躥下跳。
瞪大雙眼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里?
破敗的小山村,隨處可見零零散散的土坯房黑漆漆的。
大片大片的山野田地,現代還有這種地方嗎?
“糟瘟的賠錢貨,長得丑心也黑,我們去找你爹,他今天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半條豬就換了你這么個玩意兒,居然敢打我兒子,今天他要是不給我的說法,就把你這破爛貨領回去,把我家的豬還回來,雙倍的還回來!”
說著便拖著著蘇沫沫的胳膊,想要往前走。
結果蘇沫沫噸位太重,老太婆拉扯了兩下,拉扯不動。
氣的上手就掐。
嘴里還不干不凈:“吃吃吃,就知道吃,胖的像頭豬一樣。怪不得你們家窮得靠賣女兒騙別人家的豬肉,一家子懶貨沒有一個好東西。
蘇沫沫實在是忍無可忍,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胳膊。
甩了幾次都沒能成功甩掉老太婆枯瘦的手,蘇沫沫僅剩的一點耐心即將告罄。
“你放手!”
“什么?”
突然被蘇沫沫厲聲大喝,老太婆有片怔楞。
“我說.....你放手!否則我不介意掰斷它!你聽明白了嗎?放手!”
“我......”
老太婆從沒見過蘇沫沫這樣的冷冰冰的一面,不免心里有發憷。
但是一想到四周都是鄉里鄉親的,自己又是她的婆母,她要是真敢對自己怎么樣,大家也不能饒了她。
于是又壯起膽子:“你這破爛貨,有娘生沒娘養的狗東西,我是你婆母,你居然這么跟我說話?里正呢?我要她浸豬籠,淹死她這個不孝的東西。”
“吵死了!”
蘇沫沫實在無法忍受老太婆刺耳的尖叫,反手拉開老太婆。
老太婆壓根沒想過蘇沫沫真的敢動手,另一只手還死死的掐著蘇沫沫的胳膊。
蘇沫沫煩躁的猛地抽回衣袖。
只聽“噗通”一聲,老太婆被帶進了泥坑里。
一直事不關己的少年,仿佛這會兒才回過神,跟著跳進泥坑里救人。
周圍的鄰居原本只是看熱鬧,眼見著老太婆掉進了泥坑,也趕緊圍過來幫忙,七手八腳將她拉上來。
小少年拖著半身的泥,跪坐在老太婆的旁邊,見老太婆只是衣服弄了不少泥,并沒有其他外傷,仿佛暗自松了一口氣。
蘇沫沫看著這個奇怪的少年,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不過這會兒也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激了。
雖然她嘴賤,一直罵罵咧咧的拉扯自己,跟個神經病似的。
保不齊她就是個精神病患者,自己就這么把人弄進泥坑里,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到底一大把年紀了,要不,去道個歉吧!
還來不及有所動作,遠處又沖過來幾個男男女女。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面黃肌瘦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根大掃把。
他身后還跟著一位穿著灰不拉幾麻布衣服的中年婦女,苦著臉,手里牽著兩個七八歲的女娃。
一路磕磕絆絆的小跑,時不時的側頭跟前面的中年男人爭論著什么。
周圍的人群一看來人,立馬散開,讓出一條道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沫沫覺得那個中年男人是沖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