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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我想沉入冥淵一了百了。最好是能將那冥淵炸個干凈。可惜這世上還并無能夠讓我把你全然托付的人。無論是云殊涯，還是那小紅狐貍……”
“所以是你親手撕去了那兩百年的生簿。”暮云篤定。
“我就知道你會發現。”鳳容夕手指微抬，兩頁金紙出現在暮云面前。
“就還給你吧。閑來無事，當個話本來看。倒也可以打發這萬萬年歲。”
“用這樣無情嗎？”
“作為這天地間為數不多的正神，我需要對什么有情呢？仙凡魔妖，不過全是螻蟻蜉蝣。你不過千余年壽命，如何參透？”他轉身要走。
最后還是頓住了腳步：“我會陪著你，既然這世上無人值得托付，你便自己成長吧。統御眾生，便沒人再害你了。我耐心不多，要盡快。”
“容兮古君！不過幾日時間，為何你態度……”
“本君如何行事，你無權管轄。”
“那作為你的夫人也不行嗎！”
話已出口，可鳳容夕身影卻是不在。
暮云只好收了生簿，可這手指觸摸瞬間，文字化作朝朝暮暮，回放入腦海。
一晝一夜，招招劍式，片片溫存，生離死別……兩百年如數歸還在眼前。
記憶雖未恢復，可卻重新走過了這時光。
“鳳容夕……你鐵定又在想什么，萬人不死一人難逃之類的蠢事……”
找回了些過去的記憶，兩人的點點滴滴不摻半點水分。
如此無情定有原因！
暮云心中有怨氣，很快尋到了他。仙池之內他正赤身打坐。
鳳容夕感覺到暮云氣息，雙眸微閉，冷言：“看來你算是想起來了。不過公主也沒必要沉溺于過去，對公主而言兩百年尚且只是很短的一段時間，何況于本君。”
“我看你真是瘋了！在此胡言亂語！”暮云毫不留情，說著便是掌摑于他。
“你！”鳳容夕不顧紅著的臉，怒意難掩，掐上暮云脖頸。
不出暮云所料，魔核已成，不可能對他毫無影響。
他深邃眼瞳之中，確有一不易察覺的紅絲。
“古君……若我真是你的玩物，那你又何至于此非要遠離我。就算你要做一些自毀性命修為的大事，又何必現在就這般無情。死期未到，何不繼續享用？”
聽暮云說這些話，鳳容夕刻意掐的更重了一些。
暮云不哭反笑：“古君……大可不必如此輕柔。你直接將我掐死在這兒，沒準心魔也會消散。到時，又是干干凈凈一身潔白的古君大人。正神……之位，豈不遲早的事……”
“無論你在想什么，本君不會叫你如意。”他松了手，轉身上岸。
“你想錯了！我不過一屆小小女仙。可不懂得什么大道。只是我曾經可是用命幫古君飛升，還幫古君您孕有一子，如今想起來，覺得不要些報酬可是有些虧了。”暮云纏著他上了岸，這手可是絲毫不老實。
鳳容夕此時倒是有些后悔將生簿交出，如今她這性子，倒是回到了四百年前那般。
如此會演。
“古君，不如給小仙一個一親芳澤的機會，吸上一些修為，小仙要的不多，也就千年萬年就夠了。如此，古君想要怎么解脫，自然就與我無關。什么冥淵，什么仙帝，都與我無關。我曾送古君一場機緣，古君送給小仙一些自保的仙力，這不過分吧？”
“你真這么想？”鳳容夕似乎有些煩悶。
“那是自然。古君的仙力，我不信沒人想要得到，只是她們旁人膽小怕死，我不同。畢竟情緣在前，我有的是籌碼。”暮云尋上鳳容夕脖頸，舌尖輕輕劃過那一處突起的喉結。
“不過是些凡塵俗念魚水之歡。給你便是。”
清冷高潔之聲從頭頂傳來，暮云微微一笑。
果然，就知道古君定吃這一套。
他所能跨過的，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翻云覆雨，暮云果真如她所言，在他身上不斷吸取力量，親吻撫摸無一不是索取。
“你這般，可要小心些，若吸了魔氣過去，我可幫不了你。”鳳容夕有些擔心她太過放縱，于是出言提醒。
“古君放心，一點點魔氣而已，小仙應付得來。想來古君是忘記了，在滄溟之海若沒有小仙幫助，可就沒有如今的古君了。”
暮云不斷挑釁，使得鳳容夕沒有討到半點好處，口上一重，將暮云頸下嫩肉吸吮口中。
“呃……好痛。”
鳳容夕本以為暮云會就此吃痛求饒。
未曾想到，她反而捧起了他的臉：“古君如今這般，可是比過去那無聊的鳳容夕厲害了不少。不如，再賣些力氣，給小仙點顏色悄悄？”
“這可是你要的！”鳳容夕再忍不住，眼瞳之中紅綢泛起，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也發生了些微妙變化。
一夜過后。
“唔……”鳳容夕捂著頭清醒過來，這十八萬年來，他很少如此失態。
昨晚的記憶竟然有些模糊，像是碎了滿地的碎片，需要一點點拼湊。
“你醒了……便將我放下來。”暮云聲音氣若游絲。
鳳容夕并未在身旁見到暮云，反而抬頭看見，猛然驚呼。
暮云被紗所縛，掛于床前。
鳳容夕來不及回想更多，上前將暮云解了束縛。暮云就如可憐的小寵落于他懷中動彈不得。
“可怕嗎……”暮云感受鳳容夕撫摸過身上鞭痕，他似乎眼中起了濃霧，就要有淚滴落。
“是我……是我的錯。”
“古君還真是有趣，昨日無情，今日又假惺惺的為我落淚了。總不會是一夜過后，又舍不得了？小仙就這般讓你留戀？”
“你再胡說！我就親手洗去你記憶！”鳳容夕為暮云療傷，心緒之間不知是恨還是怕。
“行啊，反正小仙想做的事情，已經做了。就算忘了古君這回事也無所謂啊。我對的起這三界，也對得起古君。”
暮云勉強活動身體，不過坐起就牽動全身劇烈疼痛，真是不知這骨頭斷了幾處，暮云道：“古君大可感受靈海深處。那魔核是否活躍。”
鳳容夕凝神感受，靈海平靜無波，那顆巨蓮也不再像以往那般開得旺盛，兩種力量再也不會互相燃燒。
一瞬之后，他怒意滿滿地質問：“你做了什么！”
暮云此時身體各處皆沒復原，那臉上盡是紅痕，甚是惹人憐惜。
“當然是要古君這位正神，無論生逢何時，無論魂去何處，都記得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