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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許久,君濯珩都沒能等來慕涴寧的回應。
“嗯?”不曾得到回應,君濯珩拿人沒辦法的揪住了慕涴寧的鼻尖。
“還不說話?”
慕涴寧微微掀起眼皮,繼續酣睡著。
聽到身邊傳來微弱的呼吸,哪怕作為蕭王爺,也只能隨人為之。
直到他的胳膊微微酸澀。
慕涴寧這才因為他的動作從睡夢之中驚醒。
她突然覺得神清氣爽,隨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還是外面好,這皇宮之中雖然金碧輝煌,可總讓人覺得壓抑,四處都是規矩。”
“這才上了馬車,太自由了。”
“嗯。”君濯珩在后方苦悶的哼的一聲,“你倒是自由,本王的胳膊,都快被你折斷了。”
被后方的聲音惹得一驚,慕涴寧小兔子一般的縮了縮脖子,扭頭猛的看去。
君濯珩棱角分明的臉上,隱約間有些惱色。
慕涴寧忙勾著腰往身邊挪動,輕輕吐舌,“當真是這宴席太折騰人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看慕涴寧輕快的樣子。
君濯珩斷然不會計較。
“不過的話。”慕涴寧說著伸長懶腰,“還是外面好,哪哪都好。”
君濯珩本倚靠在車間,想與人調侃一番。
可當他目光掠過。
突然一不小心,看到慕涴寧手上扎眼的紅痕,此痕跡頗大,除非偌大的力氣,不然絕不會留下。
他冷眸中閃過一絲陰芒。
立刻傾身拽住慕涴寧胳膊,“發生了什么事情?”
慕涴寧看他手放的方向。
陡然想起太子所作之事。
為避免君濯珩發怒,她只得偏頭含糊不清的說,“真的沒有發生什么?臣妾騙您做什么?”
“那你怎么解釋這個!”
君濯珩冷冷質問,同時一舉將慕涴寧的衣袖扯開。
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之中,因為微寒略有些顫抖,而在胳膊的中間處,有一道滲人的紅痕格外亮眼。
當君濯珩看到上方是手指的痕跡時。
冷眸猛地瞇起,再次滲出危險的意味。
他直直的盯著慕涴寧,分明需要一個解釋。
慕涴寧最開始信口胡說,“不小心自己弄的,你也知曉,我這人做事總歸是如此,糊里糊涂的,王爺你說是吧?”
君濯珩沒有說話,身上的壓迫氣息逐漸加重,分明不相信。
慕涴寧不想說,可在君濯珩這副即將殺人的面容之下。
她只得舉手投降。
“我說便是。”
君濯珩隱約間已經察覺背后之人是誰,他語氣沉沉道,“那個人是不是太子?”
經過太子昏迷一事。
君濯珩發覺,慕涴寧倒也不覺得奇怪。
她將手臂扭動一番,脫離君濯珩的控制,不然二者這番對視,慕涴寧總有一種自己是犯人的即視感。
“確實是太子。”
君濯珩猛地一斂眉,眼中瞬間冷氣森森,“他怎么敢?”
看他這副模樣,慕涴寧深覺。
如果真的將實情說出,他必然要抽出刀刃,直接去太子的宮殿,當即解決了太子的小命。
“我可以說。”慕涴寧把君濯珩的手推回去,小心翼翼的建議,“您別生氣,咱們有什么話好好說。”
君濯珩骨節分明的時候已經握緊,他的臉黑如包公,一雙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慕涴寧,說話時一字一句,“說,太子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慕涴寧抿了抿唇,經過深思熟慮之后,終于說起,“太子那人吃醉了酒。”
“然后就開始對你動手動腳,是不是?”君濯珩瞬間開始醋意飛揚。
他的王妃,太子也敢碰?
“是的。”
當時的情況緊急,慕涴寧記得不太分明,“他當時拽著我的手,口口聲聲說,要讓我當未來的太子妃。”
“而且要與我做一對野鴛鴦,湖邊戲水。”
慕涴寧此生每說一句,君濯珩的臉便會青一寸。
等到她終于說完。
君濯珩已經開始氣得發抖。
太子都敢如此胡鬧,他豈能不生氣?
眼看此人即將沖出,慕涴寧趕緊以嬌小的身體將人拽住,雖然其中為難,但好歹將人重新拖回馬車。
她嘴角發白的喘著氣,用手撐著君濯珩的胸膛,“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不要生氣。”
君濯珩胸前一起一伏,咬著后槽牙說,“你勸本王大度。”
“沒有。”慕涴寧立馬悻悻然擺手,“我當時已經把他給踢下去了,所以他已經遭了報應。”
“這不就結了嗎?”
君濯珩深不見底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就結了?
這丫頭可當真說的輕松。
到這時,他反倒對慕涴寧更加生氣。
不但不主動告知,還想因此妥協,這是將他置于何處。
他氣的呼吸逐漸變沉,最后干脆一言不發。
慕涴寧也知自己身有過錯。
語氣立刻變得微弱,“王爺別生氣,我是想告訴你的。”
“是真的。”
她試圖去拉君濯珩的手,得到的是更加冰冷的眼神。
慕涴寧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惴惴不安。
這王爺生了氣,之后該如何是好?
馬車終于回到府邸。
君濯珩先行一步下車,全程沒有回頭。
慕涴寧全程扁著嘴,心情煩悶的回到房中。
本以為君濯珩再不會出現。
可就在慕涴寧掀開衣袖,試圖處理傷口時。
大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
月色下,君濯珩的身形愈發的高大,他手上還端著幾瓶金瘡藥。
“王爺。”慕涴寧立刻欣喜的站起。
君濯珩依舊一副死魚臉,強硬的命令慕涴寧坐下,隨后打開藥膏,“連藥都不準備,你這叫什么處理傷口?”
慕涴寧沒有回應,卻依舊一臉歡喜的看著君濯珩,她單獨的一只手捧著下巴,“我就知道王爺不會不管我。”
君濯珩還生著氣,自然嘴硬反駁。
“本王只是怕你死在這里,到時候皇上那邊懷疑,本王的頭頂上冒著綠光,難看的很。”君濯珩惡狠狠的說著,手中的動作卻溫柔的很。
此話雖然聽著難聽。
可慕涴寧卻歡喜的笑了起來。
才不是,必然是關心她的。
因為他們家這王爺,嘴硬說著不關心,可替她上藥膏時,卻是溫柔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