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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想著……”
葉遲晟話還沒說完，來電鈴聲再度響起。
他看也不看上面的來電顯示，拿起手機即問，“陸梵你在哪里？”
“葉……葉總，陸小姐可能沒……沒了……嗚嗚嗚……”
電話那邊，白宇飛抽著嗓門，給了他一記“暴擊”。
葉遲晟：“哭個屁，什么沒了？把話說清楚！”
“他們說陸……陸梵小姐，跳樓自盡了……人沒了……”
白宇飛盡量咬字清楚些。
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葉遲晟這邊給他什么反應。
葉遲晟抓著手機，指尖慢慢沁白。
一旁的葉母沒聽清電話里白宇飛說了什么，卻被自己兒子這副慘白的臉色嚇得不淺。
“阿晟，出什么事了這是？你，你別嚇媽媽呀，到底發生什么了？”
葉遲晟很快恢復平靜，對著話筒冷聲問道：“你聽誰說的？”
“是眾晨影視《萬人迷》節目組的陳導說的，說是陸音音一家人和兩個攝影師親眼目睹，陸小姐從五樓的窗戶直接跳下去，給跳沒了……”
“什么時候的事。”
“約莫二十分鐘前。”
葉遲晟松了口氣，“知道了。”
說完也不給白宇飛解釋，徑自掛了電話。
殊不知電話那頭，白宇飛察覺到葉總冷漠的態度，忍不住為陸梵哭成了淚人。
“阿晟，你上哪兒去呀？”
葉母見葉遲晟掛了電話，穿著的拖鞋也沒換大步往外走去。
“抓鬼。”
葉遲晟臉上的神情從未像此刻這般陰冷過，腳底生風般朝車庫奔去。
從五樓跳下去還不死的人，可不就是“鬼”？
他了解陸梵，若非走投無路，她豈會跳窗離開？
陸閥財那一家雜碎，真該揉成一團喂狗！
但眼下他并非去找陸閥財他們算賬，而是想盡快找到陸梵。
車子駛出莊園后，他反復撥著陸梵的手機號，但都無法接通。
他直奔民政局，繞著附近找了整整兩小時，仍然不見她的蹤影。
他又去了她曾經去過的地方尋找，包括她師父圓寂的那片沙灘，依舊一無所獲。
五個小時過后，已將近凌晨。
正當他憤怒地想去找陸閥財“算賬”時，接到《萬人迷》節目組打來的電話。
“葉總，那個……陸梵回來了，未免您擔心，特意告知您一下，沒打擾到你吧？”
來電的正是姓陳的總導演。
此刻節目組所有工作人員都還在加班加點中，包括十幾個學員也在熬夜練習著。
陸梵就站在陳導面前，聽著他給葉遲晟打電話報平安。
她哪里能想到，葉遲晟此時發了瘋似的找遍整個平海市，就差將平海掀個底朝天。
而她正因為自己特立獨行的行為，遭到了工作人員的批判。
尤其是陳導。
他掛了電話后，面紅耳赤地訓斥她，“萬一葉總把氣撒我們節目組頭上，你得負全責知道嗎！”
“放心吧，他不會。”
這點陸梵很肯定。
經過下午的兩通電話，她更加肯定葉遲晟在躲她，又怎么可能會跑到節目組來撒野。
“他最好不會！”
陳導氣急敗壞地捋了把頭發，結果薅下了十來根掉發，心疼地直抖手。
越想越氣，又開始罵道，“我派給你任務，是讓你誠心誠意去邀請陸音音返場，你倒好，差點把自己交代在現場了！”
罵完，又匪夷所思地問了句，“我奇了怪了，你從那么高地方跳下去，咋就還能活著回來呢？”
陸梵不作回應，任由他訓斥。
對于跳窗偷跑這件事，她的確考慮不周，也忘了向兩個攝影師報備行程，讓大家白擔心一場。
所以挨點訓，她能接受。
不過就是有些費時間，因為不但陳導教訓她，節目組其他有身份的工作人員也爭相教育她。
就連大師兄肖之陌也沒放過她。
“梵梵，你現在是在大城市生活，要學著融入這里，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調皮，要不是我足夠了解你，阻止了他們報警，只怕后果一發不可收拾。”
“對不起師兄，讓你為難了。”
她認錯的態度，遠比對其他人要好。
肖之陌多的話也沒說，只是心疼地叫她先回去休息。
陸梵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宿舍，剛坐下沒多久，聽到宮小闕在外面叫門的聲音。
“小表嬸，你回來了嗎？”
她起身開了門，話還沒說就被她抱了個滿懷。
“我聽他們說你跳樓了，擔心得一整天都沒心思訓練，是不是陸音音她對你使壞了？你跟我說，我找我表叔幫你教訓她！”
宮小闕眼里含淚，看得出是真擔心她。
陸梵搖搖頭，將她邀進屋里，并安慰道，“我沒事。”
為了不讓宮小闕驚動葉遲晟這尊“大佛”，她特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她聽。
當說到跳窗時，她并沒有直接說是為了趕時間去民政局辦離婚。
“陸閥財擋著門不讓我走，我看到窗戶開著，好在樓層不高，我就當練習小時候師父教的……攀巖術。”
說輕功，她肯定也不會信。
畢竟這年代，失傳的武功秘籍不在少數，沒人會去關注。
盡管如此，宮小闕還是一臉崇拜，“攀巖術？太酷了吧，但是五樓差不多得十幾米的高度，你也太勇了！”
“一般。”
陸梵謙虛應道。
而她之所以把宮小闕邀請進來，實則是有問題想請教她。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她許久——
“小闕，愛情是什么？”
還沉浸在崇拜中的宮小闕，“什么？什么情？”
“愛情。”
“愛……愛情啊……”
宮小闕有點慌，她在平時的社交中向來以“渣女”著稱。
對愛情這方面，她理論不行，但實踐豐富。
她理直氣壯地回答：“愛情就是你情我愿，好比你看到他就饞他，親他，抱他，這就是愛了。”
陸梵沉默了一會兒。
腦海中努力回想著自己可曾出現過這些欲望。
宮小闕還在說，“直白一點，就是當你看見他，你們四目相對的那一瞬，仿佛有種電光火石般的碰撞，‘欻’一下點燃了激情，翻云覆雨后還覺得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