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能還記得，小時候那個喜歡騎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帶著去逛街的小奶娃。
當年他們離去的時候，那娃娃已經七八歲大了，她對他說。
“劉叔叔，你乖乖在家等著，等我出去玩一圈，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我就回來了，到時候我給你帶姜糖吃！”
“先起來吧！希兒回不來了，這是她的女兒，叫歲歲。”
季老太側身，讓出自己身后的歲歲來。
隨后又指著劉能對歲歲說，“小乖寶啊！這是咱們季府的管家，叫劉能，以后你就叫他劉爺爺！”
小歲歲上前一步，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劉爺爺”。
“哎！小小姐，您今年多大了？”劉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拼命的忍下了哭意。
之前哭，那是因為主子回來，他喜極而泣。
可后來，是因為老夫人的那一句“希兒回不來了”而哭。
“我今年四歲半，劉爺爺，您呢？您多大了？”
小丫頭歪著頭，看著眼前這個咧著嘴明明在笑，她卻感受到他的情緒有些哀傷的老爺爺。
“老奴啊！老奴今年四十有八了。”
見小丫頭和劉能聊上了，老太太有些害怕他們能聊出什么驚天地的大事兒來，趕緊出聲道。
“大家都累了，劉管家你讓人帶大家回房去休息去吧！”
這小丫頭，讓你認個人而已，你咋就能和人聊上了呢？
越是這樣，以后這小丫頭就越是不能放出去了。
“是！老奴這就安排。”
回了屋，季老太把小丫頭拘在了跟前，不讓她亂跑。
劉能帶著一眾丫鬟婆子前來服侍老太太休息，順便稟報道，“這些年，季家在八公子的手里又置辦下了一些產業，這是賬簿，還請老夫人您過目。”
季老太點頭，示意他把賬簿放下，然后問道，“老八一般何時回來？”
劉能連忙道，“八公子這些年當陛下伴讀，一直到前些年陛下親政以后，他都還時常被陛下宣進宮中伴駕。
前幾天八公子參加了今年的秋闈，今日本應在府中休息等待夫人歸來，不過今日也是陛下南巡回宮的日子，所以今兒一早，公子就進宮了。
估摸著得等陛下回宮以后召見，后面得了恩準才能回來，時候估計也到了晚上。”
季老太聞言點頭，道，“既然如此，等老八回來，你就告訴他，讓他好生休息，明兒再來見我吧！”
劉能聞言有一瞬間的遲疑，不過還是應下了。
“是！”
“哈欠……”
耳邊忽然傳來了打哈欠的聲音，季老太和劉能扭頭望去，竟然是坐在老太太旁邊的小歲歲困倦了。
“老夫人，這位是林嬤嬤，是老奴專門為歲歲小姐找的貼身嬤嬤。
她身后的這幾位也是老奴在府中挑出來的機靈丫頭，以后專門負責歲歲小姐的飲食起居，您看怎么樣？”
季老太想也不想的就搖頭道，“歲歲不用嬤嬤，也不用府中丫鬟侍候，這幾天她就跟在我身邊，和我住同一個院子即可。”
“啊……”劉能十分不解，疑惑問道，“這是為何？您可是覺得老奴挑的這些人有何不妥？”
劉能額頭上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老夫人剛回來，自己就被嫌棄了，這往后的日子恐怕……
“這倒不是，劉管家你別擔心，你家歲歲小姐她不光是我們季家的小姐，她其實還有一個身份沒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