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苜蓿果子
“噗!”
“哈哈哈……”
眾人一看灰衫男子的慘樣,都不厚道的笑起來。
灰衫男子張二狗本來長得賊眉鼠眼,小眼睛大嘴巴一張,血呼啦啦的,丑得滑稽又惡心。
“賤人,有本事你給我出來,老子干死你個鼠輩。”張二狗怒不可遏的朝著人群叫囂起來。
這輩子,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嘲笑,嘲笑聲激起他內心的猙獰和殺氣,但一轉眼就對上人群中坐在高馬上的女子,女子看他的眼神,也如同看一個死人般。
一股強烈的寒意陡然從腳底竄到天靈蓋,張二狗就那么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誰還對墨王不滿?”清脆凌厲的女聲,驟然如響炮一樣炸在每個人心中。
張二狗害怕歸害怕,但他只不過說了一句話而已,就被打了,還打掉了一口的牙,這叫他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眾人聞聲,看過去,一眼就被驚艷得倒吸了一口氣。
驚艷過后,他們又心有慌慌,怕被打。
張二狗正要發難,忽地,鹿離年帶著手下,齊齊給云酒行禮。
“參見王妃。”
眾人再次倒吸一口氣。
王妃?什么王妃,該不會是墨王妃吧?
那這也怪不得她生氣發火了,當著人家王妃的面,罵人家夫君,不生氣的都是軟柿子。
顯然,這位大美人不是軟柿子,甚至可能還是個吃人的母老虎。
“免禮。”
鹿離年和他的手下一起起身。
鹿離年有些忐忑的不敢與云酒對上視線,今兒害得王爺被人罵,他有罪。
云酒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那個掌柜的,“你說說這幾個兵痞子怎么你了?”
掌柜的眼睛骨溜溜的轉,對上云酒,權衡了一下才說道,“王妃,這真不能怪草民,草民就是本本分分的商人,糧食實在不多,拿不出手,若是全給你們,我們銅城的百姓就要餓肚子了,所以才冒昧提高了一點,誰知這位將軍就發火了,給小民亂扣罪名,還要封我的店,小民一家老小都靠著這個店,幾位軍爺是一點活路也不給我呀,還請王妃為小民做主啊。”
聽著這個奸商的詭辯,還拉著王妃下水,鹿離年的拳頭硬了又硬。
鹿離年身后的兵,一個個雙眼冒火,但鹿離年不說話,他們都沒有擅自動手。
云酒問,“你提高了多少?”
“一百文。”掌柜的眼不眨的撒謊。
鹿離年控制不住了,“你放屁,一斤陳年谷子你要我一兩銀子,你竟敢在這說一百文?”
“我之前說的就是一百文。”掌柜頭皮發麻,頂著巨大壓力,繼續詭辯。
云酒翻身下馬,幽幽問道,“什么樣的谷子?”
鹿離年立刻命人去糧鋪抬出一筐蘿的谷子出來,掌柜有點慌,“不,你們兵痞子不準進我的鋪子。”
掌柜被兩個兵控制住,眼睜睜的看他們抬出一筐蘿的谷子。
“王妃,就是這種。”鹿離年指著谷子說道。
云酒抓了一把,先聞了聞,谷子確實是陳年的,干癟且不說,還有輕微霉點。
云酒冷冷瞥向那個掌柜,“且先不說價格問題,你要把這種谷子賣給誰?”
掌柜指著鹿離年詭辯,“不是,這不是我鋪子里的谷子,是他們拿來陷害我的。”
“王妃,這種發霉的谷子,他店里還有十筐蘿。”一個小兵直接拆穿他,“而且這種筐蘿明明是你鋪子里的。”
小兵踢了踢筐蘿上標志,明晃晃的一個‘朱’字,應是掌柜的姓氏。
“姓朱的,慣會以次充好,價格還時不時的貴得離譜,這種栽贓陷害,瞎子都能看得出。”
“王妃,這個朱掌柜仗著自己有個同知哥哥,賣了太多這種發霉的爛谷子。”
“王妃,我們都可以作證,這個朱掌柜不是個好東西。”
一人告了狀,后面越說越多,把朱掌柜祖宗十八代都說清楚了。
都不用云酒開刀,這個奸商自己就把自己作死。
“呵!掌柜的,我都聽到了什么?”云酒故作難以置信的問朱掌柜。
“不是,都是他們冤枉我,我一心為了銅城百姓,時不時施粥,我做這么多,你們都是黑心肝嗎?不感恩就算了,怎么能這么冤枉我?”
朱掌柜鐵青著臉,死鴨子嘴硬的為自己狡辯,好像他是受害者。
好像只要他不承認,別人說的那些都與他無關。
“你個不要臉的朱德發,”
鹿離年沒想到買個糧,會遇到這么無恥的人,后悔得腸子都青了,怎么就走進了這家店鋪?
惹了一身臊,不過也幸虧是他走進這家店。
不封了這家店,他就不姓鹿。
“冤枉嗎?本妃方才聽你說之所以給軍營提價,是為了銅城百姓,既然如此為民著想,那今天本妃就做主。”頓了頓,她笑容甜美。
然而卻說出了讓朱掌柜心口滴血的話,“朱掌柜一心為銅城百姓,本妃為朱掌柜的這顆赤誠之心大為感動,便為他做主,今日店內的所有糧食都低價三文出售,只限今日啊。”
“你……”朱掌柜臉都黑了。
看著云酒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墨風。”
“在。”
“幫助朱掌柜把糧食都賣了。”
“是。”
“不,不可以,你們不可以這么做,糧食是我的。”朱掌柜歇斯底里的沖云酒吼道。
那么低的價出售,這跟封他的店有什么區別,都是活生生的割他的肉。
朱掌柜店鋪里的一個小伙計見狀,偷偷跑了出去。
“土匪,土匪啊!”朱掌柜也想哭。
他哭了,但圍觀的百姓笑了,樂呵呵跑來買糧,就算家里不缺糧,但是這么低的價,可不是常常有的。
等小伙計喊來了朱同知,朱掌柜的糧鋪剛售完最后十斤糧。
“大哥,大哥,救救我,這個女人欺負我。”朱掌柜看到自家大哥,哭得跟死了爹娘似的,那個聲嘶力竭,那個感天動地。
朱同知來的路上聽了小伙計的話,已然知曉他家弟指著的女人是什么人。
他心慌得直發抖,本不想來管這個蠢弟弟的事情,但他不來,他的蠢弟弟也會把他的名號拉出來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