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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遲晟俊眉緊蹙，“陸大師，你是不是早就偷看過了？”
“不至于吧葉總，我去接陸小姐前，還沒這份手稿呢。”白宇飛站出來替陸梵作證。
葉遲晟還想問點別的，直播間里的工作人員走了出來，“葉總，時間差不多了，可以請陸小姐進去了嗎？”
他看了眼手表，帶著不放心的語氣：“去吧，忘詞的時候沉默就行，會有人幫你回答。”
陸梵跟著工作人員進了直播工作間。
房間不大，但地上和桌上的支架夾著二十幾臺手機，四面八方圍繞著直播位。
“寶寶們，我們的直播馬上開始了，我已經請來了今天的女戰神陸梵，接下來你們有想問的問題都可以在公屏上打出來，我們會挑選一些比較有針對性的問題請梵神給大家解答。”
陸梵還在四處找著所謂直播的東西，驀然聽見身邊工作人員對著面前的攝像頭自言自語著。
她定睛看去，看到面前的手機屏上飛速滾動著密密麻麻的彈幕，各式各樣的問題層出不窮。
看得她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工作人員挑了幾個問題，陸梵照搬答案，一字不落地背出來。
可這種太過官方的回答不得不引起粉絲們的質疑，正當滿屏飄著“不接受官方臺詞”等字眼時，四個與眾不同的紅色大字飄在了彈幕中央——
梵梵，加油。
那四個字雖然醒目，但還是很快被別的彈幕覆蓋了下去。
陸梵別的沒看到，視線卻停留在剛剛它出現的位置，久久未移。
她有種被人強烈召喚的感覺，就像是那天在醫院電梯里遇到的那個陌生人，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梵神？梵神？”
工作人員見她走神，輕聲喚著她。
陸梵：“嗯？”
工作人員：“剛才有位粉絲表示很喜歡您，并問您會不會一直留在圣帝游當職業選手，直到退役？”
“不可能。”
陸梵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還要參加高考。”
彈幕：“？？？”
粉絲一：“梵神還沒高中畢業？”
粉絲二：“都代表國家打職業電競賽了，高考不能再緩緩嗎？”
粉絲三：“原來梵神也有和我一樣的學習煩惱。”
工作人員：“……”
官方給的答案分明是：會，前提是我的職業計劃不受任何因素影響。
然而陸梵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了，她只想盡快結束這場無聊的直播。
倏然，她站起身。
對著攝像頭深深鞠躬，面無表情道：“對不起，我想尿尿。”
無視彈幕上一連串的“哈哈哈哈”，她轉過身，看見工作人員“石化”了的神情和動作。
怕他不讓走，她一本正經地解釋：“人有三急，我快憋不住了。”
工作人員：“……”
喂，大姐，女神，老板娘！
咱這是在直播！
直播啊！
工作人員想開口挽回她的形象，卻見她一路小跑著離開了直播間。
門外，葉遲晟正坐在議事廳里，悠閑地看著直播。
聽到陸梵說要去尿尿，瞬間有種精神遭受毀滅的感覺。
還未來得及放下手機去阻止跑出來的陸梵，就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了……
葉遲晟氣得咬緊后牙槽，“陸梵！”
本想讓她在這次直播中圈一波粉，重塑圣帝游公司形象，招攬更多電競人才。
結果……
“葉總您看，我們直播間粉絲漲到五百多萬了！”
白宇飛抱著筆記本電腦激動地跑到他身邊，“您再看看網友對陸小姐怎么評價的？”
彈幕上……
“我想尿尿，哈哈哈，好可愛的梵神！”
“愛了愛了，送梵神十架飛機買廁紙。”
“梵神是什么耿直girl，哈哈哈哈……”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直播？”
“剛才我就注意到了，她全程懵狀，回答問題也像是在背臺詞，真的好呆萌啊！”
看到這些彈幕，葉遲晟鐵青的臉色慢慢恢復正常，甚至，還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真的，只有一絲。
下一秒，他收起臉上崩壞的情緒，起身往外走去，“去把她找回來！”
另一邊，陸梵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進了女廁。
“老大，我們都在看您直播呢，您怎么跑掉了？”
電話那邊，神秘人的語氣中透著失落感。
“找到20點36分14秒一條梵梵加油的留言，紅色字體，查出他的IP地址和個人信息，發給我。”
“收到。”
接收完指令，神秘人弱弱地問一句，“老大，您還回去繼續直播嗎？”
陸梵思忖了一會兒，回道，“不了。”
而后掛斷電話，并順手按下沖水鍵。
事實上，只要他們侵入后臺查詢IP數據，直播間哪還能正常運轉。
所以她回不回去都是一個結局：不能再繼續直播了。
眼下天色已晚，考慮到醫院里的師父已經歇下了，她并沒有要去醫院的打算，而是想回去睡個好覺。
想起樓下還有間她的宿舍，于是直接繞過電梯從安全出口的步梯往下走。
葉遲晟帶著白宇飛趕到洗手間外面時，陸梵早已走人了。
此時十樓里除了還在加班直播的工作人員，就只有在清掃樓層的保潔阿姨。
葉遲晟后腳支在墻上，后腦輕倚在墻上，半閉著眼等了二十來分鐘，終于不耐煩了。
“你說這女人上個廁所要這么久的嗎？她不是只想尿尿嗎，現在怕是生個孩子的時間都夠了吧？”
他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同款與他同款站姿的白宇飛，只不過白宇飛是真等困了，就差一點睡過去了。
葉遲晟嫌棄地拍醒他，語氣也逐漸暴躁，“愣著做什么，還不去附近找找？！”
“我這就去。”
白宇飛如夢初醒，連忙往電梯口的方向尋去。
原地，不知是否大半夜站在廁所門口的緣故，葉遲晟總能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腳底陣陣騰起。
心下一緊，膀胱也憋不住了。
于是就近去了男廁解決了一下，剛洗完手，忽然聽到女廁傳來一陣動靜。
是金屬碰撞時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