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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默認
作者:肆月桃
更新時間:23022517:06
一條手臂突然從薛姝身后伸了過來,攬住她的腰,直接把人帶到了床上去。
床帳早早地就被放了下來,此時這片小小的空間里,滿是山水清冽的香氣,其中還摻雜著一股醇香的酒氣。
酒氣淡淡的,并不沖鼻,反而帶著一股別樣的香氣。
“你……”薛姝躺在他懷里,身體直接繃緊成了一根弦,聲音都在隱隱發顫,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她并不是第一次與男人同躺在一張床上。
但她對于床榻之上的記憶并不美好。
一個平時對她都沒什么愛意的人,在床上又能對她溫柔到哪去呢。
她并不理解旁人所說的銷魂噬骨的滋味,她的體驗只有屈辱,和鉆心的疼痛。
沒有快感,一絲都沒有。
床榻之上,就是她的噩夢。
“別怕,”懷里的小姑娘抖得實在厲害,景行左臂墊在薛姝脖子下面,右臂攬著她的腰,又將人抱緊了幾分,輕聲安撫著她,“我只是突然……很想你。”
溫熱的氣息噴在薛姝頸后的皮膚上,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
對于薛姝而言,這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身后的懷抱寬闊而溫暖,帶著一股令人安心的氣息。
然而在這樣的懷抱里,薛姝卻始終沒有放松下來。
景行眸光沉沉,還在想著心事。
不管是寒門學子,亦或是家中有些背景的人而言,科考都是一道天塹。
景行邁過去了。
從此之后,他會在朝堂中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然后他會越走越遠,越爬越高。
他心里那根繃了將近二十年的弦,也終于能松緩下來,喘口氣兒了。
放松下來之后,他突然想來看看薛姝。
很想很想。
但是他來的時候,薛姝還沒回來,他又喝多了酒,頭疼得厲害,干脆就先上床上先躺著了。
他都想好了,大不了,明日他帶一套全新的被褥過來,把這套換下來就是。
然后帶回家珍藏。
事先聲明,他不是變態。
“我什么都不做,就躺一會兒。”景行騰出一只手來捏了捏眉心。
也不知道景禹是從哪弄來的破酒,喝的時候什么事兒都沒有,風一吹,頭就像是被兩把大砍刀來回劈來砍去的一樣,簡直要命。
“嗯……”薛姝的眼睛睜得溜圓,身子依舊緊繃著,雙手緊緊揪著胸前的衣領。
指甲透過衣服,在掌心掐出了數道深深的痕跡,薛姝也渾然不覺。
她聽到身后的景行輕輕嘆了口氣,然后一只溫熱的大手輕輕覆住她胸前的那只手,一下一下地輕撫著:“我起來就是了,你好好躺著。”
說完,景行輕輕抽回手臂,又躺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艱難地撐著上半身坐了起來。
等他緩過來的,回家非得把景禹皮都扒了。
身后突然一空,薛姝也趕緊坐起身子,隨手揪起被子護在了自己胸前。
眼中驚懼甚濃。
這下,景行心里是只剩下后悔了。
早知道薛姝害怕成這樣,他說什么也不敢上床上躺著啊。
地上這么大,其實也夠他躺的。
果真醉酒誤事。
“我現在就下去。”景行說著,什么形象都不顧了,竟然手腳并用地在床上爬了兩下,然后長腿一伸,直接就下了床。
薛姝眨了眨眼。
剛才那滑稽的一幕給她帶來的沖擊極大,她還沒從剛才的一幕中回神。
他剛剛……是從床上爬下去的?
或許是現在景行已經不在床上了,危機已經解除,又或許是因為剛才的那一幕實在過于震撼,總之,薛姝是半點都害怕不起來了。
景行站在床邊,還在想該怎么安慰薛姝,突然聽見身后床上傳來一聲極輕的笑聲。
景行摁著眉心轉頭一看,就見薛姝坐在床上,身子輕顫個不停。
她這可不是害怕了。
純粹是憋笑憋的。
“想不到景公子爬起來也這么好看呢。”薛姝還在回味剛剛景行在自己面前滿地爬的畫面。
在外人眼里,景行一直都是清冷矜貴的,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渾然天成的貴氣,只是通身氣質過于冷漠,幾乎叫人不敢接近。
但是誰能想到,外人面前如此矜貴的少年,也有滿地爬的時候啊。
那樣子簡直比她都著急。
她想害怕都害怕不起來了。
甚至還在想,她應該改天找個時間,把剛才那一幕畫下來,然后裱起來,掛在書房里,沒準能辟邪。
一想到這兒,薛姝又忍不住輕笑出聲。
景行直接就氣笑了。
這下好了,在這小姑娘面前,自己真是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一句“景行哥哥”,就讓這小姑娘說了一天。
這么大的事兒,他后半輩子是別想抬頭了。
不過……
看薛姝不怕了,景行心里到底也是松了口氣的。
“姝兒難道不知道,自古以來,若是有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嗎?”景行的語氣突然變得陰森起來。
他俯下身子,雙臂撐在薛姝身邊,眼眸中閃著危險的光芒。
自他身上投下一大片陰影,將薛姝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像是林中餓了許久的兇狠野獸,終于將一只弱小的獵物逼到了墻角,隨時準備對其下手。
“是嗎,我好怕啊……”薛姝往后一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那我可要叫咯——我……”
“你什么你。”景行笑著,身子往前一壓,就把薛姝沒有說完的話堵在了嘴里。
唇齒相抵,呼吸交纏。
景行的手很老實,沒有到處亂摸。
只是將薛姝身邊的一片床單握得皺皺巴巴。
怎么抻都抻不平了。
這一晚,薛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
她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被景行身上混合了酒味的山水香熏醉了,半躺在景行的臂彎里,竟然就這么直接睡了過去。
反倒是景行,僅僅是一番親吻,就把自己弄得渾身燥熱,低頭一看,薛姝竟然已經睡著了。
這下,景行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早知道,今天就不該來……”他的聲音又低又啞,似乎在極力壓制著什么。
也省得這么難受了。
當然,不來是不可能的。
不來也難受。
想她想得難受。
反正來不來都得難受,他不禁覺得自己來這一趟也不虧。
起碼能看看薛姝。
看著懷里小姑娘略有些紅腫的嘴唇,景行默默長嘆了口氣,老老實實把薛姝放下了。
又給她蓋上被子,精心伺候了一番,景行就出門去了聽竹苑。
他現在迫切需要一點涼水。
景行:我只要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