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苜蓿果子
墨王妃以千人之力戰二十萬大軍的事,同時,響徹四國。
龍潛國皇帝封弈接到這道密折時,氣得將御書房里的擺設全砸了一通。
砸完后又不解氣,他的二十萬大軍啊。
“來人,宣太子、六皇子、丞相、閣老及五品以上的將軍來見朕。”封弈朝著外面大聲喝。
跪一地的太監,逃命似的跑了。
再待下去,他們怕自己的小命休矣。
白引也來了,他眼眸淡漠的望著上首異常暴躁的皇帝,一直到結束,都沉默不語。
這一場場的戰爭,就為了得到一個女人。
現在完了吧?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白引,你說說。”
白引很不想參與,但皇帝問話,不能不答。
“和談。”
封弈瞪眼,“你是武將。”
武將不去戰場,居然在這說和談。
封弈現在無比后悔自己失去了一名猛將,早知道應該讓白引過去,如此一想,心中惡意止都止不住。
白引已經突破到化神,哪里不知道封弈對自己一閃而過的殺意。
“回皇上,文官武將無論做什么,都是為了國泰民安,戰亂除了死亡,只會更加民不聊生,我想以楚皇的性子,四國坐一起好好談談,鳳主肯定不會厚此薄彼。”
封弈怒瞪著白引,早干嘛去了?現在才來說好話。
他龍潛國需要跟一個女人妥協?大祭司都沒妥協,他自然也不會妥協。
鳳主必須只屬于龍潛國,否則他寧愿毀掉。
“白少將說得輕巧,如今戰早已打響,死傷無數,和談那絕對是我們龍潛國吃虧。”
“及時止損是良藥。”白引給最后一句良言,便不再多言。
接下來,封弈也不再理會,可他們談來說去,主戰的占了大半,最后卻要白引立下軍令狀去活擒了墨王妃。
白引緊緊皺眉,骨子里拒絕接這個任務,“皇上,禍不及妻兒。”
不等封弈發怒,太子封疆便道,“白少將,墨王妃都上了戰場,那什么‘禍不及妻兒’的話,就不適合她。”
白引噎了一下,的確,墨王妃那個女人,太招人恨。
長得漂亮,獨得墨王盛寵。
武力不差,還有神器護身。
“白少將,可真給我們龍潛國武將丟臉,孬種。”
“鳳酉國縱然有一個厲害的戰神,可別忘我們龍潛國的將軍,個個驍勇。”
白引心中冷冷譏笑,驍勇又何用?
一群廢物都比不上人楚九殞一個,還好意思在這自吹自擂。
“墨王妃的神器無人能抵擋,二十萬大軍都不是對手,三十萬五十萬更抵擋不了。”白引心中的怒火,層層疊疊。
皇上和太子野心太大,奈何實力匹配不上他們的野心,卻要無辜的士兵去為他們的賠命。
這樣的人,該滅絕才對。
“白少將是武將中身手最不凡的,擒賊先擒王,所以我們才派你先去。”封疆幽幽道。
這個提議,甚得眾人的心。
白引心有悲涼,他們為了這個國家盡忠職守不算,還要為了他們的野心貪慾而埋骨他鄉。
他可以一走了之,奈何他白氏一族,決不允許。
“臣領命。”白引行了一禮。
封弈舒坦了不少,迅速寫了一道旨意給白引,白引跪下,“臣領旨。”
“退下吧,去準備準備,最好今日就出發。”封弈道。
“是。”白引漫步云端,急切的出了房門。
急切是什么,他才懶得摻和。
白引一走,封弈君臣又是一番討論。
那么‘重要’的事情,已不是白引能左右的。
這些年,他白家處處遭受打壓,為了家族,他都忍了。
這個任務,他怕是有去無回。
他不在乎生死,卻不忍他唯二的三個親人,祖母和兩個年幼的弟妹。
出了宮門,白引想叮囑祖母和弟妹一句,卻和他一起回來的男人一聲喊給喊沒了,“白少將,你可要快點,事關緊急,你只有一個時辰的功夫。”
一個時辰,真是多了。
白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看孫子慾言又止的樣子,便知事情的嚴重性,連個話都不能說。
話到嘴邊,白引改了話,“祖母,孫兒要出趟遠門。”
“莫擔心,祖母這把老骨頭還能護一護你弟弟妹妹,可你久不回來。”白老夫人精睿通透,然后也是這份通透,這一刻看著她英俊不凡的大孫子,眼眶里差點滾出一把辛酸淚。
她白家男兒,又要去送死了。
白引心哽,這個小要求,他怕是都做不到,也給不了承諾。
他笑了笑,轉而看向同樣一臉擔憂的嬤嬤。
嬤嬤是祖母的陪嫁丫鬟,幾十年如一日的陪伴在祖母身側,本都該是安享晚年的時候,卻因白家的沒落,過起了提心吊膽的日子。
是他無能。
“珠姨,麻煩你照顧好祖母,也照顧好自己。”說完這句,白引雙膝跪地,棒棒給白老夫人磕了三個響頭,“孫兒不孝,先走了。”
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孫兒決絕離去的背影,白老夫人捂著胸口,老淚縱橫。
“我的引兒,我的引兒,沒有引回他的祖父、父親和叔伯,卻要被他們帶走了。”
“老夫人,大少爺一定不會有事的,他一定能夠平安歸來。”珠嬤嬤在她耳邊寬慰,但這次,連她自己都寬慰不了自己。
大少爺似乎抱著必死的心去的。
珠嬤嬤心中一痛,追了出去,“大少爺,大少爺。”
白引頓足,回頭。
珠嬤嬤忙道,“大少爺,老夫人年紀大了,身上還有這病那痛的,小少爺和小小姐年紀尚幼,一未娶一未嫁,他們不能沒有你,還請大少爺多顧念著他們,早日平安歸家。”
白引抿唇,忍住心中哽塞,吐出一個悶悶的‘好’字。
珠嬤嬤忍著淚意,笑了。
大少爺答應了,那就一定能做到。
這邊封弈被自己損失二十萬大軍氣暈了頭,一心想要活擒墨王妃,奪下整個鳳酉國,以泄心頭之恨。
盡管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但這一次,怒與恨像烈油烈火,焦烹著他。
那賤人,怎么可以這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