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夫人不明所以的看著周圍情況，就對上程少夫人那恨不得吃人的眸。
她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著，抬手輕輕撫摸，滾燙的感覺，不由得讓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我怎么了？”程老夫人疑惑開口，程少夫人冷笑開口。
“怎么，你死都不怕，如今沒死成，你是不是很失望。”程少夫人咬牙切齒質問，她憤怒的揪著程老夫人的衣領，用力的將她扯過來。
“我警告你，在我所有的怒氣消除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有任何事情的，就算是閻王爺把你收下了，我也會上天入地的把你抓回來，要是再有一次，就算是你僥幸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安生。”
程少夫人簡直氣壞了，曾經十幾年的光陰都活在程老夫人的欺壓之下，如今她不過才過了月余被要的日子，便尋死膩活的活不下去了，這么少的日子，怎么可以磨平過去長年累月的壓迫。
程少夫人要的不多，只要程老夫人體會一下她們曾經遭受過得待遇罷了。
程老夫人只感覺身上冷的徹骨，那種對程少夫人源自內心的恐懼，讓她不敢說任何忤逆的話。
“我知道了。”程老夫人答應著，她到現在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一睜開眼就看到程少夫人憤怒的模樣。
“你最好說道做到。”程少夫人憤怒的放開她，轉身離開，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腳步，磚頭看著程老夫人冷冷開口。
“桂娟，去給老夫人煮些姜湯，天寒地凍的別凍壞了身子。”
程少夫人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程老夫人苦澀一笑，程少夫人哪里是擔心她，分明是怕她身子凍壞了，日后就沒有辦法折磨她了。
“哎……自作孽，不可活呀！”程老夫人感慨著，對于未來兩眼一片漆黑。
程老爺子聽聞程老夫人跳井自殺，畢竟是過了一輩子的人，十分擔心她的安慰，他想要去看看程老夫人，結果卻被程沖擋在了門口。
“父親磨不是過夠了好日子，若是父親也想同程氏一般，那邊去，但日后你在府中的生活，兒子便無法保障了。”
程沖態度堅決開口，程老爺子雖然擔心程老夫人，但是和他未來的日子比起來，他還是頓住了腳步。
自打回到這邊之后，程沖對待程老爺子還是十分客氣的，雖然平日里吃的穿的不若從前，但好歹他們夫妻兩人沒有像對待程老夫人一般可帶他。
每日清茶淡飯，倒也自在。
程老爺子還是對程老夫人的遭遇有所耳聞的，但是如今他自身難保，又怎么顧得上程老夫人呢。
“我知道了。”程老爺子妥協了，程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看著曾經夫唱婦隨的夫妻兩人，一個人整日里仿佛下人一般，有做不完的活。
另外一個為了茍活，失去了血性，為了好過一些，對發妻不管不顧。
“父親，您的選擇是對的。”程沖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程老爺子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無奈的嘆著氣。
“哎，造孽呀。”
他悔恨的嘆息聲，在程沖聽來格外的可笑，但凡曾經他們夫妻對年少的他好一點，也不會落到今日的地步。
程老爺子后悔了，但是已經太遲了。
他托人詢問程老夫人的情況，但得到的卻是無可奉告，程老爺子才看清楚在這個家的位置。
程沖夫妻雖然并未為難他，但何嘗不是將他囚禁在這一方天地，想要出去都難，家里的下人對他沒有絲毫的敬重，反而是個人都可以苛責他幾句。
程老爺子無奈嘆口氣，只盼著程老夫人能夠堅持住，他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著他略顯枯瘦的臉上滑落。
另一邊
程老夫人在丫鬟們給她慣了幾碗滾燙的姜湯之后，被燙的滿嘴大炮，疼的她嗚咽著，但換來的卻是丫鬟們更加惡毒的掐打，程老夫人疼的滿地打滾，但卻始終無法緩解從口腔到胃中的被灼燙的疼痛感。
丫鬟們肆無忌憚的笑著，看著她那狼狽模樣，不由得冷笑嘲諷。
“當初你要是對我們夫人仁慈一些，你怎么會落到如今的境地，今日的衣服你還沒洗完，若是好了，便趕緊去洗，莫要在耍花招了。”
丫鬟吵著身邊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重重的朝著程老夫人的肚子上踹了一腳。
程老夫人疼得悶哼一聲，縱然身上疼痛，她卻不敢有任何反抗，畢竟，反抗換來的會是更加殘暴的毒打。
“我知道了。”
程老夫人將眸底的哀傷這樣，痛苦的爬起身，跌跌撞撞朝著外面走去，皎潔月光之下，她拿起木桶去水井邊打水。
井水冰涼刺骨，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但丫鬟們看著，她不敢有半點的怠慢，生怕動作慢了，就會挨打。
丫鬟們看著她聽話模樣，不由得嘲諷著她。
“你們看，她像不像一條狗，平日里耀武揚威，遇到了厲害的人物，就徹底的收起獠牙。”
丫鬟們的話就仿佛刀子一般，狠狠的刺進程老夫人的心里，帶出血淋淋的皮肉。
程老夫人故作聽不見，低頭忙著手上的活計，她手上凍瘡火辣辣的疼著，她從未體會過這樣的痛苦折磨。
曾經活著她只要享受便是，也許是曾經太享福，如今才會落到這幅境地。
直到她洗完了所有的衣服，丫鬟們才起身離開，程老夫人長長的出了口氣，終于又熬過來了。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里，身體剛剛接觸床板，不由得舒服的喟嘆出聲。
“真的太舒服了。”
她期待這一夜能長一點，最好永遠不要天亮。
現在已經亥時三刻了，她丑時一刻就要起來干活，一睜開眼便要敢一整天，她的身體真的有些吃不消了，程老夫人絕望了，不由得期待若是能夠一睡不醒就好了。
她在毫無痛苦的情況下，就結束了痛苦的一生。
但現實是她活的好好地，她就只能繼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