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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看到在她家大門外,一道冷峻裹著駭人煞氣的黑影,攫住了所有人心神。
黑色高頭大馬上的那人。
不是那位墨王殿下,又是誰。
男人眼神冷冽得炎日都融化不了,卻在對上云酒那一瞬間,飛雪進入暖春般的溫暖又柔和。
他嘴角微揚起,還向云酒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上來。”
云酒將小手放入他的掌心中,他稍一用力,就將人扯上馬,“回去。”
黑馬,揚長而去。
乙萱被狗糧撐了一下,苦哈哈的上馬,跟上。
他們走后,知府門口處,跟著出來送云酒的幾人,被楚九殞的前后變化,震驚得回不過神。
“啊啊啊,沒想到還能看到墨王殿下,我死也瞑目了。”
“原來墨王真寵一個女人是這樣的。”
“什么樣?”
“他也會溫柔,也會笑啊。”
拋卻這邊的鬧,楚九殞騎馬帶著云酒一路出了城,然后上了附近的一座小山崖。
“說吧,哪兒癢了?”
他下馬,隨口問著,又順勢將云酒從馬背上,抱下來。
“我哪兒都不癢啊。”
楚九殞就一瞬不瞬的盯她,目光沁涼如寒霜。
云酒心虛的躲他,一封信兒的事,這人為啥要親自跑來興師問罪。
真當她好欺負?
云酒有點氣。
別扭的背過身子。
楚九殞卻從身后抱住了她,帶著霸占和懲罰,狠狠在她后脖頸處咬了一口。
他下口,就是真的咬出血的那種。
云酒痛得眼淚在眼眶中直打滾,“痛痛痛,嗚嗚嗚……你欺負人。”
她掰開他圈在腰間的手,男人的手臂卻如鐵臂,動不了分毫。
“下次再說離開我的話,我真的會把你的雙腿打斷,永遠鎖在床上。”楚九殞語氣邪肆,暗啞的聲音里透出一絲令人心驚膽顫的森冷。
平日里,男人能縱得她無法無天,但真惹他生氣時,云酒還是怵的。
就像此時,云酒能夠感受到他說這句話時的冷肅和認真。
“我不是要離開你的意思,我只是……”
云酒頓住,實在沒好意思說自己只是想要在婚前要一封情書而已。
情書沒要來,卻招來了大灰狼的恐嚇。
她委屈得說不出口,她出口要來的情書,就失去了趣味和甜蜜度。
“婚前恐懼癥吧。”
楚九殞渾身一怔。
沉默了半晌,他輕嘆了一聲。
而后,松開了她,拉著她柔軟的小手,坐到一棵陰涼的大樹下,站在光禿禿的山頭,很曬。
他坐下,隨后習慣性的將云酒圈進懷里,兩人依偎得不分彼此。
即便此時的他們黑白分明,也能融合一體似的。
“你還在顧慮什么?”楚九殞啞著聲音問。
顧慮真沒有。
云酒頭皮發麻,楚九殞這副模樣,顯然是要剖根問底。
“我沒有顧慮,就是現在四國動蕩,我們成親怕不是時候吧?”
楚九殞揉揉她的小腦袋,順手還將她的面紗給摘下,“他們不會搗亂,我已經答應了他們,待我婚后便會帶著鳳主去他們的祭司殿。”
“真的?”
若不是婚期將至,云酒現在就迫不及待想去另外的三國祭司殿轉一圈,順便把壞的滅了,好的留著,庫房什么的,肯定端了。
楚九殞回應給她一個纏綿繾綣的熱吻,直到云酒的動作越來越放肆大膽,男人才用自己最大的理智和克制力,將云酒推開。
他先用精神力掃了一遍方圓,確定無人后,“進空間吧。”
一進空間,云酒色瞇瞇的追著人跑,“修哥哥……”
楚九殞進了浴室,反鎖上門。
云酒對著緊閉的磨砂玻璃門,張牙舞爪了一陣,嘴角勾了勾,好在忽悠過關了。
云酒也被撩得一身火,需要冰淇淋和美食才能降溫。
許久,楚九殞穿戴整齊的出來。
云酒挑起眉梢,要走?
“靈寶,越來越不乖了。”
“你還越來越壞了呢。”
“我怎么壞了?”
“那我怎么不乖了?”
楚九殞略頓一瞬,“這次姑且信你什么婚前恐懼癥,怪我沒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但你信口就能說出悔婚的話,還是要懲罰的。”
云酒瞪圓了眼睛,他占了她大便宜,怎么這關還沒過?
“你都說怪你,你要懲罰我的話,那要先懲罰你自己。”云酒賭氣道。
“好,如何懲罰,隨你提十條。”
隨她提?
還十條?
啊啊啊啊……她要發,她要幸福死的節奏。
云酒血液沸騰,心動得厲害,腦子里飛速轉著怎么懲罰狗男人。
榨干他?
榨干他榨干他榨干他……
“把你腦子里的黃色廢料清干凈。”楚九殞眸子一瞇,迷人又危險。
云酒旖旎又瘋狂的心思,霎時在這狗男人的威脅下,消弭無蹤。
他真是不解風情第一名。
“哼,有本事你以后都別碰我啊!”云酒不爽的嘀咕了句。
她聲音再小,精神力已經升滿級的楚九殞如何聽不到。
楚九殞大掌蓋住云酒的小腦袋,似是想拿走她腦子里不健康的東西。
“你慢慢想,反正我的懲罰要在兩個時辰內完成,是婚前完成,還是婚后完成,也隨你。”
“那婚后吧。”她要好好想想。
楚九殞一笑,“既然我的懲罰安排好,那就輪到靈寶了。”
云酒渾身炸毛,眼睛瞪得溜圓。
“你還是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
“那……”
“是未婚夫。”
云酒心驚,幸好沒嘴快說出去找個男朋友,不然抗不住醋精的懲罰。
云酒下顎揚起,精致的線條昭顯她的理不直氣卻壯,“既然你是我的未婚夫,那我的罰,也就你幫我頂了吧。”
楚九殞舌尖頂了頂后槽牙,“……”
最后的懲罰,不了了之。
男人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走了。
云酒空落落的,想要的沒得到,還把她的心都給帶走了。
接下來的二十一天里,云酒每天都在倒計時。
婚期前十天,駱云策護送六十輛馬車的嫁妝來落雨城。
長長的隊伍,三千多名鏢師護送,浩浩蕩蕩的看不到盡頭似的,一時在落雨城里掀起神秘的浪潮。
“他們押送的是什么?”
“一定是稀世珍寶。”
“可是為什么要送來落雨城?還有這什么稀世珍寶,又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