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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薛姝和景行先后離開的身影,陸應淮看了秦湘一眼。
景行那么好的條件,這位秦姑娘當真一點都不心動?
須知親姐妹為了一個男人而反目成仇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更別提薛姝和秦湘這種壓根沒有半點血緣關系的了。
陸應淮看著秦湘,心中幾番掙扎,最后還是開口試探道:“秦姑娘,對景行怎么看?”
“嗯嗯嗯?”秦湘本來一門心思地在看底下重新開始戰局的男子們,冷不丁聽到陸應淮問了這么一句,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景行啊,那不就是個冰塊兒嗎,也就對著姝兒的時候像個人。”
陸應淮哽了一下。
這也過于直白了……
他簡單整理了一下心情,道:“雖然景公子的性子是冷了一些,但是人品家世,在這京城里都是排的上號的,秦姑娘怎么看?”
秦湘最近忙著搞事業,每天都要面對各種形形色色的人,陸應淮這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要是還沒聽出來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這段時間也真是白混了。
于是秦湘艱難地從一眾美色身上收回目光,神情嚴肅地看向陸應淮:“陸世子,我這個人吧,雖然愛美色,但也是有底線的,姐妹夫不可欺的道理我是明白的,陸世子不必擔心我從中作梗,如果我有那精力,我會更愿意把它放在賺銀子這件事情上。”
她這話說得坦率,眼神也無一絲閃躲,陸應淮看著她,一時間竟然有些愣神了。
不得不說,這樣的陽光坦率對于他這么一個每一步都要格外謹慎的人而言,是有著近乎致命的吸引力的。
他對秦湘突然起了些興趣。
如此坦率,且對他的試探絲毫都不在意,這樣的女子……
只見秦湘搓了搓手,小臉上突然掛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嘿嘿嘿,等我掙著錢了,我包他十幾二十個男人,想想就美得嘞……”
一個男人哪夠啊?!
格局打開啊!
陸應淮扯了扯嘴角,搜腸刮肚了一番,最后只能說一句“好志向”。
一旁的陸應澈差點沒被一口水嗆死。
確實是好志向。
就是那秦尚書和秦夫人知道的話……
祝她成功吧。
景行追著薛姝,在一個絲毫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把人堵住了。
看著因為生氣和剛才一路走來而愈發通紅的小臉,景行十分上道兒,開口便是一句:“我知道錯了。”
薛姝也很自然地問他:“你錯哪了?”
“錯在不該因為吃醋就下去打架,也不該讓除了姝兒以外的女子看到我的身體,更錯在……”景行神色認真,當真一條一條地數起了自己的錯,“更錯在姝兒關心我,我卻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這明明是他夢寐以求的。
他做夢都想在薛姝心里有一席之地,讓她能因他生出一些不同的情緒。
可是當夢想真正實現的時候,他竟然沒反應過來。
真是該打。
該狠狠地打。
薛姝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本就紅彤彤的小臉似乎更紅了:“我才沒有,你瞎說什么呢……”
“是我瞎說。”景行笑著道,“姝兒,我手疼,找個帳篷幫我穿衣服好不好?”
小姑娘終于會擔心他了。
實在是不容易。
聞言,薛姝抬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也有傷!”
而且她的傷可比景行嚴重多了!
“那我幫你穿。”景行一邊說著,一邊推著薛姝進了離他們最近的帳子。
薛姝還來不及說什么,景行就已經迫不及待地俯身吻住了她。
這下,一切未出口的聲音便都被他堵在了唇齒間,幾番磨捻,便盡數消失了。
二人氣息交融,景行的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薛姝的腰上,幾次想動,又被他自己生生忍住,手臂漸漸收緊用力,仿佛要將薛姝的身子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攬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力氣越來越大,薛姝不禁皺了皺眉,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些。
景行這才放松了些力道,看著小姑娘俯在自己懷里微微喘氣的模樣,他眼中滿是笑意。
等到薛姝氣息平穩,景行抬手在她背上輕撫了兩下,道:“這會兒也該中午了,咱們出去吧。”
任誰都能聽出他聲音里的愉悅。
薛姝抬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轉身往帳子外頭走去。
狗東西,莫名其妙拉著她一頓親,難道不知道自己身上又臟又臭的嗎!
這下好了,連累著她也得重新更衣。
景行心情愉悅地跟上她。
知道小姑娘在心里罵他,但是不介意。
得了便宜才是真的。
“姝兒,你不是還帶了青玉和紅綾一起來嗎?”景行看了一圈,本來應該跟在薛姝身邊寸步不離的二人,如今卻都沒了蹤影。
“嗯,”薛姝不咸不淡地道,“在廚房幫忙。”
景行點點頭,又繼續乖乖跟上了。
二人去而復返,一個面無表情,一個滿面春風,實在詭異。
秦湘眨了眨眼,低聲道:“怎么,沒被這禽獸占去什么便宜吧?”
“……沒有。”在外頭,還是得要臉的。
“哦——”這個字的尾音被秦湘刻意拖得長長的。
薛姝轉頭看了看景行,又看向陸應淮:“大哥哥,景行剛剛說他想打車輪戰呢。”
陸應淮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
好小子,好膽量!
“他還說,他一個人能打遍你們整個東郊大營呢。”
好小子,一個人挑一個軍營,是真抗揍啊!
景行面色一變。
他沒有啊!
他再強也只是個人,怎么可能一個人跟一整個軍營的人對著打?還車輪戰?!
會死的吧。
“哎呀,這么狂的啊?”秦湘看熱鬧不嫌事大,還生怕這把火不夠旺,“那陸世子,你不得滿足人家一下,叫景公子在姝兒面前大展一番拳腳?”
嗯,剛剛肯定是被占便宜了,秦湘確定了。
于是陸應淮點點頭,道:“那你去吧。”
景行:“……”可以拒絕嗎。
這高臺離那處空地并不遠,他們幾人說話時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當下就被離得近的兵士聽到了。
對上那灼灼目光,景行默默嘆了口氣。
這下,他想不去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