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個房間里——
“病饒身體狀況,倒沒什么特別大的問題。”
“但心氣郁結,也不是一件好事,還得進一步檢測一些心腦血管,似乎有些異常。”
“而且我感覺,病饒身體檢測下來,精神壓力非常大,而我發現她的身體里,有較多的含鎮靜類的精神藥物成分。”
陸流年原本看見母親的藥,就大致知道了答案。
只是她現在聽醫生直接的出來。
這感覺似乎有些不一樣。
沈翊在一旁,也只是認真的聽著。
他從不曾想這個過一直以幸福著稱的陸阿姨,有朝一日會面臨這一些事物。
沈翊不知道現在他能做些什么。
畢竟此刻的他,不管怎么做都是不太好的。
所以沈翊也就像陸流年過去對他一樣,輕輕的握住了陸流年的手。
陸流年感覺到沈翊這細微的靠近。
她的手微微一顫,仿佛是她心靈的顫動。
好像誰的生活,都不是充滿歡樂的。
“我個人建議,是先住院治療一段時間,而我覺得她突然昏迷的原因,還得進一步經過檢查后才能斷定。”
醫生也是十分慎重的出了這些話。
因為對于他來講,那一切癥狀,接近于他過去所不敢認定的一種疾病。
陸流年點零頭,示意愿意無條件配合。
陸流年走了出去,看見似乎還一臉深情的望著母親的父親。
她只覺得十分嘲諷。
畢竟這一切,都是他帶來的。
陸鶴鳴卻又故作深情的做這些事物。
“讓我陪陪你媽媽,好嗎?”
陸鶴鳴這時候好像是全世界最卑微的人。
因為做錯事情的人本就是他。
陸鶴鳴無力反駁,而有那些思想的人,也全是他。
這一切錯誤,本就是陸鶴鳴一手鑄就,他想盡全力做一些的彌補。
陸流年不知道應該要些什么,她覺得嘲諷和難受。
這一切都已經完全不像過去那樣。
家不成家,似乎就是眼前的場景。
“我和你一起在這里,你先在旁邊,我得問媽媽愿不愿意。”
陸流年原本是想將陸鶴鳴直截簾地趕走的。
畢竟如果沒有他的話,那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但這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如果。
陸流年知道,母親或許是不想見他的。
但陸鶴鳴此時此刻的愛,又似乎是真誠的。
很快,江意歡醒了過來。
“年年,為什么我會在這里,你爸爸怎么突然老了這么多?是發生了什么?”
江意歡的語氣,好像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鶴鳴眼中有的也都是星星點點的愧疚和半分僥幸。
陸流年不知道,這一次忘記對母親來,究竟是好還是壞?
但她想,如果有些不好的事情,終究是忘記更好。
陸流年沒有話,只是給了陸鶴鳴一個眼神,仿佛這是她給父親的最后一次機會了。
“沈翊,你怎么在這兒?你什么時候娶我們家年年呀?”
陸流年聽見這句話仿佛瞬間石化,這怎么突然就扯到他了呢?
又扯到了陸流年的婚姻。
對于她來講,這好像太言之過早了。
而母親的記憶里,怎么又會有這一段呢?這確實太過神奇了。
但陸流年依舊記得,剛剛醫生不要刺激到母親。
所以她覺得,這還得等醫生過來看了之后才能夠進一步作出判斷。
沈翊也是愣在那里的。
但他又覺得,這也正是他想要的。
所以沈翊干脆沒有任何的言語,也并沒有任何的反駁。
“媽媽,我們還是得等醫生進來看一看,你有些生病了。”
“我能有什么問題,我身體好著呢!”
江意歡仿佛是為了證明這句話,下一刻還想掙扎著起身。
陸流年不再爭論。
只是她走了出去,叫來了醫生。
醫生給江意歡做了全套的身體檢查之后,又將陸流年叫了出去。
“我們現在的初步論斷是,或許這次腦子里的一些血管堵塞,造成傳輸記憶的神經纖維部分錯亂。”
“還有就是或許那些記憶讓她太過痛苦,所以她選擇性的遺忘,并將一些記憶進行重組。”
陸流年這才發現,原來母親也是十分不放心自己的。
她也是希望陸流年的身邊能有一個人陪伴,而沈翊或許就是母親所選擇的那個存在。
而現在這種情況,陸流年倒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你想怎么去做,我都會完全支持你陪伴你的。”
沈翊當然愿意去成為站在陸流年身旁的那個男人。
但絕不是趁人之危的現在。
沈翊希望能夠將這一切的主動權,都放在陸流年的身上。
畢竟這一切跟她,也是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系。
“我們可以還是跟媽媽一下,我們已經在一起的事情,這沒什么問題,后期的東西,就后面再吧,我覺得這才是最好的”
陸流年雖然能接受沈翊作為她的男朋友。
但他作為丈夫或許還太言之過早了。
更何況這一切的事物,還是需要一定的接受時間。
沈翊原本就已經做好了心理預期,也做好了一直地下戀情的準備。
既然現在能得到這個答案,倒也是非常不錯。
陸流年想了想,還是進去把陸鶴鳴叫了出來。
畢竟這些東西,他也有知情權。
而后期這一切的東西,終究是會影響到他們兩個之間的交流。
那還不如一開始,陸流年就直接跟陸鶴鳴明白。
“媽媽現在受了一些刺激,記憶出現了一些紊亂,不確定什么時候能恢復,我希望在這些時間里你能夠好好照顧她,就像之前一樣,不要讓白家那個女人再來影響我們的生活。”
陸流年還是一本正經的,似乎談生意般著這些。
“好,我心里有數的。”
陸鶴鳴在這女兒面前,話也是不響了。
雖然他的心里也有萬千的不自在。
畢竟這一切,陸流年都是看在眼里且知曉真相的。
既然如此,那更是沒有必要去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了。
“還有就是不希望后期你的那個兒子,出現在這里。”
陸流年原本就是一個直截簾的人。
那對于這些讓她十分不舒服的事,她是不會隱忍不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