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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詞背誦什么沒問題,閱讀理解懶得看,跳過不做。
作文?
考試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那就寫一篇《靜心咒》送給閱卷老師。
第二場數學,她倒是做得很認真。
英語試卷也全寫得滿當當的,至于其它學科,需要寫的也都寫了……
考完所有科目,何憂若第一時間來找她。
“梵姐姐,我東西已經收拾好了,等這次離開……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我請你。”
陸梵現在的兜,比臉還干凈。
再想到宿舍里的泡面全被葉母處理了,于是點頭答應了。
離開學校時,天色大變,烏云橫肆上空。
何憂若還在想著自己剛打包好的行李箱沒能一起帶出來,忽聽陸梵在旁邊說了句:“相信我,你不會被退學的。”
“嗯嗯。”何憂若甜笑著。
不知為什么,站在陸梵身邊,聽著她這樣的話,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正當兩人走到校門口外時,陸梵顯然察覺到何憂若變得緊張了起來。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她看見馬路對面一條通往隔壁皮革廠的小巷里,站著幾個穿著花里胡哨的人。
“你認識?”她輕輕皺著眉問。
“是……是宮億辰。”
距離他們其實還隔著一條六車道的馬路,奇怪的是何憂若非但沒跑,反而拉住漠不關心繼續往前走的陸梵:“梵姐姐,他好像被人欺負了。”
陸梵對她突如其來的“同情”有些疑惑,轉而望向小巷子里的那群“燈紅柳綠”般的人。
看到“小綠毛”宮億辰正被人按在墻上,各種拳打腳踢著。
原本套在他脖子上那條黃澄澄的金項鏈也被人扯了下來。
“那些人都是以前被學校開除的,在社會上混野了就時不時回來報復宮家后人,聽說宮億辰還被他們勒索過。”
何憂若解釋完,揪著陸梵的衣角,小聲問道:“梵姐姐,你有辦法救他嗎?”
陸梵淡漠地掀了掀長睫,“有。”
說完,只見她拿出手機按下三個數字……
“沒用的,我以前也偷偷報過警,可他們都是有家庭背景的,交了保證金后反而變本加厲了。”
“哦。”
陸梵收起手機,作勢繼續往前走。
哪知何憂若不死心,揪緊她:“梵姐姐……”
“你不是很討厭宮億辰嗎,為什么要救他?”陸梵不解。
她記得上次何憂若要跳樓前,說過“小綠毛”要將她趕出學校。
“我沒有討厭他,我……我只是……”
看著她吞吞吐吐的模樣,陸梵更加納悶:“……”
何憂若喪氣地垂下頭:“我喜歡他。”
“喜歡”這個字眼現在對陸梵而言,無法體會更無法感同身受。
她只知道“小綠毛”護著陸音音,甚至為了陸音音威脅何憂若退學。
但何憂若的請求還在繼續,“梵姐姐,他再被打下去會死的!我知道你和我哥哥一樣自小在靈合寺學過武,你一定有辦法幫他的,你就當幫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在聽到“我哥哥”這三個字時,陸梵隱隱有種被“道德綁架”的感覺。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但再拖下去,她可能沒飯吃了。
“是不是只要我幫他趕走那些人,你以后就不會再喜歡他了?”
在問何憂若的同時,她已從包里拿出口罩遮住半臉,再歪頭等著確認何憂若的答案。
“我……”
看著對面被打得幾乎鼻青臉腫的宮億辰,何憂若囁嚅半晌,這才點頭:“嗯。”
“站這里,別動,別叫,別看。”
陸梵說完,將背包丟給她,而后像獵豹般沖過人行道,沖向對面那條小巷……
巷子里。
眼看宮億辰就快被打趴倒地,倏見一個纖細的手臂擋住那人的拳頭,并以自身臂力巧妙地將他推出十幾公分,再反手一拳回擊,那人哀嚎一聲踉蹌栽地。
“你誰啊?居然敢打老……”
話音未落,陸梵一腳封住他的嘴,清冷的目光掃視一圈其他蠢蠢欲動的小混混們:“聽說報警沒用,不知道把你們打殘了有沒有用?”
小混混們面面相覷:“……”
地上的小頭目掙扎著起身,還想動手,怎料她快他一步屈膝正中他的褲,襠!
那人瞬時如同戴上了痛苦面具,后退幾步到自己兄弟懷中,“好男不跟女斗,走!”
一群混混狼狽離場后,陸梵看也沒看還“粘”在墻上的宮億辰,轉身就往回走。
“你……是陸梵?”
身后,宮億辰不確定地問。
陸梵沒理他,摘了口罩徑自走到對面馬路。
剛走近何憂若,就聽到她背包里的手機響了,她二話沒說接過包拿出手機,原來是葉母的電話。
“梵梵,有空嗎,方便回我們家一趟嗎,阿晟出了點事。”
葉母突然間的客氣令陸梵察覺到一絲焦慮,她想也沒想就應下了:“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何憂若忙問:“怎么了?”
“我有事,不能去吃飯了。”
陸梵交代了聲,而后扭頭看了眼剛穿過人行道正一瘸一拐朝這里走來的宮億辰,“或許,他比我更需要營養。”
轉了個身欲走,又想起什么,于是問道:“能借我幾塊錢嗎,我坐公交車。”
“啊……有,你等會兒!”
何憂若將背包翻了個底朝天,最后找到幾張皺巴巴的零錢遞給她,“不夠的話我用手機轉給你。”
“夠了,謝謝。”
陸梵接過錢,這些對她而言都是排面,總比走著去葉家強。
坐上公交車,兜兜轉轉了兩個多小時,終于到站了。
但葉家莊園臨海而建,就算是下了車也還要走千米遠才能到大門。
背時的是,天有不測風云。
陸梵剛下車,一道驚雷崛起,隨之而來的是猝不及防的傾盆大雨。
大雨之勢如同豆狀的冰雹砸在陸梵單薄的身上,來勢洶洶令人寸步難行。
陸梵背著包,不跑不躲,神色淡定地走了一千多米。
走到葉家門口,按下門鈴。
意外的是,葉母親自打著傘出來接她了,“梵梵,你怎么淋成這樣了?福伯不是去接你了嗎?”
“我坐公交車來的。”
雨中,陸梵的神情依舊泰然自若。
倒是葉母心疼得不得了,將三分之二的傘面往她頭上靠近:“你這孩子,早前怎么急著掛電話,往后你要是回家,記得等福伯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