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知道什么，就直接說吧，我全都告訴你們。”
莫管家認命了，他這輩子為信陽長公主做了太多的事情，只出賣她一次，她應該能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諒他。
但是莫管家實在太高估了他在信陽長公主心里的位置，一切都是他想的太好了。
“別讓我費力氣問你，你知道什么就直接說。”
行川示意杜若先不要打了，聽聽他說什么在決定如何處置他。
莫管家松了口氣，和行川打著商量，“若是我告訴你，你可否將我身上的蠱蟲給解了？”
行川冷笑，“我給你臉了，竟然還敢跟我談條件，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嗎？”
行川有些不理解莫管家是不是腦子有病，莫不是在信陽長公主身邊久了，他就感覺高人一等，任何人都要遷就著他？
“你若是不想再受皮肉之苦，就老實交代，不然，我們這里的很多刑具你還都沒嘗試過呢？要不你在堅持一會，等我把所有的刑具都用一遍，你在說，怎么樣？”
行川說的話讓莫管家頓時變了臉色，他急忙開口，“我說，我說！”
莫管家就怕回答晚了，就真的挨上。
那些刑具看著就讓人恐懼，他如今身有蠱蟲，本就命不久矣，若是在挨上哪些刑具，他這身體怎么能受得住呢。
人在生死面前，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就算是活的屈辱，也比死了強。
更何況，活著還有好好活著，和備受折磨活著兩種選擇。
莫管家的心理防線徹底的被摧毀了，他連連答應，生怕說遲了就再也沒有機會開口了。
李璟實在是太恐怖了，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如今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了，他自然不會放過。
經過身心上的刺激，莫管家大口大口喘息著，講述著當年的事情。
“其實這件事我也并不是很清楚，我只記得杜太醫出事那天，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情，這件事我只能說長公主參與其中，但是卻不是她一人所為。”
行川蹙眉，“我看你還是不老實。”
管家說的那叫什么話，他想要的是答案，而不是讓他在提出疑問。
“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璟不在這里，杜若也沒有了那么多的顧及，冷冷質問著莫管家，莫管家無奈探口氣，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索性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他絕望地仰起頭，“公主，老奴對不起你了。”
莫管家嘶吼著，轉頭看向行川和杜若，“雖然這么多年來，我一直跟在長公主身邊，幫助他處理事情，但有些事情她都會拍豢養的暗衛去處理。
關于杜太醫的事情，我也只是偶然聽到那么一嘴，我只能說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也許你們會不滿意我所說的，但我保證，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
莫管家要不是被幫助手腳，他早就伸手發誓保證了。
“你怎么那么多廢話？”
行川冷聲警告，莫管家便娓娓道來。
“那還是杜太醫一家出事后的第一個忌日，長公主在寺廟里常住了七天，說是修身養性，后來我無意間聽丫鬟說，她沒玩都會從噩夢中驚醒，為了尋求安慰，才去寺廟里。
有次我有事情要稟報長公主，就聽到她和暗衛再說杜太醫的事情，他咒罵杜太醫之子不是好歹，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多次拒絕她。
她說沒想到那個人會下手那么狠，直接就要了杜太醫一家人的性命，不過她也覺得痛快，她得不到的就要毀掉，只不過她遺憾沒能親自出手罷了。”
莫管家說完，行川和杜若都沉默了，沒想到信陽長公主竟然看上了杜若的爹，想要將她收入后宮，結果杜若父親拒絕，才招來殺身之禍。
但殺人的還并非是信陽長公主，聽莫管家話里話外的意思，信陽長公主是知道是誰害死杜太醫一家的。
杜若氣憤的攥緊了拳頭，她根本不相信莫管家的話，憤怒的揮舞著鞭子抽打在莫管家的身上。
“你還不說實話嗎？”
杜若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她期待許久的真相，終于有了眉目，到最后問下來，依舊得不到準確的答案，如今聽來，信陽長公主雖然歹毒，卻不是害死他們一家的直接兇手。
她明明就距離真相那么近，只要伸出手指捅破這層窗戶紙，就能夠找到答案，但誰曾想，捅破了窗戶紙，房間里面還有厚重的屏風將真相阻擋。
行川擔心杜若傷到自己，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手中的鞭子給抽走。
“杜若，你冷靜一下，這里交給我，我來幫你尋找答案，你去那邊休息。”
行川扶著杜若到一邊坐下后，隨即回到莫管家身邊，但是任憑他如何嚴刑拷打，莫管家就是一句話，我已經把知道的全交代了。
最后行川也沒有辦法了，只能作罷。
杜若回到房間，就看到平日里早就休息的幻月、蕉蕉和紅杏三人正端坐在桌邊等著她，縱然幾個人面帶困倦之色，卻依舊強撐著意志力等著她，看到她回來，幾人急忙上前詢問。
“可問出結果了？”
三人幾乎異口同聲問出口，眸底盡是關切之色。
杜若心頭一暖，但隨即搖搖頭。
“他什么都不交代，行川說明日繼續審問。”
杜若仿佛被抽離了魂魄一般，走到桌邊坐下，幻月為她倒了杯茶，讓她喝口水緩解一下情緒，杜若感激的接過杯子，冰涼指尖瞬間感受到溫暖。
她將杯子捧在手心，試圖汲取一些溫暖。
“任憑行川問了許久，他始終就是那么幾句話，事情和信陽長公主沒有關系，不是信陽長公主害了我的家人。”
杜若無奈探口氣，抬頭迎視著三人關心的目光。
“你們不要擔心我，我沒事，這么多年都等了，如今中算是有些希望了，行川說明日繼續審問莫管家，一定能問出些有用的信息。”
幻夜伸手抱住杜若，柔聲寬慰。
“你要相信行川，別著急。”