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云想到之前差點就沒命了,就更珍惜和他現在的生活了。
她擼胳膊挽袖子,笑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晚上我來做飯!你們好久沒吃我做的飯了吧?”
“好啊!”蘭蘭拍手道:“我哥做飯可難吃了!”
孫繼勇瞪了她一眼:“吃的時候不少吃,現在還嫌棄上了。”
蘭蘭低聲嘟囔著:“因為你炒什么都是一個味道嘛。”
孫繼勇比較喜歡醬味,所以不管炒什么都喜歡加一勺豆瓣醬。
偶爾吃一次還行,時間長了所有菜都是大醬味,的確有點膩歪。
崔秀云晚上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孫繼勇在邊上打下手。
蘭蘭在那屋扒蒜,對福包說道:“我哥和我嫂子都是老實人,他們就是看我哥好欺負,才這么囂張的。”
福包啃著小手,心道,我爸爸可一點不老實,你這個濾鏡也太強了。
晚上孫繼勇抱著崔秀云在床上,他沉默激烈的親吻她。
崔秀云也忘情的回應著他,她一輩子都不想和他分開。
浪潮洶涌,久久不能平息。
兩人躺在床上,安靜看著窗外的月亮。
“那個人刺了你一刀的人到底是誰?”
崔秀云道:“不知道。不過我感覺他暫時應該不敢出現了。”
“嗯,要是孫家人干的,我一定要以牙還牙。”孫繼勇平靜道。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非要這么狠嗎?雖然李金福缺德,可他……”
孫繼勇道:“你知道嗎?孫繼祖在外面說咱們的女兒是黃皮子化身。很多賭紅眼的人,都相信只要把黃皮子埋在自家房子前面就能轉運發財。”
崔秀云嚇壞了,趕緊坐起來了:“這什么屁話?孫繼祖這個缺德玩意,不敢對付你,就挑撥別人找我們麻煩,他也不怕遭報應啊!”
孫繼勇把她按在了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趕緊躺下,凍感冒了怎么辦?我和你說這些,不是讓你擔心,是想告訴你,有時候,我們必須要狠,絕不能要所謂的仁慈,還記得咱村東邊的老張家嗎?”
“記得,他們好可憐。”
老張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全都遠嫁了。
夫婦倆為人老實,被人欺負了也呵呵的笑笑,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結果村民蹬鼻子上臉,借東西借錢,從來不還。
鄰居蓋房子,侵吞了他家的宅基地,偷他們家的苞米和白菜。
他們全都忍耐下來了。
他們家是養魚的,村民想吃就來撈錢,從來不給錢。
老張有天實在是忍不住了,責怪了那幾個來占便宜的村民。
結果當天晚上,不知道誰,在魚塘里下了藥,把一池子的魚全都給毒死了,足足損失了幾萬塊錢。
老張夫婦一時想不開,一起上吊了。
結果他們死后,村民誰也沒有覺得抱歉。
他的親戚以他沒兒子當借口,吞了他們家的地和房子。
到現在,已經沒幾個人記得他們了。
孫繼勇道:“那年我十三歲。和蘭蘭每天給大伯家種地,干活,還要挨打挨罵。我看了他家的境遇,才知道,忍耐和善良,根本換不來好,我才和大伯一家決裂了。”
要不是他夠狠,收拾了李勁松父子,和那個圖謀不軌想要抓走福包的人,想要害他們的人會沒完沒了。
在農村,有錢又孤立無援的人,就是一塊大肥肉。
現在孫繼勇買這個房子,資金也很緊張。
可一方面他想讓妻子生活的更舒服一些,另外一方面也是要避開那些人。
孫繼勇道:“要么老話說,窮不走親戚,富不還鄉呢!都是有道理的。”
崔秀云想了想:“我懂了,咱們以后多多賺錢,搬到更好的小區,離開那些人。”
“我們將來肯定是要搬家的。要么去省城,要么京城。離他們遠遠的。”
兩人的事業心又激發來了。
崔秀云回去正式上班,很快開始做各種禮盒生意。
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她做不到的。
禮盒以糖果,零食為主,也有各種干果,餅干,還有客人的私家訂制。
后來還賣各種蠟燭香薰,鮮花,卡片,小玩偶。
只要是顧客要求的,崔秀云都會盡力完成。
她還在自己的飯館里,推銷禮盒。
因為每天生意繁忙,所以孫繼勇給家里和廠子都按了座機電話。
這可是九十年代末,那時候一部電話的安裝費都要兩千塊了,這可是大手筆。
不過他說,這個付出值得。
“以后有那種磚頭大哥大,我也給你配一個。”
崔秀云下意識的拒絕:“不要。我不喜歡。”
上輩子,她臨死前聽到李濤說,等著把她弄的心臟賣了,錢到手,就買一個大哥大。
所以她很排斥。
孫繼勇道:“那好,給你配一個bp機。”
崔秀云一笑:“好。”
她忙得不亦樂乎的,對別的事情根本沒時間關心了。
等著她好容易閑下來,孫繼勇便對她說:“咱們分廠都建立的差不多了,去省城看看吧。我答應了叔叔,我們要把這件事告訴孫中恒他們。”
“這時候去?”
“是啊。叔叔打電話過來,老爺子身體不太好,大夫說就幾個月了。”
歲月催人老,老人家年輕的時候丟了兩個兒子,是一生的遺憾。臨死前想要見見他們也正常。
“去一趟省城也行,正好和將姍姍談下生意,可我擔心孫中恒不會承認當年他偷孩子。”
“他的那兩個兒子也一樣不會承認,可說了他們不認,是他們的事兒,一直不說,好像我有什么目的一樣。”
崔秀云道:“那行,正好我尋思著把咱家飯店重新裝修一下,看看人家是咋經營的。”
孫繼勇道:“成,那收拾一下就去吧。”
第一次去省城,崔秀云可激動了,出發之前一直想著穿什么衣服,帶什么行李。
可是如今出去的次數多了,兩人很淡定。
現在已經三月了,草長鶯飛,春風拂面,正好去省城溜達看看。
崔秀云穿上了水粉色的外套,拎著一個草綠色的包,長發披散著,像是一個俏麗的大學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