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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蘇文洲的目光,周文文看向了藥園。
空間里生機濃郁,就算不經過周文文的木系異能催生,植株們也能茁壯成長。
更何況,周文文已經明確的知道,制造疫苗的解藥是需要的哪幾種藥材,直接就往死里種。
奔著全球的喪尸都能吃到解藥,周文文一有空就會催生那些藥材們。
不要說帝休樹了。
被蘇文洲一轉移話題,周文文意識一動,瞬間出現在了帝休樹的面前。
帝休樹已經趕得上大腿的粗細了,高度也竄到了二十米左右。
通體白玉色,明明是植物,卻如同玉石一般,晶瑩剔透。
還沒有長出來葉子,卻已經能想象到帝休樹若是長成參天大樹,該是怎么樣的光景。
“傳說中,廣寒宮里的桂樹,會不會也長這種模樣?”
周文文摸了摸帝休樹,掌心中的異能就下意識的往其中輸入。
萬物有靈。
身為木系異能者的周文文,也能夠感受到來自帝休樹的意識。
親昵,心系。
就像是養了一只小貓小狗一般。
“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文洲肯定的開口。
他是見過帝休樹綻放的,幾乎耗盡了徐伯的根基,抽走了他身體的全部木系異能。
勉強催生了出來。
只不過是綻放了一天的時間,果實就被摘下制作成了解藥,就連葉子都沒有放過。
后來,一些喪尸變成了人類,秦朝變成了漢朝,帝休樹也只留下來了,唯一的一顆種子。
周文文沒在說什么,加大了往帝休樹內注入異能的力度。
濃郁的生機從她的指尖溢出,帝休樹貪婪的汲取著木系異能,和空間之中的能量。
隱隱又長大了一分。
蘇文洲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背對著他的女孩。
目光復雜。
好像,每一次的重啟,她都能保持自己的本性。
哪怕再惡劣的環境,她都會積極向上的活著。
處于劣勢,不會去傷害別人。
處于優勢的時候,又會發揮自己的優點,帶領大家走向光明。
最后一次的重啟,蘇文洲本不打算把她牽扯進來的,給予她末世的記憶,也是想讓她好好的活著。
利用空間,多準備一些吃的喝的。
好好的活著,僅此而已。
出乎意料的是,她把末日降臨的消息告訴了官方。
這是從前每一次重啟之中,從沒有發生過的事。
蘇文洲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把末世公開。
一是怕被束縛住,二是怕弄巧成拙。
沒想到,事情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有她的參與,人類幸存者存活下來的數量是最多的一次。
蘇文洲修長的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心口,隱隱作痛。
強制自己錯開視線,去打量空間里的景色,聽著空間外的動靜。
不去看眼前的人。
余光卻還是不自覺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身上背負了太多東西,加上自己的異能,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他需要完成蒙家軍的使命,生死難料。
蘇文洲的行為一直都很理智,腦海之中還是出現了從來沒有開啟重啟前的場景。
那是蘇文洲第一次見識到,交通發達對末世帶來的影響。
病毒肆虐的無比之快,是他始料未及的。
2000多年前的病毒肆虐的時候,也只不過是幾個月的功夫才蔓延到全國。
而在這個交通發達的年代,僅僅只是一天的功夫。
他看起來淡定的處理著各種事物,組織著幸存者們防御喪尸,背地里關注著趙高的動靜。
又和父親胡亥攪動海底世界。
手忙腳亂。
又非常的不自信。
非常怕自己會辜負了蒙家軍,那些兩千多年都不曾入土的蒙家軍們。
就在那個時候,他遇到了文文。
兩個人相遇,相識,相知。
朋友之上,戀人剛滿。
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
“你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周文文現在的蘇文洲面前。
蘇文洲卻看不清楚周文文的臉。
“沒怎么,可能是外面的聲音太悲涼了,有些感傷。”
蘇文洲接過了周文文手中的紙巾,背過身來,胡亂的擦拭了幾下臉龐。
不知不覺間,情緒竟釋放了出來。
他,壓抑了太久。
“嗯,卻是悲涼。”
周文文點了點頭,為了不讓蘇文洲尷尬,又跑去催生藥材去了。
完全沒有注意到,蘇文洲捏著紙巾的手都是抖的。
等蘇文洲再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了淡淡的笑容。
唯有眼珠子上有一些發紅的血絲。
“能力越大,使命就越大,像咱們這些天選之人,就該背負一些別人背負不了的。不過,將來得到的也就越多。”
周文文看蘇文洲的情緒已經得到了緩解,便樂觀的安慰道,
“看我賺了那么多晶核就知道了。”
她只聽到蒙家軍的事跡,就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蘇文洲自己給自己擔負著拯救世界的重擔,為的是讓蒙家軍安息。
壓力自然是很大。
比她著急催發出來帝休樹還要大。
畢竟,周文文只是想小百姓出身,沒有太多大公無私的奉獻精神。
而蘇文洲出身乃是秦國公子,還是秦皇長子。
若是沒有那么多意外,他順理成章的會成為秦二世。
一國之君的重擔,也會落在他的身上。
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治理天下。
和周文文的心境,是不一樣的。
蘇文洲聽到周文文的話,輕輕的笑了笑。
沒有回應。
因為背負的實在太多,就算被安慰,也不會放下手中的重擔。
他要做的事情還是得去做,一刻也不能放下。
……正是因為他兼顧太多,顧慮的太多,卻總是不會成功。
每次都是差一點,每次都是差一點。
就在上一次的重啟勉強完成任務,他完成的也不算完美。
顱骨損壞的聲音響起。
是姜明他們,他們成功了。
周文文連忙放下手中的藥材,意識高度集中,把姜明幾人吸納進了空間里。
幾個渾身黑色血液的身影躺在了地上,血肉模糊,胳膊腿都少了一個兩個的,已經看不出來誰是誰了。
“呼――”
“漂亮姐姐,你看這是什么!”
胡亥把一個麻袋扔在了地上,重重的麻袋砸出來了一個坑,倒在了地上。
碗口大的晶核裸露了出來,灑了一地。
胡亥黑色的臉上掛著又甜又邪的笑容,沖著周文文比劃了一個“耶”的姿勢。
也只能比劃這個姿勢,因為他渾身上下,只能湊出來兩根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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