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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默認
作者:四月知南
更新時間:23021221:07
宋言看清來人,壓下心中驚悚,強作鎮定的扯了個笑將玉兔遞給她。“自然可以。”
夏云接到手中,目光轉向那雙玉兔,“這模樣的鎮紙真是好看,不知你是從哪得的,我也去尋一雙。”雖滿臉笑意,眼神卻漸漸透出些冷意。
“是…”宋言覺得,剛才她們說的話,夏云應該是聽見了的。
“自然是我送的,不過這東西是我遠方表哥來時的見禮,倒不知從何所得,夏姐姐怎么自己在這?”葉蘭婷暗握了握宋言的手,將話接過。
夏云聽罷不明所以的輕笑一聲,似乎突然間對這鎮紙又沒了興趣,懶懶的將東西遞還給宋言。
“我方才去換了身衣裳,現下正要去找她們,一起吧。那邊正行酒令呢。”
恭敬不如從命。宋言三人只好隨她前去。
蘇若棠與夏云并肩走在前,葉蘭亭挽著宋言走在后。瞧著拉開了距離,葉蘭亭才湊到宋言耳邊,悄聲說道:“宋言,我怎么覺得夏云看你得眼神不大對勁。你得罪她了?”
宋言先點頭又搖頭,“是不大對勁,但不知緣由。”
葉蘭亭皺眉,隨后便一路緊盯著前面的夏云觀察。
晌午正熱,一眾小姐的行酒令活動定在了水榭里,湖上有陣陣琴音流轉,是除了玩耍的還有探討琴藝的。
宋言在外概是不敢飲酒的。只坐在臨水的長椅上看別人行酒令。隨著日頭西下,卻漸漸覺得頭昏腦漲。
夏云悠哉晃著紙扇。瞟向她的眼神中漸漸多了一絲道不明的興奮。
宋言暗想自己是不是中了暑氣,不然怎么暈成這樣?
眼皮重如千金,強撐了半日,直到酉時宴席散了才算松了一口氣。待上了馬車靠上車壁,心中松懈之下愈發昏昏欲睡。
宋斂原本以為她又要追問些什么,沒想到卻是十足的安靜。
覺她不大對勁,抬眼細細打量,不過片刻,眸光霎冷。
“今天誰碰你了!”
語氣甚是駭人。雙目更是緊緊盯著她面頰。
只見她眼角上,此時竟平添了一顆血痣。
宋言這時哪里還想說話。更不想跟宋斂說話。
偏了偏頭,將臉側到一邊閉了眼睛準備養神。
不想這時,頭腦之中似有千萬聲音在同她說話一般,嘈雜轟鳴,愈發混亂難忍。
如此又咬牙堅持了一路,到家就沉沉睡下了,晚膳也不曾醒來。
夜里意禾又進里屋看了一回,發現自家姑娘依舊睡得沉,想著是白日應付宴席太累,便又給她將薄衾蓋了蓋,輕手輕腳出去了。
木門合上,發出輕輕的吱呀聲。
與此同時,窗扇快速開合,一道白影翻過,下一瞬宋斂就站到了雕花床前。
宋言睡得不太老實,剛蓋好的薄衾已被甩在一邊。好在一身薄綾裙子裹得嚴實。
打眼看去,巴掌大的小臉上,眉目不舒眼睫不住微顫。
睡得并不好。
尤其襯著雪膚墨發,那顆眼角血痣更顯鮮艷欲滴,好似雪中紅梅,刺人眼球。
宋斂立在床前片刻,沉吟許久終于抬手探指靠近她,長指不過剛剛觸上那顆血痣,頓覺指尖微燙。
而血痣似有生命,竟微不可查跳動幾下,愈發鮮艷起來。
指間微頓片刻,大手下移。捏住宋言下巴。
微一用力,將她臉別到一邊。手指撥開脖頸上覆蓋的長發,就見頸上也有一點猩紅。
“果然。”
心中有了猜測,手中動作不再猶豫,手指再度向下,三兩下撥開她衣領,面色淡然的又使了了兩份力。
衣衫散開,漏出半個肩膀,而鎖骨之上,一點淡粉正在悄悄生長。
這痣,也很快也會變成鮮紅顏色。
且再有一個時辰,血痣生到胸口,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她。
宋斂眉心一緊,目光看向宋言臉上。
就見她肌膚之下透著一絲病態粉暈,額間也開始滲出些細密汗珠。
看似睡得沉,實則是叫那東西將精力吸食了。
“你還不能死在這種小手段上。”
目光從她頸間挪開,利落轉身到了窗前,推開窗的手卻在這時停住,身體僵了片刻,終又轉了回來。重新到了床前居高臨下看她,猶豫少頃,探手捏住她衣領,預將她衣裳重新穿好。
而宋言睡得本也不踏實,此時的她已經完全察覺不到周遭環境,只陷進了自己的感官里無法脫身。腦中沒有其它,只一片白光閃爍,要將她吸進去一般。
而這樣渾身輕飄飄的感覺,竟然奇異的放松,又放松的可怕。似乎這樣松懈過后,就是無底的深淵,到了那里就再難回來。
她在意識中拼命掙扎,卻始終逃脫不了這虛無縹緲的感覺。
難受,太難受了。
她甚至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一點一點被蠶食消散。
會再也掙脫不開嗎?會死掉吧。
眼角緩緩沁出行淚,淚水劃過眼角血痣,頓時又燙的一陣刺痛。
宋斂不曾與姑娘家這樣近的接觸過,更加沒有脫過姑娘衣裳,就更加不擅長給姑娘穿衣裳。
提起宋言衣領的指尖有些不自在的僵硬,時不時的,就碰到宋言脖頸間的皮膚。
觸碰之下,只覺手指更僵硬了兩分。
手下不得章法,漸漸地,嘴角也繃得死緊。
許是他手指偏涼。宋言這時竟喟嘆幾聲。
宋斂不可思議的抬眸看她小臉。
不待看清,竟覺手上一緊,是被宋言無意識的一把攥住手指,摁倒了滾燙眼角。
此時他的手心里,除了跳動滾燙的血痣,還有宋言沾了淚水的臉頰。
宋瀲可以肯定,他只怔了一瞬,就痛快的將手抽了出來。
力道之大,生生將宋言帶到了床沿邊上。
此時那粘在掌心的濕意,竟叫他覺得比那血痣還燙上許多。
皺眉撇她一眼,又立刻將目光瞥向別處。
因他方才動作太大,叫他一帶,宋言已是半爬在了床邊。此時領口散的更開,半個肩背都露在空氣中。
宋斂忽然覺得有點氣悶。
更加憋屈。
臉黑了一半,直直站了片刻才又面色平靜轉回身子。
目光只落在宋言臉上,大手猜測著位置將她托起放回床榻中央。
垂眸掃一眼,看準了位置,又快速將她衣領攏起,相較剛才,一番折磨之下,手指當真好使了些。
待將衣扣盡數扣好,手指停了一停,還是順道抓起一旁被角抹了一把宋言滿臉的淚珠。
起身退開兩步,緩緩吐出口氣,沒在回頭推窗翻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