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熱熱鬧鬧地在院中用過了晚飯,又坐著閑聊了一會兒,才各自回屋去了。
青玉本來想伺候著薛姝卸妝的,但是薛姝只給了她一個眼神,青玉就什么都懂了,十分有眼力見兒地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門前站好了。
一旁的秦湘頓時會意,她眼珠子一轉,吹了聲口哨,語氣曖昧:“注意安全啊,姝兒。”
“安全?”什么安全?
不等薛姝追問,秦湘就已經腳底抹油地溜了。
然后還不忘把自己房間的門窗通通鎖死。
關窗前,又給薛姝做了個加油打氣的動作。
今夜,是聽不見聲音的一晚呢。
青玉也學著秦湘,回屋之后就把自己房間的門窗鎖死了。
她今晚什么都聽不見。
徒留薛姝在院子里長嘆了一口氣,轉身回了屋里。
某個不速之客已經十分自然地在她的床上躺著了。
簡直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
薛姝又嘆了口氣,認命似的走到了妝臺前坐下。
床上的某人動作自然地下了床,站到了她身后。
景行一手撐著下巴,然后試探地伸手,取下了薛姝發間的一支簪子。
很明顯,他沒專門學過這個手藝,拆發髻的時候,動作生疏不說,還差點把薛姝的頭發揪下來。
薛姝抱著腦袋,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景行再也不敢亂動,連忙把手撤開了:“……要不,還是把青玉叫進來吧。”
也是他魯莽了。
“……不必。”薛姝輕輕揉了揉方才被他揪疼的地方,然后自己動手,將發髻散了開。
得虧她前世有獨身在道觀里生活的經歷,否則要是想自己就把這么復雜的發髻拆開,估計也夠嗆。
一頭柔順的長發,發尾打著旋,帶著些許卷曲的弧度垂落到地上。
頭上某些地方還在隱隱作痛,薛姝沒忍住,又抬手揉了揉。
景行在她身后,僵硬得像是個木頭人。
直到薛姝拿起了梳子開始梳頭,景行才又上前一步,接過她手里的梳子。
薛姝下意識地就把手躲開了。
她的頭發可寶貝著呢,可不能讓景行這么禍禍。
“放心,我會很輕。”景行嘆了口氣,伸手在薛姝發頂揉了幾下,這才順利接過了薛姝手里的梳子。
這一次,景行拿出了十成十的細致來對待薛姝的頭發,他一邊梳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鏡中薛姝的神色,一旦她眉毛一皺,他就倒抽一口涼氣,然后猛地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明明只是個很簡單的事兒,卻愣是讓景行緊張得滿頭大汗。
到最后,景行放下梳子的時候,甚至還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薛姝側著身子,一手放在妝臺上撐著臉,語氣揶揄:“原來景公子也有不擅長的事情啊。”
景行苦笑著搖了搖頭,將那個廢了他半條命的梳子放回了妝臺上,俯身環住薛姝的腰,就把她直接抱了起來:“沒關系,日后會擅長的。”
他一向很聰明。
薛姝被他抱著走向床榻。
景行走得很穩,但是速度卻極快,薛姝都沒反應過來,背后就已經貼到了柔軟的床榻上。
景行似乎不懂什么是節制。
明明說了可以讓薛姝早點睡覺的,卻依舊是折騰到了深更半夜,眼看著薛姝真的撐不住了,景行才終于不情不愿地放開她。
旖旎的氣氛還未散去,景行正伸手按揉著她的穴道,說話時的灼熱氣息直直撲在薛姝肩頭:“姝兒,打明日開始,你應該好好鍛煉鍛煉才是。”
這才哪到哪啊,薛姝就已經受不了了。
他都沒怎么盡興。
薛姝皺了皺眉,輕聲嘟噥了幾句,饒是以景行的耳力,都沒聽清她說了什么。
她腰都快斷了,還要怎么鍛煉?
景行又起身,拿干凈的被子把薛姝裹好放到了軟榻上,又如上次一樣,把床榻上的被褥統統換了下去,這才把薛姝放回床上。
隨后,他終于心滿意足地抱著懷里的小姑娘,閉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景行早早地就醒了,倒是薛姝,一直沉沉睡著,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跟薛姝在一起,景行根本就不急著起床,既然小姑娘不起,那他陪著她多躺一會兒,也不失為是一種享受。
期間,景行聽到外面走廊上響起一陣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
“姝兒還沒起呢?也真是的,果然開了葷的男人都是禽獸,怎么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的?”
“……秦姑娘,奴婢總覺得,您在這方面似乎經歷頗多的樣子呢。”
“那倒是沒有,就是話本兒看得多了點,話本兒里都是這么寫的。”
“噢……”青玉將信將疑的。
“得了,我看你也別在這兒干站著了,先回去歇著吧,屋里不是還有景行呢嗎,萬一他獸性一發,再……你這小丫頭可聽不得,趕緊走吧趕緊走吧,我也得走了——”
最后一句話一落,外面便響起一陣紛亂的腳步,看來是秦湘強行把青玉拖走了。
景行在里頭聽著,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秦湘說得倒是不錯。
開了葷的男人都是禽獸。
所謂食髓知味,有些事情只要開了個頭,就再也忘不了其中滋味了。
景行越是想,眸光越是深沉。
然而他微微低頭,看了看懷中小姑娘沉靜的睡顏,到底是沒忍心把她鬧起來。
景行只好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把手從被窩里拿出來了。
罷了,小姑娘昨夜已經很辛苦了,還是不要鬧她為好。
他微微起身,在薛姝臉上印下一吻,又重新躺下了。
薛姝一直睡到將近午時方醒,醒來時,只覺得有一只大手在自己腰上輕輕按著,力度十分適中,帶起一股酸脹的感覺。
“唔……”薛姝抬手揉了揉眼,有些不安地動了動腰,“別按了,酸吶……”
景行面色一僵,本來按在薛姝腰間的手瞬間就按在了她腰上,叫她動彈不得:“姝兒乖,若是不好好揉揉,到了晚上會更酸的……”
他的聲音莫名有些沙啞,聽來很是勾魂。
這下,薛姝真的不敢亂動了,僵著身子任由景行給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