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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種可能,她連忙發了條信息到神秘號碼上。
等結束了兩天的月考后。
她計劃著先去一趟之前收到的那個地址,探探肖之陌的底細。
然而才到半路,忽然接到醫院護工打來的電話,說師父又吃不下飯了。
她匆忙趕到醫院,才注意到師父的脖頸上腫起一個大“包”。
用醫生的話來講,癌細胞擴散了。
再看向師父的眉紋,瞬間有種天塌了的感覺。
師父他……等不到搬進新家的那天了……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榨了杯蘋果汁插上吸管,送到他嘴邊。
“師父,您說過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您得以身作則。”
老方丈有些費力地啜了一口,下一秒眉頭深鎖,將果汁推開,深吸了一口氣。
隨后擺擺手,喉嚨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陸梵端著果汁靜靜看著他,暗忖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您再等等,我已經打探到大師兄的下落了。”
聞言,老方丈晦暗的眼睛閃過一抹微光,目光投向窗外,帶著些期盼,又夾雜著些憂愁。
她知道,師父沒信心等下去了。
這時,布包里的短信鈴聲響了。
她拿起手機一看……
老大,肖之陌正在平海市的非凡影娛樓中舉辦新歌發布會。
她即刻動身,前去找人。
離開病房沒多久,在走廊上遇到同樣來看望老方丈的葉遲晟。
想不到像他這種平日里桀驁不馴的人,也有循規蹈矩、重情重義的時候。
“多謝。”
她迎面恭敬地道了謝,沒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徑自拐進了電梯離開。
還站在原地提著果籃的葉遲晟霎那間有種被遺棄的感覺,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緩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他來到病房,正撞見老方丈慌亂地抹著眼角的淚花。
于是抽了張紙,細心地為他擦拭干凈。
擦拭中的手忽然被老方丈握住,“小葉,老衲時日不多了,梵梵……梵梵她……”
老方丈的聲音已經嘶啞到幾乎聽不清的地步了。
葉遲晟反手握住他瘦得僅剩皮包骨的手,點頭應道:“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再過三天,我們就能領證了。”
這時,老方丈從枕頭下拿出一塊紅色方巾,哆嗦著雙手,顫顫巍巍地翻開它。
直到一張銀行卡出現他眼前。
準確得說,那是一張象征著至高無上的自尊黑卡。
全球限量版,只有三張。
正因為其中一張在他手中,他才格外清楚擁有這張卡的人象征著什么樣的身份。
“這個,待老衲走后……幫她好生看管,等到她事業有成了,再轉交給她。”
老方丈將它小心翼翼地放到他手上,語重心長地落下幾個字:“好好待她。”
“這么貴重的東西,您為什么不親自交給她?”
葉遲晟更想問的是,他為什么會有這張黑卡。
但又怕老方丈不方便說,只能換種方式問。
“你是她的真命天子,我信得過。”
老方丈說完,在護工的攙扶下慢慢躺了下去。
葉遲晟聽得一頭霧水,見他要休息了,也沒好再問什么。
打過招呼后,起身離開。
剛走出醫院,就接到白宇飛的電話:“葉總,陸小姐闖禍了!”
葉遲晟快步來到停車場,“她人在哪兒?”
“您還記得前不久董事長收購了一家影視娛樂公司嗎?叫非凡影娛的?”
“說重點!”
“今天是鎮司之寶肖之陌的新歌發布會,現場來了不少記者媒體,本來采訪得好好的,陸小姐突然闖進現場,把他給擄走了!”
“現在現場一片混亂,葉總,我們要怎么解釋?”
電話里白宇飛的聲音無助又急切。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本該順利舉行的新歌發布會,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來。
原來半小時前。
陸梵通過跟蹤定位儀的數據,很快追蹤到非凡影娛公司地點,距離協尚醫院總共腳程不到十分鐘。
好在非凡影娛樓并不像圣帝游公司那樣是獨棟管理的,這里魚龍混雜,進出的人不計其數,她也成功混進大樓。
一樓大堂里掛著不少橫幅,赤條條地昭告著當紅歌星肖之陌新歌發布會的場地。
她順利潛入發布會現場,在看到臺上簽完名的肖之陌后,一眼認出他就是那天在醫院電梯里喊她名字的男人!
那一刻,她幾乎想也不想,沖到臺上,拽起他的手朝外跑去。
“喂!喂!那女的誰啊?!”
“快來人,截住她!”
現場亂作一團,卻沒有人能攔得住她。
肖之陌起先掙扎了一下,看到帶走他的人是陸梵后也放棄了抵抗,當著他們的面逃離了發布會現場。
陸梵本想帶著他直接往醫院跑,半路卻被他反拉住,朝另一個方向疾步走去,“我的保姆車就在前面,有話到車上說。”
肖之陌熟悉溫柔的聲音中夾帶著一絲沉穩,使陸梵頃刻放松了警惕。
到了車上,兩人面對面而坐,誰也沒說話。
緘默半晌后,肖之陌打破了寂靜,寵溺地看著她笑道:“你還和七年前一樣,做事莽撞,不顧后果。”
陸梵張了張口,想告訴大師兄,她早已變得收斂許多了。
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出口。
“有一點變了,變得不愛笑了,也不愛說話了。”
陸梵抬起頭,對上他滿是笑意的臉。
記憶中,大師兄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笑起來時像彎彎的月亮,親和力十足。
小時候他總打趣自己這雙會笑的眼睛和她的梨渦是絕配。
但現在的他,眼睛不再是彎彎的,而是特意勾了兩條臥蠶,上面暈染著棕色的眼影。
就連曾經古銅色的肌膚也變得白到發光,原來有棱角的下顎曲線也像是被削過骨一樣,成了陌生的臉型。
她微抿著唇,垂眸低聲說了句,“人總是要變的。”
“也是,我還記得七年前離開靈合寺時,你一邊哭著一邊打我爸媽,問他們為什么要帶我走,要不是師父攔著,你怕是能把我爸媽打進醫院,真是小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