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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耽誤太久,讓他帶著現成的那些魚先回去了。”
既然把魚讓給了人家,就該收回釣魚工具接著釣自己的魚,怎么反倒把工具也拱手讓人了?
還有鍋……
就在她想著該怎么把東西要回來時,節目組的無人機又飛來了。
這次卡片中寫明不再發放任務獎勵,但對賽后獎金做了調整。
沒有任務獎勵,也就意味著接下來四天的所有衣食住行,都要靠自己動手解決。
“我現在過去讓他們把魚竿和鍋還回來。”
肖之陌看完卡片內容后,也明白了魚竿和鍋的重要性,起身往外走。
陸梵沒有阻攔他,而是穿上風干的衣服,帶著刀往海邊走去。
可她心知肚明,那些東西,大師兄根本要不回來,至少今天不能。
等肖之陌空手而歸時,陸梵已經煮好一鍋海貝湯,還烤了幾個大生蠔。
“裴老師說,等她的病稍微好點了,會把那些還給我們。”
肖之陌低著腦袋,不敢直視陸梵。
“哦。”
陸梵只是輕點了下頭,然后繼續攪動著鍋里的海貝湯,“你看看能不能吃了?”
鍋是她趕海的路上撿的,以往有些博主也會來這個島上開求生直播,完后就把生活垃圾一并扔在這里,她沿著海邊一路往東走,撿了不少能用的東西。
這口燒得發黑的鐵鍋就是其中一件。
“能吃了。”
肖之陌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嘗試著張了幾次口,最后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明天我再去一次,一定把東西要回來。”
“嗯。”
吃完晚餐,依舊是肖之陌善后。
陸梵用撿來的礦泉水瓶從后山打了點水,來到帳篷里擦了擦身子。
這次,她學會了用被子擋鏡頭。
等聽見肖之陌進帳篷睡覺的動靜,她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來拎起鐵鍋,帶著小夜燈往裴清依的庇護所走去。
沉寂的黑夜中,山路灰霧蒙蒙,只聽見草叢里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碎響。
跟在陸梵身后的攝影師戰戰兢兢,唯恐沾染了什么東西。
“不用怕,這個島還算干凈。”
陸梵在前面冷不丁說了聲。
還算干凈,那就是有點不干凈。
攝影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三個鏡頭畫面全抖了起來。
好在離裴清依的庇護所不到十米了,陸梵指了指前方不遠處一個空地,對他們說:“就送到那兒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攝影師們:“???”
沒等他們明白過來,陸梵突然一躍而下,從高達四米左右的空地上穩穩地跳到地面,出現在裴清依的帳篷前。
透過攝像頭的夜視功能,他們很快明白了陸梵的意思。
環顧四周,已經無路可走,陸梵能跳的高度,他們隨便一個人跳下去都得腿折。
眼下他們只能站在這個高臺上,遠距離拍攝她的一舉一動。
只聽“Duan-—”的一聲巨響,陸梵將鐵鍋丟在裴清依的帳篷前。
也驚醒了睡在隔壁樹林里的羅麒麟。
“羅老師,這么晚了你還不睡嗎?”
帳篷里傳出裴清依的聲音,緊接著她打開拉鏈鉆出帳篷查看究竟。
沒想到一抬頭,看到手拿小夜燈將自己的臉蛋兒照得一片慘綠的陸梵。
“啊——?!”
裴清依被嚇得原地尖叫。
“怎么了?”
羅麒麟趕了過來,原本是想“英雄救美”,但在看到陸梵那張“非人類”的臉后,也嚇得跌坐在地,“你……你什么鬼!”
陸梵的初衷并非是嚇唬他們,她來這兒,只想要回自己的鍋和魚竿。
于是她蹲了下去,將小夜燈往裴清依額頭旁一照,想看清她到底有沒有病。
待看清后,她直問:“你根本就沒病,為什么要裝病?”
“你才有病吧!三更半夜不睡覺,跑我們這兒做什么?!”
裴清依認出她的聲音,氣得從帳篷里跳了出來,知道沒有攝像頭后,毫無顧忌地破口大罵。
“既然你承認自己沒病的話,那我拿回我的東西,不過分吧?”
陸梵說著,提著小夜燈往周圍照了一圈,最后在帳篷后面發現了她的新鍋和釣魚竿。
還坐在地上的羅麒麟迅速站起身,跑過去一把奪走她要拿走的工具,盛氣凌人道:“肖之陌答應了借給我們幾天,你說拿走就拿走?”
“他承諾他的,和我拿不拿走有什么關系。”
陸梵將小夜燈支在帳篷上,繼而朝他伸出右手。
羅麒麟還以為她要強搶,下意識往后躲去,沒想到陸梵先手扣住他手腕上的筋脈,趁著他吃痛而張開指力的片刻,用左手迅速接住往下掉的鍋。
“這鍋,是我親自換來的,我才是能支配它使用權的人。”
她左手提鍋,右手撿起地上的魚竿,用魚鉤輕輕敲了敲帳篷外的鐵鍋,語氣淡漠,“剛才嚇到了你們,就用它聊表我的歉意了。”
說罷,她將小夜燈放進鍋里,打算走人。
“陸梵,你要是不把東西放下的話,明天我就爆出你和肖之陌是早就認識的同門師兄妹!”
裴清依在身后幽幽地威脅道。
陸梵止住腳步,朝她歪了下腦袋,疑惑地問道:“師兄妹是什么可恥的關系么?”
這下輪到裴清依不解了,“那你們還在節目里遮遮掩掩做什么?大大方方承認你們的關系不就好了?”
“不是要做節目效果么,你和我大師兄不也是肖老師和裴老師互稱?”
“你們到底為什么要來參加這個節目?”
裴清依顯然不想放過她,咄咄逼人地繼續問。
對于這個問題,陸梵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賺錢。”
“既然想賺錢,那就憑真本事,走后門不覺得可恥?”羅麒麟在這時插了一句話。
“如果是說參加節目的事,那我的確是蹭了我大師兄的名氣才有資格來到這兒。”
陸梵漠然的視線從他身上掠過,寵辱不驚緩緩而道,“但在節目里,我憑真本事贏的道具,你搶而不還與走后門有什么區別?”
說到這里,她再次看向裴清依,“你也一樣,明知道新歌是我大師兄創作的,你卻昧著良心巧取豪奪,據為己有,和鳩占鵲巢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