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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隨著爆炸聲落下,那面墻轟然破了大洞,隨之就有大量的水,倒灌進來。
水,越流越多。
眨眼的速度,大廳里已經全被淹,淹過石臺后,就有渴望自由和光明的人,迫不及待的循著那個洞口,游出去。
墨風的眼睛掃過自家兩位主子腰間的繩子,眼里閃過一道精光,極小聲的在乙鶴耳邊道,“鶴鶴,我怕……”
乙鶴一陣雞皮疙瘩,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學著女兒家……撒嬌?
“你……”
“鶴鶴,我懼水。”
乙鶴蹙眉,“那怎么辦?”
“等會游水的時候,你拉著我?”他小心翼翼的試探,但話一出口,又反口,“算了,我不能拖累你。”
乙鶴可不覺得他這心思是真的算了,果然,他下一句就是,“要不我們也如主子那般,繩子放長點,碰不到彼此,還能安我的心,好不好?”
墨風說完這一句,心思昭然若揭。
乙鶴一直不說話,俏臉含霜,但出乎墨風意料之外,她點了點頭。
墨風怔怔的,他覺得墓地太黑,他一定是看錯了。
還是乙鶴見他久久不動做,自己找來了繩子,系在兩人腰間。
墨風大手撫上乙鶴從云酒那要來的繩子,笑得像個兩百斤大胖子。
乙鶴覺得辣眼睛,便背對著他。
云酒等那六百多人都走了,才從空間拿出四十二個氧氣瓶和護目鏡,氧氣瓶每人兩個,并教了他們使用方法。
“這個瓶子用完要回收的,別丟了,護目鏡可以送給你們。”
這種異世之物,云酒不想隨意留在此地。
一番叮囑后,鬼衛們先一步出發,然后是墨風和乙鶴,楚九殞和云酒留在了最后。
一開始云酒并沒什么感覺,可三炷香的功夫后,云酒感覺身子僵冷得行動遲緩。
并不是氧氣不夠用,而是這水,冷入骨髓,好像還觸動了云酒體內的寒毒。
云酒大感不妙,望著前面模糊的亮光,她四肢的無力感越來越重。
她原以為這寒毒頂多對她的生育有影響,況且她年紀小,生育的事不急,沒想到這寒毒卻也要命。
楚九殞還護在她身后,怎么辦?
她還沒有活夠,才剛剛和楚九殞在一起,還享受夠戀愛的滋味,怎么能死?
楚九殞也察覺到她的異樣,根本沒給她多想的時間,一手箍住她的腰身,一手奮力往前游。
偏偏這時在這深淵,楚九殞聽見一道獣類的低吟聲。
云酒第一次生出她還是拖了后腿。
云酒想推開楚九殞,腦海里又驟然響起楚九殞的聲音,“別做蠢事。”
云酒想告訴他,她冷。
這水實在太冷,她像被制成了冰棍,又冷又硬。
其實不用云酒說,楚九殞就已經看到小姑娘臉上結了幾層寒霜,他抱在懷里的身子,又冷又硬。
先前還冷得發抖,此刻都僵硬得不能動彈。
她尚未撲到他,尚未與他白頭偕老,怎敢死?
“靈寶,別怕,也別狠心的丟下我。”
楚九殞的聲音再次響起,云酒用全部的精神力去控制子宮內的寒毒,不讓它再作怪。
嘩啦一聲,兩人一起出了水面。
楚九殞將云酒拖到岸邊,摘下兩人身上的氧氣瓶和護目鏡,精神力探索,確定周圍無人,“靈寶,進空間。”
可惜云酒用全部精神力去對抗寒毒,聽不到楚九殞的話。
楚九殞見此,放棄進空間,無奈抱起云酒遠離水邊,去遠一點的地方,免得等會被人打擾。
確定夠遠,楚九殞放云酒躺在草地上。
他想源力輸送進她體內,都送不進去。
放著冰冷的身子,他焦灼無措,“靈寶,我該怎么做?”
“宿主,你的血可以暫時壓制她的寒毒。”自從宿主做任務后,它的統子生活好過多了,此刻感受到宿主情緒動蕩得厲害,它跳了出來。
楚九殞聽了小統子的話,渾身一震,下一瞬,毫不猶豫劃破自己掌心,給云酒喂血。
覆在云酒身上的那層寒霜,在楚九殞的血,落在云酒發白的唇齒間。
寒霜肉眼可見的融化。
察覺到冰冷的身軀一點點回暖,云酒撤回精神力,就看到楚九殞舉著受傷的手,往她嘴里喂自己的血。
云酒瞳孔劇縮,暴怒不已,“楚墨修。”
她想躲開,楚九殞卻強勢扣住她的下顎,磁性聲音,溫柔霸道。
“靈寶,乖,多喝點,對你有好處。”
云酒紅了眼眶,這個大傻子。
“夠了夠了。”
“不夠,再喝點。”
云酒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不要,我不要這種解毒方法,你別再逼我,否則,你給我多少血,我就放掉自己多少血。”
看她抗拒得如此厲害,楚九殞不敢再逼她,她暫時沒事就好。
楚九殞松開了她,云酒帶著他進入空間,找來了醫藥箱,一邊哭一邊給人上藥包扎傷口。
“一點小傷而已,別哭了。”楚九殞伸手取來紙巾給她擦淚。
包扎好,云酒收起醫藥箱,就進了浴室。
浴室門被她甩得震天巨響。
楚九殞一怔。
忽地,浴室門又被打開,小姑娘兇巴巴的吼他,“快進來洗澡。”
望著那間浴室,楚九殞紅了耳尖,動作比腦子快,他快步進了浴室。
“靈寶。”楚九殞凝視著紅著眼眶的小姑娘,仿佛被欺負得很慘的小模樣,無聲的勾人,他邪肆笑道,“你這是想要我命啊!”
“鬼稀罕你的命。”
云酒牙癢癢得想殺人,偏偏這人,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楚九殞只是笑,兩人坦誠相對時,他不管不顧,他猛地將人抱坐到盥洗臺上,吻狠狠襲向她的紅唇,她嘴里殘留的血腥味,刺激得他渾身血液沸騰。
這是他的血腥味。
他慶幸這副身體的血液對她還是有點用處。
她體內融了他的血液,從此后,再不能分開。
她是他的。
永遠都是。
小姑娘哭得厲害,楚九殞只得一戰方休,帶著她去摘車厘子吃,哄了好久,兩人才出空間。
正事不能忘,云酒只是暫時罷休。
想到楚九殞肯定還會為了她而傷害自己,她鼻尖發酸,又感動又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