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嫁?不可能嫁!
第119章嫁?不可能嫁!
重新進入爹爹溫暖懷抱的崽崽,終于放下了心底所有的重重戒備,累得眼皮壓下時就呼呼睡了過去。
感到肩頭一重的蘇乾,緊抿的唇終于難得地露出幾分欣慰笑意來。
陰鷙的眸底更是不知何時夾著幾分破碎的星河。
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眼角的濕。
未曾察覺原來自己也會這般害怕,害怕某個人。
林許帶著秦符熠收拾殘局后,前往龍宸宮復命。
剛好就瞧見冷面的帝王脫掉身上的衣袍,正坐在六公主床邊,纏著繃帶的手正輕輕拍著入睡崽崽的背。
林許與秦符熠的聲音都不約而同放得極輕,“陛下,余孽全部誅殺。陛下接下來有何指令?”
“木拓別廣呢?”他收回輕拍崽崽的手,將二人帶到旁邊的書房議事。
“他將所有的白甲鐵騎都調出了皇城,為我們消除心中威脅。”
“不僅如此,陛下,原本太后在外傳言你與花梗國有染。但花梗國與花萼國自古以來都是勁敵,此番花萼國來援,謠言也不攻自破。”
蘇乾點了點頭,自知花蕊國勢小,日后定當更勤兵強國才是,“后黨的人,一律誅殺九族,還前朝后宮一片清凈。”
“是。”林許領命去辦。
秦符熠這些日子無時不刻都呆在這位傳言中的暴君身邊,朝夕相處,他很能歷劫他如今這些殺伐決斷,甚至是令人無法理解的暴戾殺戮。
在這個人吃人的年代,心軟只會害了自己。
他也十分佩服眼前這位帝王,自小起便面對世俗不公,受人凌辱,僅憑借自己一人之力奪得帝位,穩固根基,于常人而言當真是難于上青天。
若是此次太后拿幼寶威脅,又或是蘇乾并不在意幼寶的生死,太后恐怕根本就不會有可趁之機。
果然,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有了弱點。
“你在想什么?”蘇乾瞧見一直盯著自己出神的少年,冷言問道。
秦符熠回過神,鞠了一躬,“微臣只是覺得……陛下您真是一位好父親。
寧愿放棄江山社稷與自身性命,都要護得六公主周全。”
他冷冷哼了一聲,漆黑如墨的眸直勾勾攥住他,眼底的探究顯而易見,“是啊,若是誰日后妄想打朕幼寶的注意,也要事先好好掂量掂量,可否受得起。”
秦符熠:????
什么意思?干嘛刻意和他說這個?
他什么時候要打那個小屁孩的注意了?!
秦符熠茫然地朝蘇乾露出一個笑,隨之應和,“是是,陛下說得是。日后六公主要嫁的,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兒郎!”
蘇乾不語,冷冷凝著他。
嫁?不可能嫁!
誰能配娶他的幼寶。
誰都不許。
看著秦符熠古怪的表情,蘇乾也未過多在意,“你這兒,正好便替朕去宣一道旨意。”
“六公主蘇米幼臨危不懼,果敢聰慧,即日起封為大帝姬,十日后在宮中大擺宴席,行冊封禮,普天同慶。”
蘇乾親自寫好了圣旨,交到秦符熠手里,“務必昭告天下。特命三品以上官員,可帶家中女眷入宮赴宴。
也好為太子他們挑一挑皇子妃的人選。”
秦符熠與蘇乾對了一眼,捕捉到他眸底難得迭起的笑,畢恭畢敬地接過圣旨,“是,此事微臣定當照辦。”
“對了,此次宴席,就由你全權負責。辦好了,朕有賞,辦不好,你也逃不了罰的。”
“那微臣還是去與六公主共同商討一番,好按照帝姬的意思辦?”秦符熠無賴地笑了笑,差點沒把蘇乾氣到。
很快,六公主要冊封為大帝姬之事便傳遍了皇宮內外。
兵變一事令闔宮上下都心驚肉跳的,又在得知了六公主的靠山竟還有花萼國太上皇后,對這位傳言之中的大帝姬又多了幾分好奇與敬畏,紛紛都想在冊封前的宴席上好好看看這位傳聞受寵的公主到底長什么樣子。
雪陽齋也在其余宮人的議論紛紛中得到了消息。
“希望到時候,咱們也能去湊湊熱鬧,去瞧一眼大帝姬長什么模樣。”雪陽齋的主管正與其他宮人們興致沖沖的討論。
全然不顧那位因為宮中動蕩已經三日沒吃上飽飯的二公主。
“聽說六公主長得十分可愛討喜,真不知道有沒有這么眼福可以瞧上一眼。”
“聽聞這次兵變要是沒有六公主,淮王那個傻帽王爺就要登基稱帝了,真是好險。”
“聽聞花萼國太上皇收了咱們公主作義女呢,別提多威風了。聽那日當差的太監說,好多白甲鐵騎從宣武門沖進來只為了保護六公主呢。”
“當初在六公主受困在晴廂閣時,那六名小宮女也就同咱們大帝姬說了幾句話的功夫,眼下可都提拔為龍宸宮的二等宮女,真是極好的福氣。
哪里像我們,被派來伺候這個晦氣玩意。”
宮女們說著,不忘用怨毒的眼神狠狠瞥了瞥一旁的的二公主蘇玉彤。
蘇玉彤陰沉哀怨的臉死死往下壓著,默不作聲坐在一旁,不讓旁人看出她滔天的恨意。
她真是恨吶,太后娘娘怎么沒有一劍捅死那個小賤人?!
為什么那么多的將士叛亂,沒有一個能夠幫她殺了那個小野種?!
憑什么所有的滔天的富貴榮耀與無盡的寵愛都是她的?
明明當初大帝姬的人選可能是自己,都怪這個小賤人,害她如今到了這步田地!
蘇玉彤暗暗在心底發誓,她一定不會讓蘇米幼這么快活下去!
她要給她的母妃報仇雪恨,她要讓蘇米幼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陰冷潮濕的內獄地牢里也傳來了消息。
淮王才剛剛被太醫的解藥救治著轉醒而來,卻發現自己已然被四肢鐐銬在木板上,一點動彈不得。
身前還在燒著赤紅的烙鐵,木材咯吱咯吱作響之聲令人瞬間頭皮發麻起來。
陰暗處,背光從幽暗深邃的地牢走廊里緩緩走出一個人。
蘇淮本來還未徹底清醒,轉眼看到來人,害怕地胡亂掙脫,生銹的鐵索在幽蕩的牢房里不斷回響,透著絕望的死氣。
“你……你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