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臥房內,景行輕輕晃了薛姝幾下,沒費什么功夫就把人叫醒了。
薛姝眨眨眼,直直地看著頭頂的床帳,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她只記得景行好想問她一句困不困,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是,她似乎遠遠沒有困到在外面就能睡著的地步啊。
薛姝側頭看向景行,一雙微圓的鳳眸中滿是懷疑。
景行低笑了兩聲,伸手捏住薛姝的臉,輕輕揉了兩把。
熱乎乎的。
薛姝見他似乎有越捏越上癮的架勢,一把就將他的手拍開了:“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景行眨了眨眼,一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架勢,“姝兒你剛剛突然就睡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薛姝盯著他,然后磨了磨牙。
景行要是想騙人,那肯定是能做得到滴水不漏的,哪里像現在,表演的痕跡簡直太明顯了。
純粹就只是在逗她玩啊!
見薛姝的目光愈發凌厲,景行只好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姝兒,真沒什么事,就是你太累了,睡著了而已。”
他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用這種法子,要是讓薛姝知道了,這法子日后估計就用不了了。
薛姝冷笑一聲,繼續盯著他看。
她上下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困到能在外頭就睡著的!
仔細想想,這似乎也不是她第一次睡得那么快了,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就有幾次,只是當時她并沒有注意到而已。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別說了,”薛姝收回目光,慢悠悠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看著景行那似乎是松了口氣的模樣,又笑瞇瞇地補了一句,“永遠都別說了。”
景行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道:“姝兒,不許說這樣的話。”
薛姝當真一句話都不說了,只盯著他。
在這樣的目光下,景行自然是要敗下陣來的。
在聽他詳細講解了何為睡穴之后,薛姝直接瞪圓了眼睛。
“……姝兒,日后你若是失眠,自己也能多揉揉啊。”雖然,以后大概是不會有這個機會。
薛姝沒說話,依舊只瞪著他。
好半晌,才蹦出三個字:“你打我——?”
景行說得有點玄乎,這又是能立馬入睡,又是能治失眠的,所以,薛姝更傾向于是景行把她打暈了,換了個婉轉的說法而已。
“不是打!怎么還扯上打你了呢,我就按了一下,很輕很輕的!”景行頓時慌了神,甚至連手都用上了,連說帶比劃地給薛姝解釋,“你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脖子疼不疼?”
景行一邊說,一邊就要伸手去給她揉揉。
卻被薛姝掙扎著躲開了,依舊一臉氣憤地盯著他。
景行只好老老實實地坐在床邊,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
這下完了,事情開始朝著從未想過的方向發展了。
以前也沒看出來,這小姑娘的腦子怎么七拐八繞的呢,都想到哪去了。
“姝兒,我錯了,下次不敢了。”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的時候,直接道歉總是不會錯的。
聞言,薛姝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景行一看,連忙趁熱打鐵,道:“姝兒,你怎樣才肯原諒我,你盡管說,我絕不……”
話說到這兒,景行的臉色突然有些詭異。
桃花眼微微一瞇,果然看到了小姑娘眼底深處那隱隱的雀躍。
好像已經挖好了坑,就等著他往里跳呢。
見他突然不說話了,薛姝一時間也有些疑惑。
這坑跳到一半了,怎么還能回去的?
不過沒關系,反正都已經一半了,景行不愿意往里進,那她伸一把手就好了嘛。
只見薛姝輕嘆了口氣,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你就先回去,讓我自己冷靜——啊——”
話沒說完,景行已經欺身壓了上來:“讓你冷靜冷靜?”
差點就著了小姑娘的道了!
薛姝再也沒忍住,側頭便悶聲笑了起來。
“笑?”景行伸手就在她腰間輕撓了兩下。
薛姝怕癢,被他一撓就笑著要躲,偏偏景行還不肯輕易放過她,她躲到哪,景行的手就追到哪,以至于薛姝最后笑得都沒力氣了,也躲不動,趕緊滾進了被子里,然后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小姑娘笑得滿臉通紅,臉上的紅暈還沒褪去,這會兒躲在被子里,只露個腦袋出來,眨著水盈盈的眼睛看著他,是怎么看怎么可愛。
景行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便將外衣脫下了。
“你……”看著他的動作,薛姝哪里還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當下,不由得在心里暗罵景行禽獸。
天還沒黑呢!這人就……
“天黑了,姝兒。”景行輕笑一聲,揮手便將窗戶合上了,又沒費多大力氣,便將小姑娘從被子里抱了出來,“該是我證明自己的時候了。”
薛姝俏臉通紅,她連忙伸手推著景行的臉:“還沒吃飯呢,我餓了!”
景行不說話,只是將薛姝的手拿下來,反剪在了身后,沒了阻礙,他便很順利地低頭吻了上去。
餓什么餓。
下午在街上吃了一路,景行就不信她還會餓。
床帳徐徐落下,屋里連根蠟燭也沒點,一室昏暗。
次日,景行悠悠轉醒,抱著懷里的小姑娘,唇邊勾起一絲笑意。
又是一個難眠夜啊。
小姑娘在懷里沉沉睡著,景行便不急著起床,手指挑起一縷青絲,在指尖打著轉,玩的是不亦樂乎。
薛姝昨日睡了很久,昨晚雖然沒怎么睡,但是精神并不困頓,也沒比景行晚一會兒,便也醒了。
“醒了?”懷里小姑娘一有動作,景行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姝兒,這會兒還早呢,讓我再證明自己一次吧?”
薛姝撇了撇嘴,一巴掌就拍在了景行臉上,然后把他推得遠遠的。
看著小姑娘身上偶爾露出的點點紅痕,景行瞇了瞇眼,愈發覺得口干舌燥了。
景行將薛姝抱在懷里,頗為眷戀地在她頸間輕蹭了兩下。
他從未有什么時候,比現在還期待明年的到來。
今年年底,他就及冠了。
明年,便能把小姑娘娶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