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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睜開一只睡眼,驀然,就對上男人深沉的瞳眸,有點被嚇到,她霎時清醒。
他們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不是沒有被他盯過。
或許是因為他昨晚的那一番警告,在她心里或多或少留下一些無法釋懷的陰影。
“饞我?”她埋下心頭的不適,故作輕松的調戲他。
楚九殞在她額心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埋首在她頸窩處,他聲音幽怨卻又是咬牙切齒的狠,“靈寶,又香又軟,我真恨不得將你拆吃入腹。”
“我不是已經早送上門了么,你不吃,那能怪我?”云酒感覺到他又想咬她,想推開他。
狗男人,到手了就真的不知道憐香惜玉了。
早知道,她應該到二十歲再成親的。
現在說后悔,那都是淚。
楚九殞豁然翻身起床,直奔浴室。
對他的慾求不滿,云酒頗無奈,瞥了眼浴室的磨砂玻璃門,她套了睡衣,去房車里洗漱。
隨便吃了份三明治和牛奶,楚九殞仍沒有出來的意思。
她不想等,換了一套簡單的紅色束腰簡裝,就先出了空間。
“主子,可需要什么?”乙芯等在門外。
“午膳準備得怎么樣了?”云酒現在只想盡快把府里那幾人打發走,她好回去補眠。
“差不多了,午時初便可以開飯。”乙芯往里屋看了看,“王爺還沒起嗎?”
“起了。”
這大熱的天,云酒本想束個干練的馬尾,清爽,利落。
乙蓮那女人一進來就戳人肺管子,“主子,你現在是已婚婦人,得梳婦人的發髻。”
“什么?”
云酒俏臉黑黑的,她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娃,還是完璧之身,一夜過來怎么就想不開成了婦人呢?
乙蓮看她傻傻呆呆的樣子,想到她沒有親人送親,也不要年長的婦人教導,啥也不懂,一陣心疼,又一陣無奈。
“我幫你換個發髻,怎么樣?”
“不要,我就是規矩。”
未免再有人說三道四,云酒從妝奩里找出一根紅玉簪,盤住秀發。
乙蓮抽了抽嘴角,看了眼乙芯,心想自己這次魯莽了。
他們的小主子自主性強,不需要人在一旁指手畫腳。
乙芯回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但帶著人出去后,還是說了一通,“雖然主子對這點小事不在意,但往后在主院這,未經允許,不許擅闖。”
乙蓮聽了,心里萬分不是滋味。
要知道她的地位是和乙鶴平起平坐的,今兒竟被乙鶴的下級給訓了,偏生她今兒無理在先,反駁不了一句。
“我明白了。”乙蓮混跡花樓多年,早就煉成能屈能伸的本事。
乙芯點點頭,又進了屋。
乙蓮看著門口,這次門是大開的,她卻沒膽踏進一步。
要不是主子太忙,跑這跑那,她也想追隨主子左右啊。
以她的本事,得寵是早晚的事情。
乙蓮內心極度不甘,就因為她們這些人不怎么守在主子身邊,不僅被邊緣化,還被人壓一頭。
梳妝好,云酒轉去書房,剛關上門,就把楚九殞放了出來。
男人已經穿戴整齊,黑紅色相間的錦衣,玉冠加身,腰帶處還掛了一塊龍形玉髓,俊逸得非同凡人,一本正經起來,像高掛星空中清冷的皓月。
看她時,那一雙深沉眸子里的柔情蜜意,似勾魂的毒藥,讓人甘之如飴。
又似旋渦,一遍遍吞噬著她。
讓她不受控制的掙扎,又甘愿沉淪。
云酒深呼吸一口氣,心中暗罵:斯文敗類,最撩心啊!
“走了。”
云酒勾住他的脖子,往他俊臉上‘吧唧’了一口,“夫君,今天愛你又多一點。”
“哼!”楚九殞嗤一聲,“真愛我,會丟下我自己跑出來嗎?”
云酒怕話題歪樓,某人又要難受,她無奈也有點嫌煩。
“你不餓嗎?快去前院吃點點心也好。”云酒拉住他的大手,腳步如疾風般往前院去。
荷花池旁,他們就遇到爭吵的三姐妹。
“楚瑩,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違逆本公主?”話未落,隨即一個巴掌聲落下。
云酒想去看個八卦,楚九殞拉住了她,“我餓了。”
靈寶,是他的妻,注意力怎么能被無關緊要的人轉走?
云酒很想讓他自己先行一步,但在男人陰鷙的眼神下,不敢說。
怕他多想,也怕自己對他的關愛不夠。
那些人跟自己確實沒什么關系。
兩人打算快步越過時,方才那個被打的楚瑩,反手也給了楚蕙一巴掌。
“你是公主,我也是公主,我怎么就不能違逆?再說我比你大,不奢望你尊為姐姐,但也輪不到你踐踏侮辱。”
云酒不攙和,但也因楚瑩的這句話,多看了池邊三姐妹幾眼。
男人都愛俏,尤其是當皇帝的。
所以,皇家的子嗣都不丑,這個三位公主,一個明艷的小臉上因心中戾氣,顯出三分刻薄,打碎了她容顏的嬌美。
一個渾身凌然,不屈不撓的倔強模樣,將自己身上溫婉的氣質,塑得更高光。
另外一個看好戲的公主,個子是最矮的,年紀應該比前面兩位都小,但眼里盡閃著算計的厲芒,心機可比兩位姐姐成熟得多。
云酒撇嘴,“呵,這三個都不省心呢,他們什么時候走啊?”
“明天,我就讓他們走。”礙事的人走了,他的新婚蜜月才好安排上。
兩人腳步快,剛回神,他們已經閃得不見人影。
“啊,方才過去的是九皇叔吧,快快,別吵了,我們趕緊過去。”
沒守到人,楚湘哪里還有心思再看好戲。
抱著同樣心思來的楚蕙一見,同樣沒了心思再爭吵,追著楚湘,跑出后院。
只留楚瑩在原地,小臉上余怒未消,但心情舒暢。
這巴掌,早就想打了。
可惜只有一巴掌。
“公主,我們趕緊過去吧,讓墨王墨王妃等久了,會失了禮數。”楚瑩身邊的大宮女焦急的催促自家主子。
“嗯!”楚瑩淡淡應了聲。
想到九皇叔明明看到她被打,不聞不問的樣子,她的心就很沉。
她還以為九皇叔提出公主不和親,肯定是在意她們這些公主們的。
經過方才的不聞不問,好像并沒有。
九皇叔,還是那個冷情的九皇叔。
他的溫柔情深,只給了那個小農女。
她也許該換個人……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