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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曉得皇后是為難與她,君濯珩此番還要助紂為虐,分明是故意刺激她。
“王妃。”君濯珩并未放棄,繼續笑顏將慕涴寧細嫩的手臂握緊,他輕輕點了一下對面嬌俏女子的鼻尖,湊過去悄悄說,“莫不是吃醋了?”
被戳中心思,慕涴寧更覺得惱怒。
她縱不想承認,可偏現實如此,在君濯珩說起要納妾事宜之時,她的心總是難受的隱隱作痛。
遠赴萬里的人是她。
不離不棄的人也是她。
現在可是好,被當場奚落的人更是她。
在慕涴寧一再掙扎,且心中絕望之時,君濯珩反被她這副委屈的面容逗的直笑。
片刻間,他強硬將慕涴寧帶到皇后跟前。
“皇后娘娘,但這世間焉有可惜事,微臣與微臣的妻子,早已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除非生死,誰人都不能將我們二人隔絕。”
“所以這滿園春色,微臣無福享受,交與他人欣賞吧!”
話音落下,又是一片驚呼。
胡皇后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君濯珩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竟然不惜惹惱她!
慕涴寧對突然而起的反轉弄得有些腦子發懵。
直到君濯珩貼近說情話,“王妃,吃醋吃早了,這滿園春色,本王只取一只,那便是你。”
“現下可是歡喜。”
慕涴寧歡喜談不上,君濯珩這彎彎繞繞的說詞可惹得她煩悶。
慕涴寧握拳垂向君濯珩胸膛,嬌嗔一句,“你這人怎么如此的壞?慣是會與我開玩笑。”
君濯珩與慕涴寧的五指纏繞,他道,“那是你太不了解我,我怎么舍得我歡喜的人受委屈?”
就算那人是皇后,也不行。
在一片驚呼之下。
皇后的臉逐漸變得難看,她涂著丹蔻的手甲逐漸陷入肉中,眼中隱忍的露出冷光。
她當真是不明白。
慕涴寧這名女子有什么好?
值得蕭王爺當場得罪她。
皇帝在一旁看著,一如既往的威嚴,眼前的情緒叫人琢磨不清。
而宴席之上圍觀的眾人,卻紛紛羨慕不已。
一生一世一雙人,除非生死,永不相隔。
這世間之上。
能有幾個男人,說出如此莊重的諾言。
而在角落之中,君博夾雜在混亂內,表情卻驟然變得陰沉,他冷著的一張臉,仿佛附上千年寒刃,讓周圍人絲毫不敢靠近。
無人察覺之處,他大手將茶杯弄碎,隨著刺痛進入他的手掌之中,他表情反變的猙獰。
君濯珩怎么敢?
明明那個女子應該是他的,遲早是他的。
如今他這般說起,這是在與他宣戰。
“君濯珩。”他咬著后槽牙,“你總有一天,會死在我的手上。”
而在君博身邊坐著的,正是慕滟兒。
慕滟兒作為慕涴寧的庶妹,羨慕她這位姐姐,更是痛恨她這位姐姐。
明明都是慕家的人。
憑什么要分高低貴賤?
憑什么慕涴寧,便有家中人庇佑,而她,這一輩子若是不算計,什么都得不到。
可想她千辛萬苦爬上君博的床。
成為這君博的側妃。
可這又如何?自始至終,這人從未有人給過她好臉色。
今日瞧見君濯珩對慕涴寧的諾言,她神色中的恨意更加。
她這位姐姐,日子過得當真是好。
慕滟兒作為庶女,從小善于察言觀色,余光微微瞥去,她便看見了君博惱怒的神情。
知曉是因為慕涴寧,她心中痛恨,卻也只能默默忍受。
她輕輕拉住君博的胳膊,夾著嗓子,聲音嬌滴滴的討好,“殿下,這前面的熱鬧有什么好看的?”
“你瞧瞧臣妾。”
慕滟兒如狐貍一般勾上了君博的身體,一雙眼睛只能瞧見這位冷若冰霜的臉。
她凍的身體發顫,卻還是受著,臉上的笑意更甚,“殿下,你怎么不說話?”
“你看看臣妾,今日穿的可是好看?”
她使盡心思的想要吸引君博的注意。
可得到的,不過是厭惡的呵斥。
君博逐漸的靠近,卻在慕滟兒即將得逞時,猛地捏住她的下巴,他突然的發出冷笑,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
“你這個狐媚子,誰讓你到本殿下跟前來搔首弄姿。”
說罷,他一拳頭砸在慕滟兒的肚子上,“生不出孩子的東西,勸你有點自知之明,莫要再到本宮面前丟人現眼。”
慕滟兒當場受辱,不免的鼻頭一酸,原本好生打扮的妝容,也因為害怕而流下來的淚水變得模糊。
她眼眶脹的疼痛不已,緊接著一滴又一滴的淚水流下。
“殿下,臣妾是你的妾,你如此厭惡臣妾”
“說的沒錯。”
君博對于這件事,從未想過掩蓋。
他拽住慕滟兒的頭發,讓人滾到一旁,“今日好好記得,日后沒有本殿下的準許,別爬上來。”
“你太臟了!”
他這毫不掩飾的四個字。
若不是當初這狐媚子爬上了自己的床,只怕就是自己和慕涴寧翻云覆雨了,怎么可能是這個被火燒毀容的丑八怪?
哪怕現在她的臉已經被治好了七七八八,但是他只要想到第一次看到慕滟兒的臉后,她那令人作嘔的模樣,君博就忍不住反胃。
“你當真讓孤惡心!”
聽到這句話,讓慕滟兒仿若雷擊。
她僵直的站在原地,眼中滾燙的淚水再次跌落。
是,她的確用諸多算計才爬上君博的床,可若她不這算計。
就以她慕滟兒的身份,又能嫁給誰?
家中沒有一分銀子的窮書生,還是大肚便便,只有錢沒有腦子的富商。
他這位殿下,才是她的良配。
心中委屈時,慕滟兒也因此更加的仇恨慕涴寧,若不是這一位,君博怎么能實時傷懷。
若不是這一位,估計,早已經能夠拽住君博的心。
經過前面一番鬧劇,皇后自覺丟臉,心中深覺不妙時,迅速吩咐人開席。
不然再議論下去,她這皇后名聲不保,胡皇后自然是聰明的人,不然不可能穩坐中宮幾十年。
“皇上。”皇后施施然的上前去。
皇帝當做沒看見避開,自行坐上龍椅。
皇后頓時低下頭斂眉,面上的神色眾人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