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苜蓿果子
二樓是陣法樓,五兄弟眼看靠山爹娘上了二樓,就催著風起等人,悄摸摸的跟上二樓。
其他人還沉浸在尋找有緣書里,也有個別人跟著云酒上二樓。
正好楚九殞破了一個陣。
云酒想跟著蹭進去,結果像是撞上了一個透明的屏障,把她的腦袋都撞出了一個小包。
“靈寶。”楚九殞看著那瞬間起來的小包,好笑又心疼。
“疼!”
楚九殞上前,低頭在小紅包處吹了吹,又溫柔的親了親。
云酒瞬間被治愈了,“老公,你真好!”
“傻。”楚九殞實則是無語了。
這種不痛不癢的寵愛,算什么好。
他最好的時候,難道不是在床上?
“爹,我也要親親。”老三湊上來求親親。
“滾。”
老三憋屈,風浪抱著老三就移到一旁,專心去破陣。
礙眼的東西,怎么就沒點眼力勁兒?
楚九殞對五兄弟仍是嫌棄得不要不要,他的溫柔,連親生兒子都不想給一絲。
這份偏愛,曾經確實是美好的,是她引以為傲的成就。
可自從見過楚九殞也會對別的女人溫柔后,云酒就將他的偏愛割裂了出去。
不再為這份偏愛和占有,而沾沾自喜。
聽到他對五兄弟的排斥和疏離,云酒若說沒有一點點難受,是不可能的。
明明自己就做不到給她一份獨一無二,為什么要這樣霸占她,殘忍的分離她與兒子們?
搞不懂,云酒也沒想去探究,怕撕開美好的外衣,他們的感情會變得如履薄冰。
突然一支利箭向云酒的面門襲來,楚九殞嚇得一抖,敏捷的將人摟進懷里,轉了幾步,讓利箭擦著他的胳膊,射在身后的柱子上。
云酒忽然回神,心頭一悸。
“你在走神。”
“你受傷了。”
兩人異口同聲,楚九殞黑眸暗沉,深沉的凝視著云酒。
云酒心虛得不敢去看他,拿出止血膏給他抹藥。
將柱子上的染了楚九殞血的那支箭,收進空間里,又用鳳凰火燒掉殘留的血跡。
“你方才在想什么?”時刻關注著云酒的楚九殞,明顯感應到那一剎那,她的心情十分糟糕,身上自然生出一股排斥和哀傷。
哀傷?
他千嬌萬寵的小嬌妻,還沒好好感受到幸福就算了,怎么能有這樣的情緒?
“沒什么。”她能怎么說,說她不想要他的偏愛?想他分點給兒子們?
事實上,她愛極了他給的偏愛。
卻又怕這次分出去后,未來還要分出去更多。
她對漫長無盡的未來是誠惶誠恐的,想要全身心的沉浸下去,但更怕‘沒有他和沒有他的愛’的世界。
那些都是未來的事情,她過分杞人憂天,說出去就太過矯情了。
她可不好意思說。
“對我有什么不能說的?哥哥什么不能滿足你的,讓你看起來這么哀傷?”楚九殞沒打算再放過。
有些事情越是逃避,就怕心結越深。
云酒一怔,“我沒有……”
“你不說,我們就進空間里好好聊聊!”楚九殞鐵鉗似的大手箍住云酒胳膊,鷹隼般的黑眸的綠光幽幽,危險又迷人。
大有云酒再逃避,進空間聊聊,就不是普通的聊聊。
云酒吞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去觸碰楚九殞給她的懲罰。
再說這事藏她心里很久了,始終像根刺一樣,哪怕楚九殞解釋了,哪怕她暗示過自己選擇原諒,始終縈繞在心頭,不得拔除。
“我,我就是……始終沒能忘記你的溫柔也可以給別人,你的懷抱也可以抱別人,對未來,對你給的偏愛,我怕淪陷,我更怕失去。”若是會有失去的那天,她寧愿從未得到過。
現實是兩個人的相處中,她早就淪陷,但她該死的清醒的理智,又時刻提醒自己太美好的東西,最容易失去。
靜靜聽完,楚九殞明白了云酒不跟他吵,不跟他鬧,但那事,她忘不了,現在他給她多少偏愛和溫柔,她就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中。
楚九殞深深自責的攥緊了拳頭,想打自己,懊悔和心疼如海浪般吞沒了他。
心被她輕輕撕裂開,疼痛隱隱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蔓延至每根神經,每個細胞。
若是知道當初一個擁抱,竟讓他的靈寶這么受傷,他肯定會去劈死那時的那個混蛋。
楚九殞喉嚨里像是被什么堵住,道歉的話,都蒼白無力。
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沉默良久,上二樓的人越來越多,云酒便不再等他非要說些什么。
這是她自己的心理問題,只能靠她自我調節。
誰也幫不了。
只不過就是一念心想事成,一念往事成灰而已。
云酒斂下負面情緒,開始專心去破陣。
只要不是布陣,破陣而已,她就沒怕過。
說是沒怕過,但經歷過幾次后,云酒最怕的是幻陣。
怕幻陣里,放出她的脆弱。
往往現實就是最怕什么,就會來什么。
云酒掉進幻陣里,楚九殞悄悄也跟了進去,但他沒有現身。
幻境里,云酒褪去青春的張揚和桀驁,一頭柔順的墨發挽在腦后,有了婚姻和時間的沉淀,她身上多了內斂和溫柔,安靜和落寞。
就像此刻,她一個人坐在餐廳,一桌子豐盛的晚餐,紅酒、燭光、鮮紅和一個生日蛋糕。
夜已涼如水,她一直等一個人。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11:51。
她無法再安安靜靜的坐著,不時看看窗外,又不時的去開門。
直到數字跳過‘9’,歸于‘0’,她眼里期盼的光,也在一瞬間沉如死寂。
眼淚從她漂亮的眼眶里,一顆一顆順著臉頰掉下來。
“你不該對我那么好,又讓我守著回憶忘不掉。”
等不到那人,她卻還是枯等了一夜,等晨起,她將餐桌上的美酒與佳肴,鮮花和期待統統掃進垃圾袋里,打包丟了出去。
回到房間,她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一身干練利落的職業套裙,提上包,踩著高跟鞋,昂揚的出門,像個不會敗的斗士一樣。
不見昨晚那一襲碎花裙的溫婉和安靜,她豎起了高墻,乍起一身利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