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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酒過去抱了抱她,哄著,“我保證,以后我要是不方便帶你,肯定跟你說。”
“好,我就在屋里修煉。”
乙鶴被她哄服帖了,終于不黏人了。
云酒給她留了些吃食和可以輔助修煉用的靈泉水,然后回自己屋里,反鎖上門,就進了空間。
進空間,她第一時間就搜尋楚九殞,人竟在她的實驗室。
“煉成多少枚?”剛一踏進門,云酒迫不及待的詢問。
楚九殞已經將煉毒體的丹藥,全都裝進了一個白瓷瓶里,量應該不少吧,要不然用不著中號的瓶子。
云酒伸手,想要打開瓶子,親自數一數。
那是她的成就之一。
楚九殞卻避開她的手,將瓶子藏進自己的懷里。
云酒就疑惑的看他。
“我先試,有什么意外,你好做補救,另外你在觀察研究時,做好補救措施,寫好觀察日記,聽明白了。”楚九殞俊容冷肅,不容置喙的語氣中,昭示一個上位者的命令口吻。
云酒如何不明白楚九殞的良苦用心。
但她心里悶得窒息,這是她的事情,煉毒體雖說可以修煉出萬毒不侵的體質,可也要承受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代價,算是九死一生。
要不是最后三種毒藥是楚九殞找到的,她肯定不會放他進空間,現在被某人搶先了一步。
“不行……”
不給她廢話的機會,楚九殞直接吞了一枚煉毒丹,然后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楚墨修。”云酒愣了一瞬,轉身追出去。
楚九殞的速度太快,云酒運起輕功都追不上。
他不知道將會發生意外,只一心想要掠到靈泉邊。
不過,他也不敢太過靠近,怕自己身上的毒太強,到時候將能救人的靈泉水變成毒水,那就得不償失。
“別靠近我。”楚九殞呵斥,毒丹已經開始發熱,他身上冒出一縷縷紫氣。
他怕這紫氣有毒,傷害到云酒,更不敢讓云酒靠近。
云酒腳步停頓,本來擔憂恐慌的心,忽地就冷靜了下來。
楚九殞已經服了毒丹,她不能再不理智的去添亂,這也是他的機遇,她得傾盡所能,做好補救措施。
云酒找出那本煉毒體的書,逐字逐句的看著,又一心二用的觀察楚九殞。
生怕他承受不住。
煉毒體的毒藥,一旦制成丹藥,其藥效可比藥浴效果來得猛烈十倍。
常人沾染一星點,絕對會斃命。
一開始,楚九殞盤膝坐在那,如老僧入定似的,威嚴又蒙上一層她無法碰觸到的神秘色彩。
這種神秘,給她一種他隨時會離開的詭異感覺。
云酒搖搖頭,怎么會有這種奇怪念頭,誰都可以,楚九殞可是從前世追她追到今生的人。
他不會。
熬過一盞茶,楚九殞開始出汗,腦門上的汗珠已經不是正常的紫色,紫色中似乎又隱含了一絲絲墨色。
紫黑色的汗珠,順著臉頰冷硬的線條,向下滑落,滑落至精致的下顎,云酒差點沒控制一顆花癡狂亂的心。
她的狗男人,中毒了都這么炸裂帥。
真是無時不刻的散發著荷爾蒙氣息,誘惑她的少女心。
又熬了一盞茶,楚九殞渾身經脈暴動,皮膚由健康的古銅色變成紫,再從紫色變成全黑,
痛苦開始數倍煎熬,他仍舊繃得一聲不吭。
云酒都不知道他到底痛不痛。
心緊緊揪起,卻不敢出聲打擾,云酒知道楚九殞感官敏銳,她害怕擾亂他,服用了一枚斂息丹,只緊緊盯著人。
不知是一盞茶的功夫,還是熬了半生。
云酒盯得眼睛酸痛時,突然就聽到楚九殞悶哼出聲,她渾身一僵,瞪大了眼睛盯他。
“靈寶。”
云酒聽見了,眼眶忽地一熱,掉下眼淚來,嘴角卻高高揚起。
他仿似失去意識一般,一遍遍輕聲呼喚她,“靈寶。”
云酒無聲的在心里一遍遍回應他,“修哥哥,我在,我一直都在,你堅持住,你還沒有娶我回家,不能有事,我決不允許你有事,否則我去陪你。”
癡戀、焦急、心疼、擔憂和痛苦,同樣一起煎熬著她。
他在煉毒體,她卻在煉心。
大概男人以為自己撐不過去,忽然就拼著最后一口氣,脫口而吼出一句,“靈寶,我愛你。”
云酒聽了,先是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沒有聽錯。
他表白了。
不再是浮于表面的喜歡。
不再是羞于出口的愛意。
他第一次直白的告訴她,他也愛她。
云酒笑了,笑著又哭了,哭了又笑。
她真是等得心酸又甜蜜,原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著。
沒想到他終于肯親口承認的愛呢。
比起前世,她賺了。
然后,就在看到男人一直維持的筆直端正的身體,突然歪倒下去,云酒不管不顧的跑了過去。
“楚墨修,你振作起來,別睡,千萬別睡。”
“別,別碰我。”
他推不開她,此刻,開始后悔應該躲著她試藥。
他的聲音虛弱得似縹緲云煙。
云酒這個時候已經聽不見,她早已沒了一絲理智。
小手從楚九殞懷里摸出那個白瓷瓶,倒出一枚煉毒丹,毫不猶豫的服下,“楚墨修,你看到了嗎?我也吃了,為了我們彼此,我們都要撐住,你既然來找我了,就不能再獨獨丟下我,否則你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不會再讓你找到。”
云酒就那樣抱著楚九殞,閉上眼睛,開始運轉煉毒體心法。
心法一起,云酒再也沒有一絲自我意識,整個人像是掉進一個無盡深淵。
不斷下墜,不斷下墜……
周遭又冷又黑,這讓她想起幼兒時期,她被長姐關在一個無人的大別墅里,她一開始還能安安靜靜的等待,直到天黑,她想出去,想回家,想奶奶,想小九叔……
可是門,打不開,窗子也推不開,喊誰都沒有回音,空當的別墅里只有自己古怪的回音,無邊的恐怖如外面的黑幕一般籠罩著她,黑壓壓的窒息。
一開始,她罵天罵地,罵長姐罵云父云母,甚至把云家十八代祖宗都罵了幾百遍,以此壯膽。
后來是求饒,求天求地,求長姐求云父云母,求云家十八代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